脾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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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胃虚实传变论

《五脏别论》云: 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此五者,天气之所生也。 其气象天,故泻而不藏,此受五脏浊气,名曰传化之府,此不能久留,输泻者也。 所谓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泻也,故满而不能实; 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 所以然者,水谷入口,则胃实而肠虚,食下,则肠实而胃虚,故曰实而不满,满而不实也。 《阴阳应象大论》云: 谷气通于脾。 六经为川,肠胃为海,九窍为水注之气。 九窍者,五脏主之。 五脏皆得胃气,乃能通利。 《通评虚实论》云: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也。 胃气一虚,耳目口鼻,俱为之病。 《经脉别论》云: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 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 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 毛脉合精,行气于腑,腑精神明,留于四脏。 气归于权衡,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生。 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 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 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 又云:阴之所和,本在五味; 阴之五官,伤在五味。 至于五味,口嗜而欲食之,必自裁制,勿使过焉,过则伤其正也。 谨和五味,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骨气以精,谨道如法,长有天命。 《平人气象论》云:人以水谷为本,故人绝水谷则死,脉无胃气亦死。 所谓无胃气者,非肝不弦,肾不石也。 历观诸篇而参考之,则元气之充足,皆由脾胃之气无所伤,而后能滋养元气; 若胃气之本弱,饮食自倍,则脾胃之气既伤,而元气亦不能充,而诸病之所由生也。 《内经》之旨,皎如日星,犹恐后人有所未达,故《灵枢经》中复申其说。 经云:水谷入口,其味有五,各注其海,津液各走其道。 胃者,水谷之海,其输上在气街,下至三里。 水谷之海有余,则腹满; 水谷之海不足,则饥不受谷食。 人之所受气者,谷也; 谷之所注者,胃也。 胃者,水谷气血之海也。 海之所行云气者,天下也。 胃之所出气血者,经隧也。 经隧者,五脏六腑之大络也。 又云: 五谷入于胃也,其糟粕、津液、宗气,分为三隧。 故宗气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以贯心肺,而行呼吸焉。 荣气者,泌其津液,注之于脉,化而为血,以荣四末,内注五脏六腑,以应刻数焉。 卫者,出其悍气之慓疾,而行于四末分肉、皮肤之间,而不休者也。 又云:中焦之所出,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为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莫贵于此。 圣人谆复其辞而不惮其烦者,仁天下后世之心亦倦倦矣。 故夫饮食失节,寒温不适,脾胃乃伤。 此因喜怒忧恐,损耗元气,资助心火。 火与元气不两立,火胜则乘其土位,此所以病也。 《调经篇》云:病生阴者,得之饮食居处,阴阳喜怒。 又云:阴虚则内热,有所劳倦,形气衰少,谷气不盛,上焦不行,下脘不通,胃气热,热气熏胸中,故为内热。 脾胃一伤,五乱互作,其始病遍身壮热,头痛目眩,肢体沉重,四肢不收,怠惰嗜卧,为热所伤,元气不能运用,故四肢困怠如此。 圣人著之于经,谓人以胃土为本,成文演义,互相发明,不一而止,粗工不解读,妄意使用,本以活人,反以害人。 今举经中言病从脾胃所生,及养生当实元气者条陈之。 《生气通天论》云: 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此因时之序。 故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 失之内闭九窍,外壅肌肉,卫气散解。 此谓自伤,气之削也。 阳气者,烦劳则张,精绝,辟积于夏,使人煎厥。 目盲耳闭,溃溃乎若坏都。 故苍天之气贵清净,阳气恶烦劳,病从脾胃生者一也。 《五常政大论》云:阴精所奉其人寿,阳精所降其人夭。 阴精所奉,谓脾胃既和,谷气上升,春夏令行,故其人寿。 阳精所降,谓脾胃不和,谷气下流,收藏令行,故其人夭,病从脾胃生者二也。 《六节脏象论》云: 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者,仓廪之本,荣之居也。 名曰器,能化糟粕,转味而入出者也。 其华在唇四白,其充在肌,其味甘,其色黄。 此至阴之类,通于土气,凡十一脏,皆取决于胆也。 胆者,少阳春生之气,春气升则万化安。 故胆气春升,则余脏从之; 胆气不升,则飧泄肠澼,不一而起矣。 病从脾胃生者三也。 经云: 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 五气入鼻,藏于心肺,上使五色修明,音声能彰; 五味入口,藏于肠胃,味有所藏,以养五气,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此谓之气者,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 气或乖错,人何以生,病从脾胃生者四也。 岂特四者,至于经论天地之邪气,感则害人五脏六腑,及形气俱虚,乃受外邪,不因虚邪,贼邪不能独伤人,诸病从脾胃而生明矣。 圣人旨意,重见叠出,详尽如此,且垂戒云,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由是言之,饮食起居之际,可不慎哉。

脏气法时升降浮沉补泻图说

五行相生,木、火、土、金、水,循环无端,惟脾无正行,于四季之末各旺一十八日,以生四脏。 四季者,辰、戌、丑、未是也。 人身形以应九野,左足主立春,丑位是也; 左手主立夏,辰位是也; 右手主立秋,未位是也; 右足主立冬,戌位是也。 戌湿,其本气平,其兼气温、凉、寒、热,在人以胃应之; 己土,其本味咸,其兼味辛、甘、酸、苦,在人以脾应之。 脾胃兼化,其病治之,各从其宜,不可定体; 肝肺之病,在水火之间,顺逆传变不同,温凉不定,当求责耳。

脏气法时升降浮沉补泻图说

五行相生,木、火、土、金、水,循环无端,惟脾无正行,于四季之末各旺一十八日,以生四脏。 四季者,辰、戌、丑、未是也。 人身形以应九野,左足主立春,丑位是也; 左手主立夏,辰位是也; 右手主立秋,未位是也; 右足主立冬,戌位是也。 戌湿,其本气平,其兼气温、凉、寒、热,在人以胃应之; 己土,其本味咸,其兼味辛、甘、酸、苦,在人以脾应之。 脾胃兼化,其病治之,各从其宜,不可定体; 肝肺之病,在水火之间,顺逆传变不同,温凉不定,当求责耳。


脾胃胜衰论

胃中元气盛,则能食而不伤,过时而不饥。 脾胃俱旺,则能食而肥; 脾胃俱虚,则不能食而瘦。 或少食而肥,虽肥而四肢不举,盖脾实而邪气盛也。 又有善食而瘦者,胃伏火邪于气分,则能食,脾虚则肌肉削,即食亦也。 叔和云: 多食亦肌虚,此之谓也。 夫饮食不节则胃病,胃病则气短精神少而生大热,有时而显火上行,独燎其面,《黄帝针经》云:面热者,足阳明病。 胃既病,则脾无所禀受,脾为死阴,不主时也,故亦从而病焉。 形体劳役则脾病,脾病则怠惰嗜卧,四肢不收,大便泄泻; 脾既病,则其胃不能独行津液,故亦从而病焉。 大抵脾胃虚弱,阳气不能生长,是春夏之令不行,五脏之气不生。 脾病则下流乘肾,土克水,则骨乏无力,是为骨蚀,令人骨髓空虚,足不能履地,是阴气重叠,此阴盛阳虚之证。 大法云,汗之则愈,下之则死。 若用辛甘之药滋胃,当升当浮,使生长之气旺。 言其汗者,非正发汗也,为助阳也。 夫胃病其脉缓,脾病其脉迟,且其人当脐有动气,按之牢若痛,若火乘土位,其脉洪缓,更有身热心中不便之证。 此阳气衰弱,不能生发,不当于五脏中用药法治之,当从《脏气法时论》中升降浮沉补泻法用药耳。 如脉缓,病怠惰嗜卧,四肢不收,或大便泄泻,此湿胜,从平胃散。 若脉弦,气弱自汗,四肢发热,或大便泄泻,或皮毛枯槁,发脱落,从黄芪建中汤。 脉虚而血弱,于四物汤中摘一味或二味,以本显证中加之。 或真气虚弱,及气短脉弱,从四君子汤。 或渴,或小便闭涩,赤黄多少,从五苓散去桂,摘一二味加正药中。 以上五药,当于本证中随所兼见证加减。 假令表虚自汗,春夏,加黄芪; 秋冬,加桂。 如腹中急缩,或脉弦,加防风,急甚加甘草。 腹中窄狭,或气短者,亦加之。 腹满气不转者,勿加。 虽气不转,而脾胃中气不和者,勿去,但加厚朴以破滞气,然亦不可多用,于甘草五分中加一分可也。 腹中夯闷,此非腹胀,乃散而不收,可加芍药收之。 如肺气短促,或不足者,加人参、白芍药。 中焦用白芍药,则脾中升阳,使肝胆之邪不敢犯也。 腹中窄狭及缩急者,去之,及诸酸涩药亦不可用。 腹中痛者,加甘草、白芍药,稼穑作甘,甘者己也; 曲直作酸,酸者甲也。 甲己化土,此仲景妙法也。 腹痛兼发热,加黄芩; 恶寒或腹中觉寒,加桂。 怠惰嗜卧,有湿,胃虚不能食,或沉困,或泄泻,加苍术; 自汗,加白术。 小便不利,加茯苓,渴亦加之。 气弱者,加白茯苓、人参; 气盛者,加赤茯苓、缩砂仁; 气复不能转运,有热者,微加黄连; 心烦乱亦加之。 小便少者,加猪苓、泽泻; 汗多津液竭于上,勿加之。 是津液还入胃中,欲自行也。 不渴而小便闭塞不通,加炒黄柏、知母。 小便涩者,加炒滑石; 小便淋涩者,加泽泻。 且五苓散治渴而小便不利,无恶寒者,不得用桂。 不渴而小便自利,妄见妄闻,乃瘀血证,用炒黄柏、知母,以除肾中燥热。 窍不利而淋,加泽泻、炒滑石。 只治窍不利者,六一散中加木通亦可。 心脏热者,用钱氏方中导赤散。 中满或但腹胀者,加厚朴; 气不顺,加橘皮; 气滞,加青皮一、橘皮三。 气短小便利者,四君子汤中去茯苓,加黄芪以补之; 如腹中气不转者,更加甘草一半。 腹中刺痛,或周身刺痛者; 或里急者,腹中不宽快是也; 或虚坐而大便不得者,皆血虚也,血虚则里急; 或血气虚弱而目睛痛者,皆加当归身。 头痛者,加川芎; 苦头痛,加细辛,此少阴头痛也。 发脱落及脐下痛,加熟地黄。 予平昔调理脾胃虚弱,于此五药中加减,如五脏证中互显一二证,各对证加药,无不验,然终不能使人完复,后或有因而再至者,亦由督、任、冲三脉为邪,皆胃气虚弱之所致也。 法虽依证加减,执方料病,不依《素问》法度耳,是以检讨《素问》《难经》及《黄帝针经》中说脾胃不足之源,乃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当从六气不足,升降浮沉法,随证用药治之。 盖脾胃不足,不同余脏,无定体故也。 其治肝、心、肺、肾,有余不足,或补或泻,惟益脾胃之药为切。 经云: 至而不至,是为不及,所胜妄行,所生受病,所不胜乘之也。 至而不至者,谓从后来者为虚邪,心与小肠来乘脾胃也。 脾胃脉中见浮大而弦,其病或烦躁闷乱,或四肢发热,或口干舌干咽干。 盖心主火,小肠主热,火热来乘土位,乃湿热相合,故烦躁闷乱也。 四肢者,脾胃也,火乘之,故四肢发热也。 饮食不节,劳役所伤,以致脾胃虚弱,乃血所生病,主口中津液不行,故口干咽干也。 病人自以为渴,医者治以五苓散,谓止渴燥,而反加渴燥,乃重竭津液,以至危亡。 经云:虚则补其母。 当于心与小肠中以补脾胃之根蒂者。 甘温之药为之主,以苦寒之药为之使,以酸味为之臣佐。 以其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 心火旺则肺金受邪,金虚则以酸补之,次以甘温及甘寒之剂,于脾胃中泻心火之亢盛,是治其本也。 所胜妄行者,言心火旺能令母实,母者,肝木也,肝木旺则挟火势,无所畏惧而妄行也,故脾胃先受之。 或身体沉重,走疰疼痛,盖湿热相搏,而风热郁而不得伸,附着于有形也。 或多怒者,风热下陷于地中也。 或目病而生内障者,脾裹血,胃主血,心主脉,脉者,血之腑也,或云心主血,又云肝主血,肝之窍开于目也。 或妄见妄闻,起妄心,夜梦亡人,四肢满闭,转筋,皆肝木火盛而为邪也。 或生痿,或生痹,或生厥,或中风,或生恶疮,或作肾痿,或为上热下寒,为邪不一,皆风热不得升长,而木火遏于有形中也。 所生受病者,言肺受土火木之邪,而清肃之气伤。 或胸满少气短气者,肺主诸气,五脏之气皆不足,而阳道不行也。 或咳嗽寒热者,湿热乘其内也。 所不胜乘之者,水乘木之妄行而反来侮土,故肾入心为汗,入肝为泣,入脾为涎,入肺为痰。 为嗽、为涕、为嚏,为水出鼻也。 一说,下元土盛克水,致督、任、冲三脉盛,火旺煎熬,令水沸腾,而乘脾肺,故痰涎唾出于口也。 下行为阴汗,为外肾冷,为足不任身,为脚下隐痛。 或水附木势而上为眼涩,为眵,为冷泪,此皆由肺金之虚而寡于畏也。 夫脾胃不足,皆为血病,是阳气不足,阴气有余,故九窍不通。 诸阳气根于阴血中,阴血受火邪则阴盛,阴盛则上乘阳分,而阳道不行,无生发升腾之气也。 夫阳气走空窍者也,阴气附形质者也,如阴气附于土,阳气升于天,则各安其分也。 今所立方中,有辛甘温药者,非独用也; 复有甘苦大寒之剂,亦非独用也。 以火、酒二制为之使,引苦甘寒药至顶,而复入于肾肝之下,此所谓升降浮沉之道,自耦而奇,奇而至耦者也。 (阳分奇,阴分偶。)泻阴火以诸风药,升发阳气以滋肝胆之用,是令阳气生,上出于阴分,末用辛甘温药接其升药,使大发散于阳分,而令走九窍也。 经云:食入于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 食入于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腑。 且饮食入胃,先行阳道,而阳气升浮也。 浮者,阳气散满皮毛; 升者,充塞头顶,则九窍通利也。 若饮食不节,损其胃气,不能克化,散于肝,归于心,溢于肺,食入则昏冒欲睡,得卧则食在一边,气暂得舒,是知升发之气不行者此也。 经云: 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 病人饮入胃,遽觉至脐下,便欲小便,由精气不输于脾,不归于肺,则心火上攻,使口燥咽干,是阴气大盛,其理甚易知也。 况脾胃病则当脐有动气,按之牢若痛,有是者乃脾胃虚,无是则非也,亦可作明辨矣。 脾胃不足,是火不能生土,而反抗拒,此至而不至,是为不及也。 白术(君),人参(臣),甘草(佐),芍药(佐),黄连(使),黄芪(臣),桑白皮(佐)。 诸风药皆是风能胜湿也,及诸甘温药亦可。 心火亢盛,乘于脾胃之位,亦至而不至,是为不及也。 黄连(君),黄柏(臣),生地黄(臣),芍药(佐),石膏(佐),知母(佐),黄芩(佐),甘草(佐)。 肝木妄行,胸胁痛,口苦舌干,往来寒热而呕,多怒,四肢满闭,淋溲便难,转筋,腹中急痛,此所不胜乘之也。 羌活(佐),防风(臣),升麻(使),柴胡(君),独活(佐),芍药(臣),甘草(臣),白术(佐),茯苓(佐),猪苓、泽泻(佐),肉桂(臣),藁本、川芎、细辛、蔓荆子、白芷、石膏、黄柏(佐),知母、滑石。 肺金受邪,由脾胃虚弱,不能生肺,乃所生受病也。 故咳嗽气短、气上,皮毛不能御寒,精神少而渴,情惨惨而不乐,皆阳气不足,阴气有余,是体有余而用不足也。 人参(君),白术(佐),白芍药(佐),橘皮(臣),青皮(以破滞气),黄芪(臣),桂枝(佐),桔梗(引用),桑白皮(佐),甘草(诸酸之药皆可),木香(佐),槟榔、五味子(佐,此三味除客气)。 肾水反来侮土,所胜者妄行也。 作涎及清涕,唾多,溺多,而恶寒者是也。 土火复之,及三脉为邪,则足不任身,足下痛,不能践地,骨之无力,喜睡,两丸冷,腹阴阴而痛,妄闻妄见,腰脊背胛皆痛。 干姜(君),白术(臣),苍术(佐),附子(佐炮,少许),肉桂(佐去皮,少许),川乌头(臣),茯苓(佐),泽泻(使),猪苓(佐)。 夫饮食入胃,阳气上行,津液与气,入于心,贯于肺,充实皮毛,散于百脉。 脾禀气于胃,而灌溉四旁,营养气血者也。 今饮食损胃,劳倦伤脾,脾胃虚则火邪乘之,而生大热,当先于心分补脾之源,盖土生于火,兼于脾胃中泻火之亢甚,主生化之源; 足阳明为十二经之海,主经营之气,诸经皆禀之。 言阳明,厥阴与何经相并而为病,酌中以用药,如权之在衡,在两则有在两之中,在斤则有在斤之中也。 所以言此者,发明脾胃之病,不可一例而推之,不可一途而取之,欲人知百病皆由脾胃衰而生也,毫厘之失,则灾害立生。 假如时在长夏,于长夏之令中立方,谓正当主气衰而客气旺之时也,后之处方者,当从此法加时令药,名曰补脾胃泻阴火升阳汤。 补脾胃泻阴火升阳汤 柴胡(一两五钱) 甘草(炙)黄芪(臣)苍术(泔浸,去黑皮,切作片子,日曝干,锉碎炒)羌活(以上各一两) 升麻(八钱) 人参(臣)黄芩(以上各七钱) 黄连(去须,酒制,五钱炒,为臣为佐)石膏(少许,长夏微用,过时去之,从权) 上件咀,每且三钱,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大温服,早饭后、午饭前,间日服。 服药之时,宜减食,宜美食。 服药讫,忌语话一二时辰许,及酒、湿面、大料物之类,恐大湿热之物,复助火邪而愈损元气也。 亦忌冷水及寒凉淡渗之物及诸果,恐阳气不能生旺也。 宜温食及薄滋味,以助阳气。 大抵此法此药,欲令阳气升浮耳,若渗泄淡味,皆为滋阴之味,为大禁也。 虽然,亦有从权而用之者。 如见肾火旺及督、任、冲三脉盛,则用黄柏、知母,酒洗讫,火炒制加之,若分两则临病斟酌,不可久服,恐助阴气而为害也。 小便亦或涩,当利之,大便涩,当行之,此亦从权也,得利,则勿再服。 此虽立食禁法,若可食之物,一切禁之,则胃气失所养也,亦当从权而食之,以滋胃也。 附:……夫饮食人胃,阳气上行,津液与气,入于心,贯于肺,充实皮毛,散于百脉。 脾禀气于胃,而灌溉四旁,营养气血者也。 今饮食损胃,劳倦伤脾,脾胃虚则火邪乘之,而生大热,当先于心分补脾之源,盖土生于火,兼于脾胃中泻火之亢甚是先治其标,后治其本也。 且湿热相合,阳气日以虚,阳气虚则不能上升,而脾胃之气下流,并于肾肝,是有秋冬而无春夏。 春主升,夏主浮,在人则肝心应之。 弱则阴气盛,故阳气不得经营。 经云:阳本根于阴,惟泻阴中之火,味薄风药,升发以伸阳气,则阴气不病,阳气生矣。 传云:履端于始,序则不愆,正谓此也。 《四气调神大论》云: 天明则日月不明,邪害空窍,阳气者闭塞,地气者冒明,云雾不精,则上应白露不下,在人则缘胃虚,以火乘之。 脾为劳倦所伤,劳则气耗,而心火炽动,血脉沸腾,则血病,而阳气不治,阴火乃独炎上,而走于空窍,以至燎于周身,反用热药以燥脾胃,则谬之谬也。 胃乃脾之刚,脾乃胃之柔,表里之谓也。 饮食不节,则胃先病,脾无所禀而后病; 劳倦则脾先病,不能为胃行气而后病。 其所生病之先后虽异,所受邪则一也。 胃为十二经之海,十二经皆禀血气,滋养于身,脾受胃之禀,行其气血也。 脾胃既虚,十二经之邪,不一而出。 假令不能食而肌肉削,乃本病也。 其右关脉缓而弱,本脉也。 而本部本证脉中兼见弦脉,或见四肢满闭,淋溲便难,转筋一二证,此肝之脾胃病也。 当于本经药中,加风药以泻之。 本部本证脉中兼见洪大,或见肌热,烦热,面赤而不能食,肌内消一二证,此心之脾胃病也。 当于本经药中,加泻心火之药。 本部本证脉中兼见浮涩,或见气短、气上,喘咳、痰盛,皮涩一二证,此肺之脾胃病也。 当于本经药中,兼泻肺之体,及补气之药。 本部本证脉中兼见沉细,或见善恐欠之证,此肾之脾胃病也,当于本经药中,加泻肾水之浮,及泻阴火伏炽之药。 经云: 病有逆从,治有反正,除四反治法,不须论之。 其下云:惟有阳明、厥阴,不从标本,从乎中也。 其注者,以阳明在上,中见太阴,厥阴在上,中见少阳为说,予独谓不然,此中,非中外之中也,亦非上中之中也,乃不定之辞,盖欲人临病消息,酌中用药耳,以手足阳明、厥阴者,中气也,在卯酉之分,天地之门户也。 春分、秋分,以分阴阳也,中有水火之异者也,况手厥阴为十二经之领袖,主生化之源; 足阳明为十二经之海,主经营之气,诸经皆禀之。 言阳明、厥阴与何经相并而为病,酌中以用药,如权之在衡,在两,则有在两之中; 在斤,则有在斤之中也。 所以言此者,发明脾胃之病,不可一例而推之,不可一途而取之,欲人知百病皆由脾胃衰而生也,毫厘之失,则灾害立生。 假如时在长夏,于长夏之令中立方,谓正当主气衰而客气旺之时也,后之处方者,当从此法,加时令药,名曰补脾胃泻阴火升阳汤。


肺之脾胃虚论

脾胃之虚,怠惰嗜卧,四肢不收,时值秋燥令行,湿热少退,体重节痛,口苦舌干,食无味,大便不调,小便频数,不嗜食,食不消。 兼见肺病,沥淅恶寒,惨惨不乐,面色恶而不和,乃阳气不伸故也。 当升阳益胃,名之曰升阳益胃汤。 升阳益胃汤 黄芪(二两) 半夏(汤洗,此一味脉涩者宜用)人参(去芦)甘草(炙,以上各一两) 防风(以其秋旺,故以辛温泻之)白芍药羌活独活(以上各五钱) 橘皮(连瓤,四钱) 茯苓(小便利、不渴者勿用)泽泻(不淋勿用)柴胡白术(以上各三钱) 黄连(二钱) 何故秋旺用人参、白术、芍药之类反补肺,为脾胃虚则肺最受病,故因时而补,易为力也。 上咀。 每服三钱,生姜五片,枣二枚,去核,水一盏,同煎至二盏,去渣,温服,早饭、午饭之间服之。 禁忌如前。 其药渐加至五钱止。 服药后,如小便罢而病加增剧,是不宜利小便,当少去茯苓、泽泻。 若喜食,初一二日不可饱食,恐胃再伤,以药力尚少,胃气不得转运升发也。 须薄滋味之食,或美食,助其药力,益升浮之气,而滋其胃气也,慎不可淡食,以损药力,而助邪气之降沉也。 可以小役形体,使胃与药得转运升发,慎勿大劳役,使复伤。 若脾胃得安静尤佳。 若胃气少觉强壮,少食果,以助谷药之力。 经云:五谷为养,五果为助者也。

君臣佐使法

《至真要大论》云:有毒无毒,所治为主。 主病者为君,佐君者为臣,应臣者为使。 一法,力大者为君。 凡药之所用,皆以气味为主,补泻在味,随时换气。 气薄者,为阳中之阴,气厚者,为阳中之阳; 味薄者,为阴中之阳,味厚者,为阴中之阴。 辛、甘、淡中热者,为阳中之阳,辛、甘、淡中寒者,为阳中之阴; 酸、苦咸之寒者,为阴中之阴,酸、苦、咸之热者,为阴中之阳。 夫辛、甘、淡、酸、苦、咸,乃味之阴阳,又为地之阴阳也; 温、凉、寒、热,乃气之阴阳,又为天之阴阳也。 气味生成,而阴阳造化之机存焉。 一物之内,气味兼有,一药之中,理性具焉,主对治疗,由是而出。 假令治表实,麻黄、葛根; 表虚,桂枝、黄芪。 里实,枳实、大黄; 里虚,人参、芍药。 热者,黄芩、黄连; 寒者,干姜、附子之类为君。 君药,分两最多,臣药次之,使药又次之,不可令臣过于君,君臣有序,相与宣摄,则可以御邪除病矣。 如《伤寒论》云:阳脉涩,阴脉弦,法当腹中急痛。 以芍药之酸,于土中泻木为君; 饴糖、炙甘草甘温补脾养胃为臣。 水挟木势亦来侮土,故脉弦而腹痛,肉桂大辛热,佐芍药以退寒水。 姜、枣甘辛温,发散阳气,行于经脉皮毛为使。 建中之名,于此见焉。 有缓、急、收、散、升、降、浮、沉、涩、滑之类非一,从权立法于后。 如皮毛肌肉之不伸,无大热,不能食而渴者,加葛根五钱; 燥热及胃气上冲,为冲脉所逆,或作逆气而里急者,加炒黄柏、知母; 觉胸中热而不渴,加炒黄芩; 如胸中结滞气涩,或有热病者,亦各加之。 如食少而小便少者,津液不足也,勿利之,益气补胃自行矣。 如气弱气短者,加人参,只升阳之剂助阳,尤胜加人参; 恶热发热而燥渴,脉洪大,白虎汤主之; 或喘者,加人参; 如渴不止,寒水石、石膏各等分,少少与之,即钱氏方中甘露散,主身大热而小便数,或上饮下溲,此燥热也; 气燥,加白葵花; 血燥,加赤葵花。 如脉弦,只加风药,不可用五苓散; 如小便行病增者,此内燥津液不能停,当致津液,加炒黄柏、赤葵花。 如心下痞闷者,加黄连一、黄芩三,减诸甘药; 不能食,心下软而痞者,甘草泻心汤则愈(痞有九种,治有仲景汤五方泻心汤)。 如喘满者,加炙厚朴。 如胃虚弱而痞者,加甘草。 如喘而小便不利者,加苦葶苈(小便不利者加之,小便利为禁药也)。 如气短气弱而腹微满者,不去人参,去甘草,加厚朴,然不若苦味泄之,而不令大便行。 如腹微满而气不转加之。 中满者,去甘草,倍黄连,加黄柏,更加三味,五苓散少许。 此病虽宜升宜汗,如汗多亡阳,加黄芪。 四肢烦热肌热,与羌活、柴胡、升麻、葛根、甘草则愈。 如鼻流清涕恶风,或项、背、脊背强痛,羌活、防风、甘草等分,黄芪加倍,临卧服之。 如有大热,脉洪大,加苦寒剂而热不退者,加石膏; 如脾胃中热,加炒黄连、甘草。 凡治此病脉数者,当用黄柏,或少加黄连,以柴胡、苍术、黄芪、甘草,更加升麻,得汗出则脉必下,乃火郁则发之也。 如证退而脉数不退,不洪大而疾有力者,多减苦药,加石膏。 如大便软或泄者,加桔梗,食后服之。 此药若误用,则其害非细,用者当斟酌,旋旋加之。 如食少者,不可用石膏。 石膏善能去脉数疾,病退脉数不退者,不可治也。 如不大渴,亦不可用。 如脉弦而数者,此阴气也,风药升阳以发火郁,则脉数峻退矣。 以上五法,加减未尽,特以明大概耳。

君臣佐使法

《至真要大论》云: 有毒无毒,所治为主。 主病者为君,佐君者为臣,应臣者为使。 一法,力大者为君。 凡药之所用,皆以气味为主,补泻在味,随时换气。 气薄者,为阳中之阴,气厚者,为阳中之阳; 味薄者,为阴中之阳,味厚者,为阴中之阴。 辛、甘、淡中热者,为阳中之阳,辛、甘、淡中寒者,为阳中之阴; 酸、苦咸之寒者,为阴中之阴,酸、苦、咸之热者,为阴中之阳。 夫辛、甘、淡、酸、苦、咸,乃味之阴阳,又为地之阴阳也; 温、凉、寒、热,乃气之阴阳,又为天之阴阳也。 气味生成,而阴阳造化之机存焉。 一物之内,气味兼有,一药之中,理性具焉,主对治疗,由是而出。 假令治表实,麻黄、葛根; 表虚,桂枝、黄芪。 里实,枳实、大黄; 里虚,人参、芍药。 热者,黄芩、黄连; 寒者,干姜、附子之类为君。 君药,分两最多,臣药次之,使药又次之,不可令臣过于君,君臣有序,相与宣摄,则可以御邪除病矣。 如《伤寒论》云:阳脉涩,阴脉弦,法当腹中急痛。 以芍药之酸,于土中泻木为君; 饴糖、炙甘草甘温补脾养胃为臣。 水挟木势亦来侮土,故脉弦而腹痛,肉桂大辛热,佐芍药以退寒水。 姜、枣甘辛温,发散阳气,行于经脉皮毛为使。 建中之名,于此见焉。 有缓、急、收、散、升、降、浮、沉、涩、滑之类非一,从权立法于后。 如皮毛肌肉之不伸,无大热,不能食而渴者,加葛根五钱; 燥热及胃气上冲,为冲脉所逆,或作逆气而里急者,加炒黄柏、知母; 觉胸中热而不渴,加炒黄芩; 如胸中结滞气涩,或有热病者,亦各加之。 如食少而小便少者,津液不足也,勿利之,益气补胃自行矣。 如气弱气短者,加人参,只升阳之剂助阳,尤胜加人参; 恶热发热而燥渴,脉洪大,白虎汤主之; 或喘者,加人参; 如渴不止,寒水石、石膏各等分,少少与之,即钱氏方中甘露散,主身大热而小便数,或上饮下溲,此燥热也; 气燥,加白葵花; 血燥,加赤葵花。 如脉弦,只加风药,不可用五苓散; 如小便行病增者,此内燥津液不能停,当致津液,加炒黄柏、赤葵花。 如心下痞闷者,加黄连一、黄芩三,减诸甘药; 不能食,心下软而痞者,甘草泻心汤则愈(痞有九种,治有仲景汤五方泻心汤)。 如喘满者,加炙厚朴。 如胃虚弱而痞者,加甘草。 如喘而小便不利者,加苦葶苈(小便不利者加之,小便利为禁药也)。 如气短气弱而腹微满者,不去人参,去甘草,加厚朴,然不若苦味泄之,而不令大便行。 如腹微满而气不转加之。 中满者,去甘草,倍黄连,加黄柏,更加三味,五苓散少许。 此病虽宜升宜汗,如汗多亡阳,加黄芪。 四肢烦热肌热,与羌活、柴胡、升麻、葛根、甘草则愈。 如鼻流清涕恶风,或项、背、脊背强痛,羌活、防风、甘草等分,黄芪加倍,临卧服之。 如有大热,脉洪大,加苦寒剂而热不退者,加石膏; 如脾胃中热,加炒黄连、甘草。 凡治此病脉数者,当用黄柏,或少加黄连,以柴胡、苍术、黄芪、甘草,更加升麻,得汗出则脉必下,乃火郁则发之也。 如证退而脉数不退,不洪大而疾有力者,多减苦药,加石膏。 如大便软或泄者,加桔梗,食后服之。 此药若误用,则其害非细,用者当斟酌,旋旋加之。 如食少者,不可用石膏。 石膏善能去脉数疾,病退脉数不退者,不可治也。 如不大渴,亦不可用。 如脉弦而数者,此阴气也,风药升阳以发火郁,则脉数峻退矣。 以上五法,加减未尽,特以明大概耳。

分经随病制方

《脉经》云:风寒汗出,肩背痛,中风,小便数而欠者,风热乘其肺,使肺气郁甚也,当泻风热,以通气防风汤主之。 通气防风汤 柴胡升麻黄芪(以上各一钱) 羌活防风橘皮人参甘草(以上各五分) 藁本(三分) 青皮白豆蔻仁黄柏(以上各二分) 上咀。 都作一服,水二大盏,煎至一盏,去渣,温服,食后。 气盛者,宜服; 面白脱色,气短者,勿服。 如小便遗失者,肺气虚也,宜安卧养气,禁劳役,以黄芪、人参之类补之; 不愈,当责有热,加黄柏、生地黄。 如肩背痛,不可回顾,此手太阳气郁而不行,以风药散之。 如脊痛项强,腰似折,项似拔,上冲头痛者,乃足太阳经之不行也,以羌活胜湿汤主之。 羌活胜湿汤 羌活独活(以上各一钱) 甘草(炙)藁本防风(以上各五分) 蔓荆子(三分) 川芎(二分) 上件咀。 都作一服,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温服,食后。 如身重,腰沉沉然,乃经中有湿热也,更加黄柏一钱,附子半钱,苍术二钱。 如腿脚沉重无力者,加酒洗汉防己半钱,轻则附子,重则川乌头少许,以为引用而行经也。 如卧而多惊,小便淋溲者,邪在少阳、厥阴,亦用太阳经药,更加柴胡半钱; 如淋,加泽泻半钱,此下焦风寒二经合病也。 经云: 肾肝之病同一治,为俱在下焦,非风药行经不可也。 如大便后有白脓,或只便白脓者,因劳役气虚,伤大肠也,以黄芪人参汤补之; 如里急频见者,血虚也,更加当归。 如肺胀,膨膨而喘咳,胸高气满,壅盛而上奔者,多加五味子,人参次之,麦门冬又次之,黄连少许。 如甚则交两手而瞀者,真气大虚也,若气短,加黄芪、五味子、人参; 气盛,加五味子、人参、黄芩、荆芥穗; 冬月,去荆芥穗,加草豆蔻仁。 如嗌痛颔肿,脉洪大,面赤者,加黄芩、桔梗、甘草各五分。 如耳鸣目黄,颊颔肿,颈、肩、臑、肘、臂外后廉痛,面赤,脉洪大者,以羌活、防风、甘草、藁本,通其经血,加黄芩、黄连消其肿,以人参、黄芪益其元气而泻其火邪; 如脉紧者,寒也,或面白善嚏,或面色恶,皆寒也,亦加羌活等四味,当泻足太阳,不用连、芩,少加附子以通其脉; 面色恶,多悲恐者,更加桂、附。 如便白脓,少有滑,频见汗衣者,气脱,加附子皮,甚则加米壳; 如气涩者,只以甘药补气,当安卧不语,以养其气。

分经随病制方

《脉经》云: 风寒汗出,肩背痛,中风,小便数而欠者,风热乘其肺,使肺气郁甚也,当泻风热,以通气防风汤主之。 通气防风汤 柴胡升麻黄芪(以上各一钱) 羌活防风橘皮人参甘草(以上各五分) 藁本(三分) 青皮白豆蔻仁黄柏(以上各二分) 上咀。 都作一服,水二大盏,煎至一盏,去渣,温服,食后。 气盛者,宜服; 面白脱色,气短者,勿服。 如小便遗失者,肺气虚也,宜安卧养气,禁劳役,以黄芪、人参之类补之; 不愈,当责有热,加黄柏、生地黄。 如肩背痛,不可回顾,此手太阳气郁而不行,以风药散之。 如脊痛项强,腰似折,项似拔,上冲头痛者,乃足太阳经之不行也,以羌活胜湿汤主之。 羌活胜湿汤 羌活独活(以上各一钱) 甘草(炙)藁本防风(以上各五分) 蔓荆子(三分) 川芎(二分) 上件咀。 都作一服,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温服,食后。 如身重,腰沉沉然,乃经中有湿热也,更加黄柏一钱,附子半钱,苍术二钱。 如腿脚沉重无力者,加酒洗汉防己半钱,轻则附子,重则川乌头少许,以为引用而行经也。 如卧而多惊,小便淋溲者,邪在少阳、厥阴,亦用太阳经药,更加柴胡半钱; 如淋,加泽泻半钱,此下焦风寒二经合病也。 经云:肾肝之病同一治,为俱在下焦,非风药行经不可也。 如大便后有白脓,或只便白脓者,因劳役气虚,伤大肠也,以黄芪人参汤补之; 如里急频见者,血虚也,更加当归。 如肺胀,膨膨而喘咳,胸高气满,壅盛而上奔者,多加五味子,人参次之,麦门冬又次之,黄连少许。 如甚则交两手而瞀者,真气大虚也,若气短,加黄芪、五味子、人参; 气盛,加五味子、人参、黄芩、荆芥穗; 冬月,去荆芥穗,加草豆蔻仁。 如嗌痛颔肿,脉洪大,面赤者,加黄芩、桔梗、甘草各五分。 如耳鸣目黄,颊颔肿,颈、肩、臑、肘、臂外后廉痛,面赤,脉洪大者,以羌活、防风、甘草、藁本,通其经血,加黄芩、黄连消其肿,以人参、黄芪益其元气而泻其火邪; 如脉紧者,寒也,或面白善嚏,或面色恶,皆寒也,亦加羌活等四味,当泻足太阳,不用连、芩,少加附子以通其脉; 面色恶,多悲恐者,更加桂、附。 如便白脓,少有滑,频见汗衣者,气脱,加附子皮,甚则加米壳; 如气涩者,只以甘药补气,当安卧不语,以养其气。


用药宜禁论

凡治病服药,必知时禁、经禁、病禁、药禁。 夫时禁者,必本四时升降之理,汗、下、吐、利之宜。 大法春宜吐,象万物之发生,耕耨科斫,使阳气之郁者易达也。 夏宜汗,象万物之浮而有余也。 秋宜下,象万物之收成,推陈致新,而使阳气易收也。 冬周密,象万物之闭藏,使阳气不动也。 经云: 夫四时阴阳者,与万物浮沉于生长之门,逆其根,伐其本,坏其真矣。 又云:用温远温,用热远热,用凉远凉,用寒远寒,无翼其胜也。 故冬不用白虎,夏不用青龙,春夏不服桂枝,秋冬不服麻黄,不失气宜。 如春夏而下,秋冬而汗,是失天信,伐天和也。 有病则从权,过则更之。 经禁者,足太阳膀胱经为诸阳之首,行于背,表之表,风寒所伤则宜汗,传入本则宜利小便; 若下之太早,必变证百出,此一禁也。 足阳明胃经,行身之前,主腹满胀,大便难,宜下之,盖阳明化燥火,津液不能停,禁发汗、利小便,为重损津液,此二禁也。 足少阳胆经,行身之侧,在太阳、阳明之间,病则往来寒热,口苦胸胁痛,只宜和解; 且胆者、无出无入,又主发生之气,下则犯太阳,汗则犯阳明,利小便则使生发之气反陷入阴中,此三禁也。 三阴非胃实不当下,为三阴无传,本须胃实得下也。 分经用药,有所据焉。 病禁者,如阳气不足,阴气有余之病,则凡饮食及药,忌助阴泻阳。 诸淡食及淡味之药,泻升发以助收敛也; 诸苦药皆沉,泻阳气之散浮; 诸姜、附、官桂辛热之药,及湿面、酒、大料物之类,助火而泻元气; 生冷、硬物损阳气,皆所当禁也。 如阴火欲衰而退,以三焦元气未盛,必口淡淡,如咸物亦所当禁。 药禁者,如胃气不行,内亡津液而干涸,求汤饮以自救,非渴也,乃口干也,非温胜也,乃血病也。 当以辛酸益之,而淡渗五苓之类,则所当禁也。 汗多禁利小便,小便多禁发汗。 咽痛禁发汗利小便,若大 便快利,不得更利。 大便秘涩,以当归、桃仁、麻子仁、郁李仁、皂角仁,和血润肠,如燥药则所当禁者。 吐多不得复吐; 如吐而大便虚辄者,此土气壅滞,以姜、橘之属宣之; 吐而大便不通,则利大便,上药则所当禁也。 诸病恶疮,及小儿癍后,大便实者,亦当下之,而姜、橘之类,则所当禁也。 又如脉弦而服平胃散,脉缓而服黄芪建中汤,乃实实虚虚,皆所当禁也。 人禀天之湿化而生胃也,胃之与湿,其名虽二,其实一也。 湿能滋养于胃,胃湿有余,亦当泻湿之太过也。 胃之不足,惟湿物能滋养。 仲景云:胃胜思汤饼,而胃虚食汤饼者,往往增剧,湿能助火,火旺郁而不通主大热。 初病火旺不可食,以助火也。 察其时,辨其经,审其病,而后用药,四者不失其宜,则善矣。 《内经》、仲景所说脾胃 著论处方已详矣,然恐或者不知其源,而无所考据,复以《黄帝内经》、仲景所说脾胃者列于下。 《太阴阳明论》云:太阴阳明为表里,脾胃脉也,生病而异者何也? 岐伯曰:阴阳异位,更虚更实,更逆更从,或从内,或从外,所从不同,故病异名也。 帝曰:愿闻其异状也? 岐伯曰:阳者,天气也,主外; 阴者,地气也,主内。 故阳道实,阴道虚。 故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 阳受之则入六腑,阴受之则入五脏。 入六腑,则身热不得卧,上为喘呼; 入五脏,则腹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澼。 故喉主天气,咽主地气。 故阳受风气,阴受湿气。 阴气从足上行至头,而下行循臂至指端; 阳气从手上行至头,而下行至足。 故曰:阳病者,上行极而下,阴病者,下行极而上。 故伤于风者,上先受之,伤于湿者,下先受之。 帝曰:脾病而四肢不用,何也? 岐伯曰:四肢皆禀气于胃,而不得至经,必因于脾,乃得禀也。 今脾病不能为胃行其津液,四肢不得禀水谷气,气日以衰,脉道不利,筋骨肌肉,皆无气以生,故不用焉。 帝曰:脾不主时何也? 岐伯曰:脾者,土也,治中央,常以四时长四脏各十八日寄治,不得独主于时也。 脾脏者,常著胃土之精也。 土者,生万物而法天地,故上下至头足,不得主时也。 《阴阳应象论》曰: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 故喜怒伤气,寒暑伤形,暴怒伤阴,暴喜伤阳。 厥气上行,满脉去形。 喜怒不节,寒暑过度,生乃不固。 《玉机真脏论》曰:脾大过,则令人四肢不举,其不及,则令人九窍不通,名曰重强。 又《通评虚实论》曰: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也。 《调经论》曰:形有余,则腹胀,经溲不利,不足,则四肢不用。 又《气交变论》曰:岁土太过,雨湿流行,肾水受邪,民病腹痛,清厥意不乐,体重烦冤; 甚则肌肉 萎,足萎不收,行善瘈,脚下痛,饮发,中满食减,四肢不举。 又云: 岁土不及,风乃大行。 霍乱,体重腹痛,筋骨繇复,肌肉润酸,善怒。 又云: 咸病寒中,复则收政严峻,胸胁暴痛,下引少腹,善太息,虫食甘黄,气客于脾,民食少失味。 又云:土不及,四维有埃云,润泽之化不行,则春有鸣条鼓拆之政; 四维发振拉飘胜之变,则秋有肃杀霖淫之复。 其眚四维,其脏脾,其病内舍心腹,外在肌肉四肢。 《五常政大论》: 土平曰备化,不及曰卑监。 又云:其动疡涌分溃痈肿,其发濡滞,其病留满痞塞,从木化也。 其病飧泄。 又云:土太过曰敦阜,其味甘咸酸,其象长夏,其经足太阴阳明。 又曰:其病腹满,四肢不举,邪伤脾也。 《经脉别论》云: 太阴藏搏者,用心省真,五脉气少,胃气不平,三阴也,宜治其下俞,补阳泻阴。 《脏气法时论》云:脾主长夏,足太阴阳明主治,其日戊己。 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 又云:病在脾,愈在秋,秋不愈,甚于春,春不死,持于夏,起于长夏。 禁温食饱食,湿地濡衣。 脾病者,愈在庚辛,庚辛不愈,加于甲乙,甲乙不死,持于丙丁,起于戊己。 脾病者,日昳慧,日出甚,下晡静。 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用苦泻之,甘补之。 又云:脾病者,身重,善饥,足痿,足不能行,行善瘈,脚下痛。 虚则腹满肠鸣,飧泄食不化,取其经太阴、阳明、少阴。 血者。 《经脉别论》: 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 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 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 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腑。 腑精神明,留于四脏。 气归于权衡,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生。 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 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 《五常政大论》: 有太过不及,太过者,薄所不胜,乘所胜也。 不及者,至而不至,是为不及,所胜妄行,所生受病,所不胜者乘之也。 仲景云: 人受气于水谷以养神,水谷尽而神去,故云安谷则昌,绝谷则亡。 水去则营散,谷消则卫亡,营散卫亡,神无所依。 又云: 水入于经,其血乃成,谷入于胃,脉道乃行。 故血不可不养,卫不可不温,血温卫和,营卫乃行,得尽天年。

气运衰旺图说

天地互为体用四说察病神机 湿、胃、化; 热、小肠、长; 风、胆、生,皆陷下不足,先补则:黄芪、人参、甘草、当归身、柴胡、升麻,乃辛甘发散,以助春夏生长之用也。 土、脾、形; 火、心、神; 木、肝、血; 皆大盛,上乘生长之气,后泻则: 甘草梢子之甘寒,泻火形于肺,逆于胸中,伤气者也。 黄芩之苦寒,以泄胸中之热,喘气上奔者也。 红花以破恶血,已用黄芩大补肾水,益肺之气,泻血中火燥者也。 寒,膀胱,藏气,燥,大肠,收气皆大旺,后泻则:黄芪之甘温,止自汗,实表虚,使不受寒邪。 当归之辛温,能润燥,更加桃仁以通幽门闭塞,利其阴路,除大便之难燥者也。 水、肾、精; 金、肺、气; 皆虚衰不足,先补则: 黄柏之苦寒,降湿热为痿,乘于肾,救足膝无力,亦除阴汗、阴痿,而益精。 其草梢子、黄芩补肺气,泄阴火之下行,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也。 此初受热中常治之法也,非权也。 权者,临病制宜之谓也。 常道,病则反常矣。 春夏,乃天之用也,是地之体也。 秋冬,乃天之体也,是地之用也。 此天地之常道,既病反常也。 春夏天之用,人亦应之。 食罢,四肢矫健,精、气、神皆出,九窍通利是也,口鼻气息,自不闻其音,语声清响如钟。 春夏地之体,人亦应之,食罢,皮肉筋骨血脉皆滑利,屈伸柔和,而骨刚力盛,用力不乏。

气运衰旺图说

天地互为体用四说察病神机 湿、胃、化; 热、小肠、长; 风、胆、生,皆陷下不足,先补则:黄芪、人参、甘草、当归身、柴胡、升麻,乃辛甘发散,以助春夏生长之用也。 土、脾、形; 火、心、神; 木、肝、血; 皆大盛,上乘生长之气,后泻则: 甘草梢子之甘寒,泻火形于肺,逆于胸中,伤气者也。 黄芩之苦寒,以泄胸中之热,喘气上奔者也。 红花以破恶血,已用黄芩大补肾水,益肺之气,泻血中火燥者也。 寒,膀胱,藏气,燥,大肠,收气皆大旺,后泻则:黄芪之甘温,止自汗,实表虚,使不受寒邪。 当归之辛温,能润燥,更加桃仁以通幽门闭塞,利其阴路,除大便之难燥者也。 水、肾、精; 金、肺、气; 皆虚衰不足,先补则: 黄柏之苦寒,降湿热为痿,乘于肾,救足膝无力,亦除阴汗、阴痿,而益精。 其草梢子、黄芩补肺气,泄阴火之下行,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也。 此初受热中常治之法也,非权也。 权者,临病制宜之谓也。 常道,病则反常矣。 春夏,乃天之用也,是地之体也。 秋冬,乃天之体也,是地之用也。 此天地之常道,既病反常也。 春夏天之用,人亦应之。 食罢,四肢矫健,精、气、神皆出,九窍通利是也,口鼻气息,自不闻其音,语声清响如钟。 春夏地之体,人亦应之,食罢,皮肉筋骨血脉皆滑利,屈伸柔和,而骨刚力盛,用力不乏。


饮食劳倦所伤始为热中论

古之至人,穷于阴阳之化,究乎生死之际,所著《内外经》,悉言人以胃气为本。 盖人受水谷之气以生,所谓清气、营气、运气、卫气,春升之气,皆胃气之别称也。 夫胃为水谷之海,饮食入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 脾气散精,上归于肺; 通调水道,下输膀胱; 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 若饮食失节,寒温不适,则脾胃乃伤。 喜、怒、忧、恐,损耗元气。 既脾胃气衰,元气不足,而心火独盛。 心火者,阴火也。 起于下焦,其系系于心。 心不主令,相火代之。 相火,下焦胞络之火,元气之贼也。 火与元气不两立,一胜则一负。 脾胃气虚,则下流于肾,阴火得以乘其土位,故脾证始得,则气高而喘,身热而烦,其脉洪大而头痛,或渴不止,其皮肤不任风寒,而生寒热。 盖阴火上冲,则气高喘而烦热,为头痛,为渴,而脉洪。 脾胃之气下流,使谷气不得升浮,是春生之令不行,则无阳以护其营卫,则不任风寒,乃生寒热,此皆脾胃之气不足所致也。 然而与外感风寒所得之证,颇同而实异,内伤脾胃,乃伤其气,外感风寒,乃伤其形; 伤其外为有余,有余者泻之,伤其内为不足,不足者补之。 内伤不足之病,苟误认作外感有余之病,而反泻之,则虚其虚也。 实实虚虚,如此死者,医杀之耳! 然则奈何? 惟当以辛甘温之剂,补其中而升其阳,甘寒以泻其火则愈矣。 经曰:劳者温之,损者温之。 又云:温能除大热,大忌苦寒之药,损其脾胃。 脾胃之证,始得则热中,今立治始得之证。 补中益气汤 黄芪(病甚,劳役热者一钱) 甘草(以上各五分,炙)人参(去节,三分,有嗽去之。) 以上三味,除湿热、烦热之圣药也。 当归身(三分,酒焙干,或日干,以和血脉)橘皮(不去白,二分或三分,以导气,又能益元气,得诸甘药乃可,若独用泻脾胃)升麻(二分或三分,引胃气上腾而复其本位,便是行春升之令)柴胡(二分或三分,引清气,行少阳之气上升)白术(三分,降胃中热,利腰脐间血)上件药咀。 都作一服,水二盏,煎至一盏,量气弱气盛,临病斟酌水盏大小,去渣,食远,稍热服。 如伤之重者,不过二服而愈; 若病日久者,以权立加减法治之。 如腹中痛者,加白芍药五分,炙甘草三分。 如恶寒冷痛者,加去皮中桂一分或三分(桂心是也)。 如恶热喜寒而腹痛者,于已加白芍药二味中更加生黄芩三分或二分; 如夏月腹痛,而不恶热者亦然,治时热也。 如天凉时恶热而痛,于已加白芍药、甘草、黄芩中,更少加桂。 如天寒时腹痛,去芍药,味酸而寒故也,加益智三分或二分,或加半夏五分、生姜三片。 如头痛,加蔓荆子二分或三分。 如痛甚者,加川芎二分; 如顶痛脑痛,加藁本三分或五分。 如苦痛者,加细辛二分,华阴者。 诸头痛者,并用此四味足矣; 如头上有热,则此不能治,别以清空膏主之。 如脐下痛者,加真熟地黄五分,其痛立止; 如不已者,乃大寒也,更加肉桂(去皮)二分或三分。 《 内经》所说少腹痛,皆寒证,从复法相报中来也。 经云: 大胜必大复,从热病中变而作也,非伤寒厥阴之证也(仲景以抵当汤并丸主之,乃血结下焦膀胱也)。 如胸中气壅滞,加青皮二分; 如气促,少气者,去之。 如身有疼痛者,湿,若身重者,亦湿,加去桂五苓散一钱。 如风湿相搏,一身尽痛,加羌活、防风、藁本根,以上各五分,升麻、苍术以上各一钱,勿用五苓,所以然者,为风药已能胜湿,故别作一服与之; 如病去,勿再服,以诸风之药,损人元气,而益其病故也。 如大便秘涩,加当归梢一钱; 闭涩不行者,煎成正药,先用一口,调玄明粉五分或一钱,得行则止,此病不宜下,下之恐变凶证也; 如久病痰嗽者,去人参; 初病者,勿去之; 冬月或春寒,或秋凉时,各宜加去根节麻黄五分; 如春令大温,只加佛耳草三分,款冬花一分; 如夏月病嗽,加五味子三十二枚,麦门冬(去心)二分或三分; 如舌上白滑苔者,是胸中有寒,勿用之; 如夏月不嗽,亦加人参三分或二分,并五味子、麦门冬各等分,救肺受火邪也; 如病人能食而心下痞,加黄连一分或三分; 如不能食,心下痞,勿加黄连; 如胁下痛,或胁下急缩,俱加柴胡三分,甚则五分。 上一方加减,是饮食劳倦,喜怒不节,始病热中,则可用之; 若末传为寒中,则不可用也,盖甘酸适足益其病尔,如黄芪、人参、甘草、芍药、五味子之类也。 今详《内经》、《针经》热中寒中之证列于下。 《调经论》云:血并于阳,气并于阴,乃为炅中。 血并于上,气并于下,心烦惋善怒。 又云:其生于阴者,得之饮食居处,阴阳喜怒。 又云: 有所劳倦,形气衰少,谷气不盛,上焦不行,下脘不通,胃气热,热气熏胸中,故曰内热。 阴盛生内寒,厥气上逆,寒气积于胸中而不泻; 不泻则温气去,寒独留; 寒独 留则血凝泣; 血凝泣则脉不通,其脉盛大以涩,故曰寒中。 先病热中证者,冲脉之火附二阴之里,传之督脉; 督脉者,第二十一椎下长强穴是也。 与足太阳膀胱寒气为附经督脉,其盛也,如巨川之水,疾如奔马,其势不可遏。 太阳寒气,细细如线,逆太阳寒气上行,冲顶入额,下鼻尖,入手太阳于胸中,手太阳者,丙,热气也; 足膀胱者,壬,寒气也。 壬能克丙,寒热逆于胸中,故脉盛大。 其手太阳小肠热气不能交入膀胱经者,故十一经之盛气积于胸中,故其脉盛大。 其膀胱逆行,盛之极,子能令母实,手阳明大肠经,金,即其母也,故燥旺,其燥气挟子之势,故脉涩而大便不通。 以此言脉盛大以涩者,手阳明大肠脉也。 《黄帝针经》:胃病者,腹胀,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膈咽不通,饮食不下,取三里以补之。 若见此病中一证,皆大寒,禁用诸甘酸药,上已明之矣。

脾胃虚弱随时为病随病制方

夫脾胃虚弱,必上焦之气不足,遇夏天气热盛,损伤元气,怠惰嗜卧,四肢不收,精神不足,两脚痿软,遇早晚寒厥,日高之后,阳气将旺,复热如火,乃阴阳气血俱不足,故或热厥而阴虚,或寒厥而气虚。 口不知味,目中溜火,而视物KTKT无所见。 小便频数,大便难而结秘。 胃脘当心而痛,两胁痛或急缩。 脐下周围,如绳束之急,甚则如刀刺,腹难舒伸。 胸中闭塞,时显呕哕,或有痰嗽,口沃白沫,舌强。 腰、背、胛眼皆痛,头痛时作。 食不下,或食入即饱,全不思食。 自汗尤甚,若阴气覆在皮毛之上。 皆天气之热助本病也,乃庚大肠,辛肺金为热所乘而作。 当先助元气,理治庚辛之不足,黄芪人参汤主之。 黄芪人参汤 黄芪(一钱,如自汗过多,更加一钱) 升麻(六分) 人参(去芦)橘皮(不去白)麦门冬(去心)苍术(无汗更加五分) 白术(以上各五分) 黄柏(酒洗,以救水之源)炒曲(以上三分) 当归身(酒洗)炙甘草(以上各二分) 五味子(九个) 上件同咀。 都和一服,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食远或空心服之。 忌酒、湿面、大料物之类,及过食冷物。 如心下痞闷,加黄连二分或三分; 如胃脘当心痛,减大寒药,加草豆蔻仁五分; 如胁下痛或缩急,加柴胡二分或三分; 如头痛,目中溜火,加黄连二分或三分、川芎三分; 如头痛,目不清利,上壅上热,加蔓荆子、川芎以上各三分,藁本、生地黄以上各二分,细辛一分; 如气短,精神如梦寐之间,困乏无力,加五味子九个; 如大便涩滞,隔一二日不见者,致食少,食不下,血少,血中伏火而不得润也,加当归身、生地黄、麻子仁泥以上各五分,桃仁三枚(汤泡去皮尖,另研); 如大便通行,所加之药勿再服。 如大便又不快利,勿用别药,少加大黄(煨)五分。 如不利者,非血结血秘而不通也,是热则生风,其病人必显风证,单血药不可复加之,止常服黄芪人参汤药,只用羌活、防风以上各五钱,二味,咀,以水四盏,煎至二盏,去渣,空心服之,其大便必大走也,一服便止。 如胸中气滞,加青皮皮用清香可爱者一分或二分,并去白橘皮倍之,去其邪气。 此病本元气不足,惟当补元气,不当泻之; 如气滞大甚,或补药大过,或病人心下有忧滞郁结之事,更加木香、缩砂仁以上各二分或三分,白豆蔻仁二分,与正药同煎; 如腹痛不恶寒者,加白芍药五分,黄芩二分,却减五味子。 夫脾胃虚弱,过六七月间,河涨霖雨,诸物皆润,人汗沾衣,身重短气,甚则四肢痿软,行步不正,脚欹,眼黑欲倒,此肾水与膀胱俱竭之状也,当急救之。 滋肺气以补水之上源,又使庚大肠不受邪热,不令汗大泄也。 汗泄甚则亡津液,亡津液则七神无所依。 经云: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津者,庚大肠所主,三伏之义,为庚金受囚也。 若亡津液,汗大泄,湿令亢甚,则清肃之气亡,燥金受囚,风木无可以制,故风湿相搏,骨节烦疼,一身尽痛,亢则害,承乃制是也。 孙思邈云: 五月常服五味子,是泻丙火,补庚大肠,益五脏之元气。 壬膀胱之寒已绝于巳,癸肾水已绝于午,今更逢湿旺,助热为邪,西方北方之寒清绝矣。 圣人立法,夏月宜补者,补天元之真气,非补热火也,令人夏食寒是也。 为热伤元气,以人参、麦门冬、五味子生脉。 脉者,元气也。 人参之甘,补元气,泻热火也; 麦门冬之苦寒,补水之源,而清肃燥金也; 五味子之酸以泻火,补庚大肠与肺金也。 当此之时,无病之人,亦或有二证,或避暑热,纳凉于深堂大厦得之者,名曰中暑。 其病必头痛恶寒,身形拘急,肢节疼痛而烦心,肌肤大热无汗,为房屋之阴寒所遏,使周身阳气不得伸越,世多以大顺散主之是也。 若行人或农夫,于日中劳役得之者,名曰中热,其病必苦头痛,发躁热,恶热,扪之肌肤大热,必大渴引饮,汗大泄,无气以动,乃为天热外伤肺气,苍术白虎汤主之。 洁古云: 动而得之为中热,静而得之为中暑。 中暑者,阴证,当发散也。 中热者,阳证,为热伤元气,非形体受病也。 若虚损脾胃,有宿疾之人,遇此天暑,将理失所,违时伐化,必困乏无力,懒语气短,气弱气促,似喘非喘,骨乏无力,其形如梦寐,朦朦如烟雾中,不知身所有也,必大汗泄。 若风犯汗眼,皮肤必搐,项筋皮枯毛焦,身体皆重,肢节时有烦疼,或一身尽痛,或渴或不渴,或小便黄涩,此风湿相搏也。 头痛或头重,上热壅盛,口鼻气短气促,身心烦乱,有不乐生之意,情思惨凄,此阴胜阳之极也。 病甚,则传肾肝为痿厥。 厥者,四肢如在火中,为热厥; 四肢寒冷者,为寒厥。 寒厥则腹中有寒,热厥则腹中有热,为脾主四肢故也。 若肌肉濡溃,痹而不仁,传力肉痿诬。 证中皆有肺疾,用药之人,当以此调之。 气上冲胸,皆厥证也。 痿者,四肢痿软而无力也,其心烦冤不止。 厥者,气逆也,甚则大逆,故曰厥逆。 其厥痿多相须也,于前已立黄芪人参五味子麦门冬汤中,每服加白茯苓二分、泽泻四分,猪苓、白术以上各一分。 如小便快利,不黄涩者,只加泽泻二分,与二术上下分消其湿。 如行步不正,脚膝痿弱,两足欹侧者,已中痿邪,加酒洗黄柏、知母三分或五分,令二足涌出气力矣。 如汗大泄者,津脱也,急止之,加五味子六枚,炒黄柏五分,炒知母三分。 不令妨其食,当以意斟酌; 若防食则止,候食进,则再服。 三里、气街,以三棱针出血; 若汗不减不止者,于三里穴下三寸上廉穴出血。 禁酒、湿面。 夫痿者,湿热乘肾肝也,当急去之。 不然,则下焦元气竭尽而成软瘫,必腰下不能动,心烦冤而不止也。 若身重减,气不短,小便如常,及湿热之令退时,或所增之病气退者,不用五味子、泽泻、茯苓、猪苓、黄柏、知母、苍术、白术之药,只依本病中证候加减。 常服药亦须用酒黄柏二分或三分,如更时令,清燥之气大行,却加辛温泻之。 若湿气胜,风证不退,眩运麻木不已,除风湿羌活汤主之。 除风湿羌活汤 羌活(一两) 防风(去芦)苍术(酒浸,去皮)黄芪(以上各一钱) 升麻(七分) 炙甘草独活柴胡(以上各五分) 川芎(去头痛)黄柏橘皮藁本(以上各三分) 泽泻(去须,一分) 猪苓(去黑皮)茯苓(以上各二分) 黄连(去须,一分) 上咀。 每服秤三钱或五钱,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量虚实施用。 如有不尽证候,依加减法用之。 夫脉弦洪缓,而沉按之中之下得时一涩,其证:四肢满闷,肢节烦疼,难以屈伸,身体沉重,烦心不安,忽肥忽瘦,四肢懒倦,口失滋味,腹难舒伸,大小便清利而数,或上饮下便,或大便涩滞不行,一二日一见,夏月飧泄,米谷不化,或便后见血,见白脓,胸满短气,膈咽不通,或痰嗽稠粘,口中沃沫,食入反出,耳鸣耳聋,目中流火,视物昏花,胬肉红丝,热壅头目,不得安卧,嗜卧无力,不思饮食,调中益气汤主之。 调中益气汤 黄芪(一钱) 人参(去芦头,有嗽者去之)甘草苍术(以上各五分) 柴胡(一味为上气不足,胃气与脾气下溜,乃补上气,从阴引阳也)橘皮(如腹中气不得运转,更加一分) 升麻(以上各二分) 木香(一分或二分) 上件锉麻豆大。 都作一服,水二大盏,煎至一盏,去渣,带热,宿食消尽服之。 宁心绝思,药必神效,盖病在四肢血脉,空腹在旦是也。 如时头热躁,是下元阴火蒸蒸发也,加真生地黄二分、黄柏三分,无此证则去之。 如大便虚坐不得,或大便了而不了,腹中常逼迫,血虚血涩也,加当归身三分; 如身体沉重,虽小便数多,亦加茯苓二分,苍术一钱,泽泻五分,黄柏三分,时暂从权而祛湿也,不可常用,兼足太阴已病,其脉亦络于心中,故显湿热相合而烦乱; 如胃气不和,加汤洗半夏五分,生姜三片; 有嗽,加生姜,生地黄二分,以制半夏之毒; 如痰厥头痛,非半夏不能除,此足太阴脾所作也; 如兼躁热,加黄柏、生地黄以上各二分; 如无以上证,只服前药; 如夏月,须加白芍药三分; 如春月腹中痛,尤宜加。 如恶热而渴,或腹痛者,更加芍药五分,生黄芩二分。 如恶寒腹中痛,加中桂三分,去黄芩,谓之桂枝芍药汤,亦于芍药汤中加之同煎; 如冬月腹痛,不可用芍药,盖大寒之药也。 只加干姜二分,或加半夏五七分,以生姜少许制之。 如秋冬之月,胃脉四道为冲脉所逆,并胁下少阳脉二道而反上行,病名曰厥逆,《内经》曰:逆气上行,满脉去形,明七神昏绝,离去其形而死矣,其证: 气上冲咽不得息,而喘急有音,不得卧,加吴茱萸五分或一钱五分,汤洗去苦,观厥气多少而用之。 如夏月有此证,为大热也,盖此病随四时为寒热温凉也,宜以酒黄连、酒黄柏、酒知母各等分,为细末,热汤为丸。 梧桐子大,每服二百丸,白汤送下,空心服。 仍多饮热汤,服毕少时,便以美饮食压之,使不令胃中留停,直至下元,以泻冲脉之邪也。 大抵治饮食劳倦所得之病,乃虚劳七损证也,当用温平,甘多辛少之药治之,是其本法也。 如时上见寒热,病四时也,又或将理不如法,或酒食过多,或辛热之食作病,或寒冷之食作病,或居大热大寒之处益其病,当临时制宜,暂用大寒大热治法而取效,此从权也,不可以得效之故而久用之,必致难治矣。 《黄帝针经》云:从下上者,引而去之。 上气不足,推而扬之。 盖上气者,心肺上焦之气,阳病在阴,从阴引阳,宜以入肾肝下焦之药,引甘多辛少之药,使升发脾胃之气,又从而去其邪气于腠理皮毛也。 又云:视前痛者,常先取之,是先以缪刺泻其经络之壅者,为血凝而不流,故先去之,而后治他病。

脾胃虚弱随时为病随病制方

夫脾胃虚弱,必上焦之气不足,遇夏天气热盛,损伤元气,怠惰嗜卧,四肢不收,精神不足,两脚痿软,遇早晚寒厥,日高之后,阳气将旺,复热如火,乃阴阳气血俱不足,故或热厥而阴虚,或寒厥而气虚。 口不知味,目中溜火,而视物KTKT无所见。 小便频数,大便难而结秘。 胃脘当心而痛,两胁痛或急缩。 脐下周围,如绳束之急,甚则如刀刺,腹难舒伸。 胸中闭塞,时显呕哕,或有痰嗽,口沃白沫,舌强。 腰、背、胛眼皆痛,头痛时作。 食不下,或食入即饱,全不思食。 自汗尤甚,若阴气覆在皮毛之上。 皆天气之热助本病也,乃庚大肠,辛肺金为热所乘而作。 当先助元气,理治庚辛之不足,黄芪人参汤主之。 黄芪人参汤 黄芪(一钱,如自汗过多,更加一钱) 升麻(六分) 人参(去芦)橘皮(不去白)麦门冬(去心)苍术(无汗更加五分) 白术(以上各五分) 黄柏(酒洗,以救水之源)炒曲(以上三分) 当归身(酒洗)炙甘草(以上各二分) 五味子(九个) 上件同咀。 都和一服,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食远或空心服之。 忌酒、湿面、大料物之类,及过食冷物。 如心下痞闷,加黄连二分或三分; 如胃脘当心痛,减大寒药,加草豆蔻仁五分; 如胁下痛或缩急,加柴胡二分或三分; 如头痛,目中溜火,加黄连二分或三分、川芎三分; 如头痛,目不清利,上壅上热,加蔓荆子、川芎以上各三分,藁本、生地黄以上各二分,细辛一分; 如气短,精神如梦寐之间,困乏无力,加五味子九个; 如大便涩滞,隔一二日不见者,致食少,食不下,血少,血中伏火而不得润也,加当归身、生地黄、麻子仁泥以上各五分,桃仁三枚(汤泡去皮尖,另研); 如大便通行,所加之药勿再服。 如大便又不快利,勿用别药,少加大黄(煨)五分。 如不利者,非血结血秘而不通也,是热则生风,其病人必显风证,单血药不可复加之,止常服黄芪人参汤药,只用羌活、防风以上各五钱,二味,咀,以水四盏,煎至二盏,去渣,空心服之,其大便必大走也,一服便止。 如胸中气滞,加青皮皮用清香可爱者一分或二分,并去白橘皮倍之,去其邪气。 此病本元气不足,惟当补元气,不当泻之; 如气滞大甚,或补药大过,或病人心下有忧滞郁结之事,更加木香、缩砂仁以上各二分或三分,白豆蔻仁二分,与正药同煎; 如腹痛不恶寒者,加白芍药五分,黄芩二分,却减五味子。 夫脾胃虚弱,过六七月间,河涨霖雨,诸物皆润,人汗沾衣,身重短气,甚则四肢痿软,行步不正,脚欹,眼黑欲倒,此肾水与膀胱俱竭之状也,当急救之。 滋肺气以补水之上源,又使庚大肠不受邪热,不令汗大泄也。 汗泄甚则亡津液,亡津液则七神无所依。 经云: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津者,庚大肠所主,三伏之义,为庚金受囚也。 若亡津液,汗大泄,湿令亢甚,则清肃之气亡,燥金受囚,风木无可以制,故风湿相搏,骨节烦疼,一身尽痛,亢则害,承乃制是也。 孙思邈云: 五月常服五味子,是泻丙火,补庚大肠,益五脏之元气。 壬膀胱之寒已绝于巳,癸肾水已绝于午,今更逢湿旺,助热为邪,西方北方之寒清绝矣。 圣人立法,夏月宜补者,补天元之真气,非补热火也,令人夏食寒是也。 为热伤元气,以人参、麦门冬、五味子生脉。 脉者,元气也。 人参之甘,补元气,泻热火也; 麦门冬之苦寒,补水之源,而清肃燥金也; 五味子之酸以泻火,补庚大肠与肺金也。 当此之时,无病之人,亦或有二证,或避暑热,纳凉于深堂大厦得之者,名曰中暑。 其病必头痛恶寒,身形拘急,肢节疼痛而烦心,肌肤大热无汗,为房屋之阴寒所遏,使周身阳气不得伸越,世多以大顺散主之是也。 若行人或农夫,于日中劳役得之者,名曰中热,其病必苦头痛,发躁热,恶热,扪之肌肤大热,必大渴引饮,汗大泄,无气以动,乃为天热外伤肺气,苍术白虎汤主之。 洁古云: 动而得之为中热,静而得之为中暑。 中暑者,阴证,当发散也。 中热者,阳证,为热伤元气,非形体受病也。 若虚损脾胃,有宿疾之人,遇此天暑,将理失所,违时伐化,必困乏无力,懒语气短,气弱气促,似喘非喘,骨乏无力,其形如梦寐,朦朦如烟雾中,不知身所有也,必大汗泄。 若风犯汗眼,皮肤必搐,项筋皮枯毛焦,身体皆重,肢节时有烦疼,或一身尽痛,或渴或不渴,或小便黄涩,此风湿相搏也。 头痛或头重,上热壅盛,口鼻气短气促,身心烦乱,有不乐生之意,情思惨凄,此阴胜阳之极也。 病甚,则传肾肝为痿厥。 厥者,四肢如在火中,为热厥; 四肢寒冷者,为寒厥。 寒厥则腹中有寒,热厥则腹中有热,为脾主四肢故也。 若肌肉濡溃,痹而不仁,传力肉痿诬。 证中皆有肺疾,用药之人,当以此调之。 气上冲胸,皆厥证也。 痿者,四肢痿软而无力也,其心烦冤不止。 厥者,气逆也,甚则大逆,故曰厥逆。 其厥痿多相须也,于前已立黄芪人参五味子麦门冬汤中,每服加白茯苓二分、泽泻四分,猪苓、白术以上各一分。 如小便快利,不黄涩者,只加泽泻二分,与二术上下分消其湿。 如行步不正,脚膝痿弱,两足欹侧者,已中痿邪,加酒洗黄柏、知母三分或五分,令二足涌出气力矣。 如汗大泄者,津脱也,急止之,加五味子六枚,炒黄柏五分,炒知母三分。 不令妨其食,当以意斟酌; 若防食则止,候食进,则再服。 三里、气街,以三棱针出血; 若汗不减不止者,于三里穴下三寸上廉穴出血。 禁酒、湿面。 夫痿者,湿热乘肾肝也,当急去之。 不然,则下焦元气竭尽而成软瘫,必腰下不能动,心烦冤而不止也。 若身重减,气不短,小便如常,及湿热之令退时,或所增之病气退者,不用五味子、泽泻、茯苓、猪苓、黄柏、知母、苍术、白术之药,只依本病中证候加减。 常服药亦须用酒黄柏二分或三分,如更时令,清燥之气大行,却加辛温泻之。 若湿气胜,风证不退,眩运麻木不已,除风湿羌活汤主之。 除风湿羌活汤 羌活(一两) 防风(去芦)苍术(酒浸,去皮)黄芪(以上各一钱) 升麻(七分) 炙甘草独活柴胡(以上各五分) 川芎(去头痛)黄柏橘皮藁本(以上各三分) 泽泻(去须,一分) 猪苓(去黑皮)茯苓(以上各二分) 黄连(去须,一分) 上咀。 每服秤三钱或五钱,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量虚实施用。 如有不尽证候,依加减法用之。 夫脉弦洪缓,而沉按之中之下得时一涩,其证:四肢满闷,肢节烦疼,难以屈伸,身体沉重,烦心不安,忽肥忽瘦,四肢懒倦,口失滋味,腹难舒伸,大小便清利而数,或上饮下便,或大便涩滞不行,一二日一见,夏月飧泄,米谷不化,或便后见血,见白脓,胸满短气,膈咽不通,或痰嗽稠粘,口中沃沫,食入反出,耳鸣耳聋,目中流火,视物昏花,胬肉红丝,热壅头目,不得安卧,嗜卧无力,不思饮食,调中益气汤主之。 调中益气汤 黄芪(一钱) 人参(去芦头,有嗽者去之)甘草苍术(以上各五分) 柴胡(一味为上气不足,胃气与脾气下溜,乃补上气,从阴引阳也)橘皮(如腹中气不得运转,更加一分) 升麻(以上各二分) 木香(一分或二分) 上件锉麻豆大。 都作一服,水二大盏,煎至一盏,去渣,带热,宿食消尽服之。 宁心绝思,药必神效,盖病在四肢血脉,空腹在旦是也。 如时头热躁,是下元阴火蒸蒸发也,加真生地黄二分、黄柏三分,无此证则去之。 如大便虚坐不得,或大便了而不了,腹中常逼迫,血虚血涩也,加当归身三分; 如身体沉重,虽小便数多,亦加茯苓二分,苍术一钱,泽泻五分,黄柏三分,时暂从权而祛湿也,不可常用,兼足太阴已病,其脉亦络于心中,故显湿热相合而烦乱; 如胃气不和,加汤洗半夏五分,生姜三片; 有嗽,加生姜,生地黄二分,以制半夏之毒; 如痰厥头痛,非半夏不能除,此足太阴脾所作也; 如兼躁热,加黄柏、生地黄以上各二分; 如无以上证,只服前药; 如夏月,须加白芍药三分; 如春月腹中痛,尤宜加。 如恶热而渴,或腹痛者,更加芍药五分,生黄芩二分。 如恶寒腹中痛,加中桂三分,去黄芩,谓之桂枝芍药汤,亦于芍药汤中加之同煎; 如冬月腹痛,不可用芍药,盖大寒之药也。 只加干姜二分,或加半夏五七分,以生姜少许制之。 如秋冬之月,胃脉四道为冲脉所逆,并胁下少阳脉二道而反上行,病名曰厥逆,《内经》曰:逆气上行,满脉去形,明七神昏绝,离去其形而死矣,其证: 气上冲咽不得息,而喘急有音,不得卧,加吴茱萸五分或一钱五分,汤洗去苦,观厥气多少而用之。 如夏月有此证,为大热也,盖此病随四时为寒热温凉也,宜以酒黄连、酒黄柏、酒知母各等分,为细末,热汤为丸。 梧桐子大,每服二百丸,白汤送下,空心服。 仍多饮热汤,服毕少时,便以美饮食压之,使不令胃中留停,直至下元,以泻冲脉之邪也。 大抵治饮食劳倦所得之病,乃虚劳七损证也,当用温平,甘多辛少之药治之,是其本法也。 如时上见寒热,病四时也,又或将理不如法,或酒食过多,或辛热之食作病,或寒冷之食作病,或居大热大寒之处益其病,当临时制宜,暂用大寒大热治法而取效,此从权也,不可以得效之故而久用之,必致难治矣。 《黄帝针经》云:从下上者,引而去之。 上气不足,推而扬之。 盖上气者,心肺上焦之气,阳病在阴,从阴引阳,宜以入肾肝下焦之药,引甘多辛少之药,使升发脾胃之气,又从而去其邪气于腠理皮毛也。 又云:视前痛者,常先取之,是先以缪刺泻其经络之壅者,为血凝而不流,故先去之,而后治他病。


长夏湿热胃困尤甚用清暑益气汤论

《刺志论》云: 气虚身热,得之伤暑,热伤气故也。 《痿论》云:有所远行劳倦,逢大热而渴,渴则阳气内伐,内伐则热舍于肾; 肾者,水脏也。 今水不能胜火,则骨枯而髓虚,足不任身,发为骨痿。 故《下经》曰:骨痿者,生于大热也。 此湿热成痿,令人骨乏无力,故治痿独取于阳明。 时当长夏,湿热大胜,蒸蒸而炽,人感之多四肢困倦,精神短少,懒于动作,胸满气促,肢节沉疼; 或气高而喘,身热而烦,心下膨痞,小便黄而数,大便溏而频,或痢出黄如糜,或如泔色; 或渴或不渴,不思饮食,自汗体重; 或汗少者,血先病而气不病也。 其脉中得洪缓,若湿气相搏,必加之以迟,迟、病虽互换少瘥,其天暑湿令则一也。 宜以清燥之剂治之。 《内经》曰:阳气者,卫外而为固也,炅则气泄。 今暑邪干卫,故身热自汗,以黄芪甘温补之为君; 人参、橘皮、当归、甘草,甘微温,补中益气为臣; 苍术、白术、泽泻,渗利而除湿,升麻、葛根,甘苦平,善解肌热,又以风胜湿也。 湿胜则食不消而作痞满,故炒曲甘辛,青皮辛温,消食快气,肾恶燥,急食辛以润之,故以黄柏苦辛寒,借甘味泻热补水虚者滋其化源; 以人参、五味子、麦门冬,酸甘微寒,救天暑之伤于庚金为佐。 名曰清暑益气汤。 清暑益气汤 黄芪(汗少减五分) 苍术(泔浸,去皮)升麻(以上各一钱) 人参(去芦)泽泻神曲(炒黄)橘皮白术(以上各五分) 麦门冬(去心)当归身炙甘草(以上各三分) 青皮(去白,二分半)黄柏(酒洗,去皮,二分或三分) 葛根(二分) 五味子(九枚) 上件同咀。 都作一服,水二大盏,煎至一盏,去渣,大温服,食远。 剂之多少,临病斟酌。 此病皆由饮食劳倦,损其脾胃,乘天暑而病作也,但药中犯泽泻、猪苓、茯苓、灯心、通草、木通,淡渗利小便之类,皆从时令之旺气,以泻脾胃之客邪,而补金水之不及也。 此正方已是从权而立之,若于无时病湿热脾旺之证,或小便已数,肾肝不受邪者误用之,必大泻真阴,竟绝肾水,先损其两目也,复立变证加减法于后。 心火乘脾,乃血受火邪,而不能升发,阳气伏于地中; 地者,人之脾也。 必用当归和血,少用黄柏以益真阴。 脾胃不足之证,须少用升麻,乃足阳明、太阴引经之药也。 使行阳道,自脾胃中右迁,少阳行春令,生万化之根蒂也。 更少加柴胡,使诸经右迁,生发阴阳之气,以滋春之和气也。 脾虚,缘心火亢甚而乘其土也; 其次肺气受邪,为热所伤,必须用黄芪最多,甘草次之,人参又次之,三者皆甘温之阳药也。 脾始虚,肺气先绝,故用黄芪之甘温,以益皮毛之气,而闭腠理,不令自汗而损其元气也。 上喘气短懒语,须用人参以补之。 心火乘脾,须用炙甘草以泻火热,而补脾胃中元气; 甘草最少,恐资满也。 若脾胃之急痛,并脾胃大虚,腹中急缩,腹皮急缩者,却宜多用之。 经云:急者缓之。 若从权,必加升麻以引之,恐左迁之邪坚盛,卒不肯退,反致项上及肾尻肉消而反行阴道,故使引之以行阳 道,使清气之出地,上迁而上行,以和阴阳之气也。 若中满者,去甘草; 咳甚者,去人参。 如口干嗌干者,加干葛。 脾胃既虚,不能升浮,为阴火伤其生发之气,营血大亏,营气伏于地中,阴火炽盛,日渐煎熬,血气亏少; 且心包与心主血,血减则心无所养,致使心乱而烦,病名曰悗; 悗者,心惑而烦闷不安也。 是清气不升,浊气不降,清浊相干,乱于胸中,使周身血逆行而乱。 《内经》云: 从下上者,引而去之。 故当加辛温、甘温之剂生阳,阳生则阴长。 已有甘温三味之论。 或曰:甘温何能生血,又非血药也? 仲景之法,血虚以人参补之,阳旺则能生阴血也。 更加当归和血。 又宜少加黄柏,以救肾水。 盖甘寒泻热火,火减则心气得平而安也。 如烦乱犹不能止,少加黄连以去之,盖将补肾水,使肾水旺而心火自降,扶持地中阳气矣。 如气浮心乱,则以朱砂安神丸镇固之。 得烦减,勿再服,以防泻阳气之反陷也。 如心下痞,亦少加黄连。 气乱于胸,为清浊相干,故以橘皮理之,又能助阳气之升而散滞气,又助诸甘辛为用也。 长夏湿土客邪大旺,可从权加苍术、白术、泽泻,上下分消其湿热之气也。 湿气大胜,主食不消化,故食减,不知谷味,加炒曲以消之。 复加五味子、麦门冬、人参,泻火益肺气,助秋损也,此三伏中长夏正旺之时药也。

随时加减用药法

浊气在阳,乱于胸中,则满闭塞,大便不通。 夏月宜少加酒洗黄柏大苦寒之味,冬月宜加吴茱萸大辛苦热之药以从权,乃随时用药,以泄浊气之不降也。 借用大寒之气于甘味中,故曰甘寒泻热火也。 亦须用发散寒气,辛温之剂多,黄柏少也。 清气在阴者,乃人之脾胃气衰,不能升发阳气,故用升麻、柴胡助辛甘之味,以引元气之升,不令飧泄也。 堵塞咽喉,阳气不得出者曰塞; 阴气不得下降者曰噎。 夫噎塞、迎逆于咽喉胸膈之间,令诸经不行,则口开、目瞪、气欲绝。 当先用辛甘气味俱阳之药,引胃气以治其本,加堵塞之药以泻其标也。 寒月阴气大助阴邪于外,于正药内加吴茱萸,大热大辛苦之味,以泻阴寒之气。 暑月阳盛,则于正药中加青皮、陈皮、益智、黄柏,散寒气,泻阴火之上逆; 或以消痞丸合滋肾丸。 滋肾丸者,黄柏、知母,微加肉桂,三味是也。 或更以黄连别作丸,二药七八十丸,空心约宿食消尽服之,待少时,以美食压之,不令胃中停留也。 如食少不饥,加炒曲; 如食已心下痞,别服橘皮枳术丸; 如脉弦,四肢满闭,便难而心下痞,加甘草、黄连、柴胡; 如腹中气上逆者,是冲脉逆也,加黄柏三分,黄连一分半以泄之; 如大便秘燥,心下痞,加黄连、桃仁,少加大黄、当归身; 如心下痞,夯闷者,加白芍药、黄连; 如心下痞,腹胀,加五味子、白芍药、缩砂仁; 如天寒,少加干姜或中桂; 如心下痞,中寒者,加附子、黄连; 如心下痞,呕逆者,加黄连、生姜、橘皮; 如冬月,不加黄连,少入丁香、藿香叶; 如口干嗌干,加五味子、葛根; 如胁下急或痛甚,俱加柴胡、甘草; 如胸中满闷郁郁然,加橘红、青皮,木香少许; 如头痛有痰,沉重懒倦者,乃太 阴痰厥头痛,加半夏五分,生姜二分或三分; 如腹中或周身间有刺痛,皆血涩不足,加当归身; 如哕,加五味子多,益智少; 如食不下,乃胸中胃上有寒,或气涩滞,加青皮、陈皮、木香,此三味为定法; 如冬天,加益智仁、草豆蔻仁; 如夏月,少用,更加黄连; 如秋月,气涩滞,食不下,更加槟榔、草豆蔻仁、缩砂仁,或少加白豆蔻仁; 如三春之月,食不下,亦用青皮少,陈皮多,更加风药,以退其寒覆其上; 如初春犹寒,更少加辛热,以补春气之不足,以为风药之佐,益智、草豆蔻皆可也; 如脉弦者,见风动之证,以风药通之; 如脉涩,觉气涩滞者,加当归身、天门冬、木香、青皮、陈皮。 有寒者,加桂枝、黄芪; 如胸中窒塞,或气闭闷乱者,肺气涩滞而不行,宜破滞气,青皮、陈皮,少加木香、槟榔; 如冬月,加吴茱萸、人参,或胸中窒塞,闭闷不通者,为外寒所遏,使呼出之气不得伸故也,必寸口脉弦,或微紧,乃胸中大寒也,若加之以舌上有白苔滑者,乃丹田有热,胸中有寒明矣。 丹田有热者,必尻臀冷,前阴间冷汗,两丸冷,是邪气乘其本,而正气走于经脉中也。 遇寒,则必作阴阴而痛,以此辨丹田中伏火也。 加黄柏、生地黄,勿误作寒证治之。 如秋冬天气寒凉而腹痛者,加半夏,或益智,或草豆蔻之类; 如发热,或扪之而肌表热者,此表证也,只服补中益气汤一二服,亦能得微汗则凉矣; 如脚膝痿软,行步乏力,或疼痛,乃肾肝中伏湿热,少加黄柏,空心服之,不愈,更增黄柏,加汉防己五分,则脚膝中气力如故也; 如多唾,或唾白沫者,胃口上停寒也,加益智仁; 如少气不足以息者,服正药二三服; 气犹短促者,为膈上及表间有寒所遏,当引阳气上伸,加羌活、独活,藁本最少,升麻多,柴胡次之,黄芪加倍。

随时加减用药法

浊气在阳,乱于胸中,则满闭塞,大便不通。 夏月宜少加酒洗黄柏大苦寒之味,冬月宜加吴茱萸大辛苦热之药以从权,乃随时用药,以泄浊气之不降也。 借用大寒之气于甘味中,故曰甘寒泻热火也。 亦须用发散寒气,辛温之剂多,黄柏少也。 清气在阴者,乃人之脾胃气衰,不能升发阳气,故用升麻、柴胡助辛甘之味,以引元气之升,不令飧泄也。 堵塞咽喉,阳气不得出者曰塞; 阴气不得下降者曰噎。 夫噎塞、迎逆于咽喉胸膈之间,令诸经不行,则口开、目瞪、气欲绝。 当先用辛甘气味俱阳之药,引胃气以治其本,加堵塞之药以泻其标也。 寒月阴气大助阴邪于外,于正药内加吴茱萸,大热大辛苦之味,以泻阴寒之气。 暑月阳盛,则于正药中加青皮、陈皮、益智、黄柏,散寒气,泻阴火之上逆; 或以消痞丸合滋肾丸。 滋肾丸者,黄柏、知母,微加肉桂,三味是也。 或更以黄连别作丸,二药七八十丸,空心约宿食消尽服之,待少时,以美食压之,不令胃中停留也。 如食少不饥,加炒曲; 如食已心下痞,别服橘皮枳术丸; 如脉弦,四肢满闭,便难而心下痞,加甘草、黄连、柴胡; 如腹中气上逆者,是冲脉逆也,加黄柏三分,黄连一分半以泄之; 如大便秘燥,心下痞,加黄连、桃仁,少加大黄、当归身; 如心下痞,夯闷者,加白芍药、黄连; 如心下痞,腹胀,加五味子、白芍药、缩砂仁; 如天寒,少加干姜或中桂; 如心下痞,中寒者,加附子、黄连; 如心下痞,呕逆者,加黄连、生姜、橘皮; 如冬月,不加黄连,少入丁香、藿香叶; 如口干嗌干,加五味子、葛根; 如胁下急或痛甚,俱加柴胡、甘草; 如胸中满闷郁郁然,加橘红、青皮,木香少许; 如头痛有痰,沉重懒倦者,乃太 阴痰厥头痛,加半夏五分,生姜二分或三分; 如腹中或周身间有刺痛,皆血涩不足,加当归身; 如哕,加五味子多,益智少; 如食不下,乃胸中胃上有寒,或气涩滞,加青皮、陈皮、木香,此三味为定法; 如冬天,加益智仁、草豆蔻仁; 如夏月,少用,更加黄连; 如秋月,气涩滞,食不下,更加槟榔、草豆蔻仁、缩砂仁,或少加白豆蔻仁; 如三春之月,食不下,亦用青皮少,陈皮多,更加风药,以退其寒覆其上; 如初春犹寒,更少加辛热,以补春气之不足,以为风药之佐,益智、草豆蔻皆可也; 如脉弦者,见风动之证,以风药通之; 如脉涩,觉气涩滞者,加当归身、天门冬、木香、青皮、陈皮。 有寒者,加桂枝、黄芪; 如胸中窒塞,或气闭闷乱者,肺气涩滞而不行,宜破滞气,青皮、陈皮,少加木香、槟榔; 如冬月,加吴茱萸、人参,或胸中窒塞,闭闷不通者,为外寒所遏,使呼出之气不得伸故也,必寸口脉弦,或微紧,乃胸中大寒也,若加之以舌上有白苔滑者,乃丹田有热,胸中有寒明矣。 丹田有热者,必尻臀冷,前阴间冷汗,两丸冷,是邪气乘其本,而正气走于经脉中也。 遇寒,则必作阴阴而痛,以此辨丹田中伏火也。 加黄柏、生地黄,勿误作寒证治之。 如秋冬天气寒凉而腹痛者,加半夏,或益智,或草豆蔻之类; 如发热,或扪之而肌表热者,此表证也,只服补中益气汤一二服,亦能得微汗则凉矣; 如脚膝痿软,行步乏力,或疼痛,乃肾肝中伏湿热,少加黄柏,空心服之,不愈,更增黄柏,加汉防己五分,则脚膝中气力如故也; 如多唾,或唾白沫者,胃口上停寒也,加益智仁; 如少气不足以息者,服正药二三服; 气犹短促者,为膈上及表间有寒所遏,当引阳气上伸,加羌活、独活,藁本最少,升麻多,柴胡次之,黄芪加倍。


肠澼下血论

《太阴阳明论》云: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 阴受之则入五脏,入五脏则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澼。 夫肠澼者,为水谷与血另作一派,如HT桶涌出也。 今时值长夏,湿热大盛,正当客气胜而主气弱也,故肠澼之病甚,以凉血地黄汤主之。 凉血地黄汤 黄柏(去皮,锉,炒)知母(锉,炒,以上各一钱) 青皮(不去皮穰)槐子(炒)熟地黄当归(以上各五分) 上件咀。 都作一服,用水一盏,煎至七分,去渣,温服。 如小便涩,脐下闷,或大便则后重,调木香、槟榔细末(各五分) ,稍热服,空心或食前; 如里急后重,又不去者,当下之; 如有传变,随证加减: 如腹中动摇有水声,而小便不调者,停饮也,诊显何脏之脉,以去水饮药泻之; 假令脉洪大,用泻火利小便药之类是也; 如胃虚不能食,而大渴不止者,不可用淡渗之药止之,乃胃中元气少故也,与七味白术散补之; 如发热恶热,烦躁,大渴不止,肌热不欲近衣,其脉洪大,按之无力者,或兼目痛鼻干者,非白虎汤证也,此血虚发躁,当以黄芪一两、当归身二钱,咀,水煎服; 如大便闭塞,或里急后重,数至圊而不能便,或少有白脓,或少有血,慎勿利之,利之则必致病重,反郁结而不通也,以升阳除湿防风汤举其阳,则阴气自降矣。 升阳除湿防风汤 苍术(泔浸,去皮净,四两) 防风(二钱) 白术白茯苓白芍药(以上各一钱) 上件咀。 除苍术另作片子,水一碗半,煮至二大盏,纳诸药,同煎至一大盏,去渣,稍热服,空心食前。 如此证飧泄不禁,以此药导其湿; 如飧泄及泄不止,以风药升阳,苍术益胃去湿; 脉实,胀,闭塞不通,从权以苦多甘少药泄之; 如得通,复以升阳汤助其阳,或便以升阳汤中加下泄药。


脾胃虚不可妄用吐药论

《六元政纪论》云:木郁则达之者,盖木性当动荡轩举,是其本体,今乃郁于地中,无所施为,即是风失其性。 人身有木郁之证者,当开通之,乃可用吐法,以助风木,是木郁则达之之义也。 又说,木郁达之者,盖谓木初失其性,郁于地中,今既开发,行于天上,是发而不郁也,是木复其性也,有余也; 有余则兼其所胜,脾土受邪,见之于木郁达之条下,不止此一验也。 又厥阴司天,亦风木旺也,厥阴之胜,亦风木旺也,俱是脾胃受邪,见于上条,其说一同。 或者不悟“木郁达之”四字之义,反作“木郁治之”,重实其实,脾胃又受木制,又复其木,正谓补有余而损不足也。 既脾胃之气先已不足,岂不因此而重绝乎! 再明胸中窒塞当吐,气口三倍大于人迎,是食伤太阴。 上部有脉,下部无脉,其人当吐,不吐则死。 以其下部无脉,知其木郁在下也,塞道不行,而肝气下绝矣。 兼肺金主塞而不降,为物所隔,金能克木,肝木受邪,食塞胸咽,故曰在上者因而越之。 仲景云:实烦以瓜蒂散吐之; 如经汗下,谓之虚烦,又名懊憹,烦躁不得眠,知其木郁也,以栀子豉汤吐之。 昧者将膈咽不通,上支两胁,腹胀,胃虚不足,乃浊气在上则生胀之病吐之。 况胃虚必怒,风木已来乘陵胃中,《内经》以铁落镇坠之,岂可反吐,助其风木之邪? 不主吐而吐,其差舛如天地之悬隔。 大抵胸中窒塞,烦闷不止者,宜吐之耳。


安养心神调治脾胃论

《灵兰秘典论》云: 心者,君主之宫,神明出焉。 凡怒、忿、悲、思、恐、惧,皆损元气。 夫阴火之炽盛,由心生凝滞,七情不安故也。 心脉者,神之舍,心君不宁,化而为火,火者,七神之贼也。 故曰阴火太盛,经营之气,不能颐养于神,乃脉病也。 神无所养,津液不行,不能生血脉也。 心之神,真气之别名也,得血则生,血生则脉旺,脉者神之舍。 若心生凝滞,七神离形,而脉中唯有火矣。 善治斯疾者,惟在调和脾胃,使心无凝滞,或生欢忻,或逢喜事,或天气暄和,居温和之处,或食滋味,或眼前见欲受事,则慧然如无病矣,盖胃中元气得舒伸故也。

凡治病当问其所便

《黄帝针经》云:中热消瘴则便寒,寒中之属则便热。 胃中热则消谷,令人悬心善饥,脐以上皮热; 肠中热,则出黄如糜,脐以下皮寒。 胃中寒,则腹胀; 肠中寒,则肠鸣飧泄。 一说,肠中寒,则食已窘迫,肠鸣切痛,大便色白。 肠中寒,胃中热,则疾饥,小腹痛胀; 肠中热,胃中寒,则胀而且泄。 非独肠中热则泄,胃中寒传化亦泄。 胃欲热饮,肠欲寒饮,虽好恶不同,春夏先治标,秋冬先治本。 衣服,寒无凄怆,暑无出汗; 热无灼灼,寒无怆怆,寒温中适,故气将持,乃不致邪僻也。 此规矩法度,乃常道也,正理也,揆度也,当临事制宜。 以反常合变耳。

凡治病当问其所便

《黄帝针经》云: 中热消瘴则便寒,寒中之属则便热。 胃中热则消谷,令人悬心善饥,脐以上皮热; 肠中热,则出黄如糜,脐以下皮寒。 胃中寒,则腹胀; 肠中寒,则肠鸣飧泄。 一说,肠中寒,则食已窘迫,肠鸣切痛,大便色白。 肠中寒,胃中热,则疾饥,小腹痛胀; 肠中热,胃中寒,则胀而且泄。 非独肠中热则泄,胃中寒传化亦泄。 胃欲热饮,肠欲寒饮,虽好恶不同,春夏先治标,秋冬先治本。 衣服,寒无凄怆,暑无出汗; 热无灼灼,寒无怆怆,寒温中适,故气将持,乃不致邪僻也。 此规矩法度,乃常道也,正理也,揆度也,当临事制宜。 以反常合变耳。


胃气下溜五脏气皆乱其为病互相出见论

黄帝曰:何谓逆而乱? 岐伯曰:清气在阴,浊气在阳,营气顺脉,卫气逆行,清浊相干,乱于胸中,是为大悗。 故气乱于心,则烦心密嘿,悗首静伏。 乱于肺,则悗仰喘喝,按手以呼。 乱于肠胃,则为霍乱。 乱于臂胫,则为四厥。 乱于头,则为厥逆,头重眩仆。 《大法》云: 从下上者,引而去之。 又法云:在经者,宜发之。 黄帝曰:五乱者,刺之有道乎? 岐伯曰:有道以来,有道以去,审知其道,是谓身宝。 黄帝曰:愿闻其道。 岐伯曰:气在于心者,取之手少阴心主之输(神门、大陵)。 滋以化源,补以甘温,泻以甘寒,以酸收之,以小苦通之,以微苦辛甘轻剂,同精导气,使复其本位。 气在于肺者,取之手太阴荣,足少阴输(鱼际并太渊输)。 太阴以苦甘寒。 乃乱于胸中之气,以分化之味去之; 若成痿者,以导湿热; 若善多涕,从权治以辛热。 仍引胃气前出阳道,不令湿土克肾,其穴在太溪。 气在于肠胃者,取之足太阴、阳明; 不下者,取之三里(章门、中脘、三里)。 因足太阴虚者,于募穴中导引之于血中。 有一说,腑输、去腑病也,胃虚而致太阴无所禀者,于足阳明胃之募穴中引导之。 如气逆上而霍乱者,取三里,气下乃止,不下复始。 气在于头者,取之天柱、大杼; 不知,取足太阳荣、输(通谷深,束骨深)。 先取天柱、大杼,不补不泻,以导气而已。 取足太阳膀胱经中,不补不泻,深取通谷、束骨。 丁心火,己脾土穴中以引导去之。 如用药,于太阳引经药中,少加苦寒、甘寒以导去之,清凉为之辅佐及使。 气在于臂足,取之先去血脉,后取其阳明、少阳之荣输(二间、三间深取之,内庭、陷谷深取之)。 视其足、臂之血络尽取之,后治其痿、厥,皆不补不泻,从阴深取,引而上之。 上之者,出也,去也。 皆阴火有余,阳气不足,伏匿于地中者。 血,营也,当从阴引阳,先于地中升举阳气,次泻阴火,乃导气同精之法。 黄帝曰:补泻奈何? 岐伯曰:徐入徐出,谓之导气; 补泻无形,谓之同精。 是非有余不足也,乱气之相逆也。 帝曰:允乎哉道,明乎哉论,请著之玉版,命曰治乱也。

阴病治阳阳病治阴

《阴阳应象论》云:审其阴阳,以别柔刚,阳病治阴,阴病治阳,定其血气,各守其乡,血实宜决之,气虚宜掣引之。 夫阴病在阳者,是天外风寒之邪乘中而外入,在人之背上腑腧、脏腧,是人之受天外客邪。 亦有二说:中于阳则流于经。 此病始于外寒,络归外热,故以治风寒之邪,治其各脏之腧; 非止风寒而已,六淫湿、暑、燥、火,皆五脏所受,乃筋骨血脉受邪,各有背上五脏腧以除之。 伤寒一说从仲景,中八风者,有风论; 中暑者,治在背上小肠腧; 中湿者,治在胃腧; 中燥者,治在大肠腧。 此皆六淫客邪有余之病,皆泻在背之腑腧。 若病久传变,有虚有实,各随病之传变,补泻不定,只治在背腑腧。 另有上热下寒。 经曰:阴病在阳,当从阳引阴,必须先去络脉经隧之血。 若阴中火旺,上腾于天,致六阳反不衰而上充者,先去五脏之血络,引而下行,天气降下,则下寒之病自去矣,慎勿独泻其六阳。 此病阳亢,乃阴火之邪滋之,只去阴火,只损血络经隧之邪,勿误也。 阳病在阴者,病从阴引阳,是水谷之寒热,感则害人六腑。 又曰:饮食失节,及劳役形质,阴火乘于坤土之中,致谷气、营气、清气、胃气、元气不得上升,滋于六腑之阳气,是五阳之气先绝于外,外者,天也。 下流伏于坤土阴火之中。 皆先由喜、怒、悲、忧、恐,为五贼所伤,而后胃气不行,劳役饮食不节继之,则元气乃伤。 当从胃合三里穴中推而扬之,以伸元气,故曰从阴引阳。 若元气愈不足,治在腹上诸腑之募穴; 若传在五脏,为九窍不通,随各窍之病,治其各脏之募穴于腹。 故曰,五脏不平,乃六腑元气闭塞之所生也。 又曰:五脏不和,九窍不通,皆阳气不足,阴气有余,故曰阳不胜其阴。 凡治腹之募,皆为元气不足,从阴引阳勿误也。 若错补四末之腧,错泻四末之余,错泻者,差尤甚矣。 按岐伯所说,况取 穴于天上,天上者,人之背上五脏六腑之腧,岂有生者乎? 兴言及此,寒心彻骨! 若六淫客邪及上热下寒,筋骨皮肉血脉之病,错取穴于胃之合,及诸腹之募者必危,亦岐伯之言下工,岂可不慎哉。

阴病治阳阳病治阴

《阴阳应象论》云:审其阴阳,以别柔刚,阳病治阴,阴病治阳,定其血气,各守其乡,血实宜决之,气虚宜掣引之。 夫阴病在阳者,是天外风寒之邪乘中而外入,在人之背上腑腧、脏腧,是人之受天外客邪。 亦有二说:中于阳则流于经。 此病始于外寒,络归外热,故以治风寒之邪,治其各脏之腧; 非止风寒而已,六淫湿、暑、燥、火,皆五脏所受,乃筋骨血脉受邪,各有背上五脏腧以除之。 伤寒一说从仲景,中八风者,有风论; 中暑者,治在背上小肠腧; 中湿者,治在胃腧; 中燥者,治在大肠腧。 此皆六淫客邪有余之病,皆泻在背之腑腧。 若病久传变,有虚有实,各随病之传变,补泻不定,只治在背腑腧。 另有上热下寒。 经曰:阴病在阳,当从阳引阴,必须先去络脉经隧之血。 若阴中火旺,上腾于天,致六阳反不衰而上充者,先去五脏之血络,引而下行,天气降下,则下寒之病自去矣,慎勿独泻其六阳。 此病阳亢,乃阴火之邪滋之,只去阴火,只损血络经隧之邪,勿误也。 阳病在阴者,病从阴引阳,是水谷之寒热,感则害人六腑。 又曰:饮食失节,及劳役形质,阴火乘于坤土之中,致谷气、营气、清气、胃气、元气不得上升,滋于六腑之阳气,是五阳之气先绝于外,外者,天也。 下流伏于坤土阴火之中。 皆先由喜、怒、悲、忧、恐,为五贼所伤,而后胃气不行,劳役饮食不节继之,则元气乃伤。 当从胃合三里穴中推而扬之,以伸元气,故曰从阴引阳。 若元气愈不足,治在腹上诸腑之募穴; 若传在五脏,为九窍不通,随各窍之病,治其各脏之募穴于腹。 故曰,五脏不平,乃六腑元气闭塞之所生也。 又曰:五脏不和,九窍不通,皆阳气不足,阴气有余,故曰阳不胜其阴。 凡治腹之募,皆为元气不足,从阴引阳勿误也。 若错补四末之腧,错泻四末之余,错泻者,差尤甚矣。 按岐伯所说,况取 穴于天上,天上者,人之背上五脏六腑之腧,岂有生者乎? 兴言及此,寒心彻骨! 若六淫客邪及上热下寒,筋骨皮肉血脉之病,错取穴于胃之合,及诸腹之募者必危,亦岐伯之言下工,岂可不慎哉。

三焦元气衰旺

《黄帝针经》云: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瞑。 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肠为之苦鸣。 下气不足,则为痿厥心悗,补足外踝下留之。 此三元真气衰惫,皆由脾胃先虚,而气不上行之所致也。 加之以喜、怒、悲、忧、恐,危亡速矣。

三焦元气衰旺

《黄帝针经》云: 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瞑。 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肠为之苦鸣。 下气不足,则为痿厥心悗,补足外踝下留之。 此三元真气衰惫,皆由脾胃先虚,而气不上行之所致也。 加之以喜、怒、悲、忧、恐,危亡速矣。


大肠小肠五脏皆属于胃胃虚则俱病论

《黄帝针经》云:手阳明大肠,手太阳小肠,皆属足阳明胃。 小肠之穴,在巨虚下廉,大肠之穴,在巨虚上廉,此二穴,皆在足阳明胃三里穴下也。 大肠主津,小肠主液。 大肠、小肠受胃之荣气,乃能行津液于上焦,溉灌皮毛,充实腠理。 若饮食不节,胃气不及,大肠、小肠无所禀受,故津液涸竭焉。 《内经》云:耳鸣、耳聋,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也。 此胃弱不以滋养手太阳小肠、手阳明大肠。 故有此证。 然亦止从胃弱而得之,故圣人混言肠胃之所生也。 或曰:子谓混言肠胃所生,亦有据乎? 予应之曰:《玉机真脏论》云: 脾不及,令人九窍不通,谓脾为死阴,受胃之阳气,能上升水谷之气于肺,上充皮毛,散入四脏; 今脾无所禀,不能行气于脏腑,故有此证,此则脾虚九窍不通之谓也。 虽言脾虚,亦胃之不足所致耳。 此不言脾,不言肠胃,而言五脏者又何也? 予谓:此说与上二说无以异也,盖谓脾不受胃之禀命,致五脏所主九窍,不能上通天气,皆闭塞不利也,故以五脏言之。 此三者,止是胃虚所致耳。 然亦何止于此,胃虚则五脏、六腑、十二经、十五络、四肢,皆不得营运之气,而百病生焉,岂一端能尽之乎。


脾胃虚则九窍不通论

真气又名元气,乃先身生之精气也,非胃气不能滋之。 胃气者,谷气也,荣气也,运气也,生气也,清气也,卫气也,阳气也。 又天气、人气、地气,乃三焦之气。 分而言之则异,其实一也,不当作异名异论而观之。 饮食劳役所伤,自汗小便数,阴火乘土位,清气不生,阳道不行,乃阴血伏火。 况阳明胃土,右燥左热,故化燥火而津液不能停; 且小便与汗,皆亡津液。 津液至中宫变化为血也。 脉者,血之府也,血亡则七神何依,百脉皆从此中变来也。 众之百病,莫大于中风,有汗则风邪客之,无汗则阳气固密,腠理闭拒,诸邪不能伤也。 或曰:经言阳不胜其阴,则五脏气争,九窍不通; 又脾不及则令人九窍不通,名曰重强; 又五脏不和,则九窍不通; 又头痛耳鸣,九窍不通利,肠胃之所生也。 请析而解之? 答曰:夫脾者,阴土也,至阴之气,主静而不动; 胃者,阳土也,主动而不息。 阳气在于地下,乃能生化万物。 故五运在上,六气在下。 其脾长一尺,掩太仓,太仓者,胃之上口也。 脾受胃禀,乃能熏蒸腐熟五谷者也。 胃者,十二经之源,水谷之海也,平则万化安,病则万化危。 五脏之气,上通九窍。 五脏禀受气于六腑,六腑受气于胃。 六腑者,在天为风、寒、暑、湿、燥、火,此无形之气也。 胃气和平,荣气上升,始生温热。 湿热者,春夏也,行阳二十五度。 六阳升散之极,下而生阴,阴降则下行为秋冬,行阴道,为寒凉也。 胃既受病,不能滋养,故六腑之气已绝,致阳道不行,阴火上行。 五脏之气,各受一腑之化,乃能滋养皮肤血脉筋骨,故言五脏之气已绝于外,是六腑生气先绝,五脏无所禀受,而气后绝矣。 肺本收下,又主五气,气绝则下流,与脾土叠于下焦,故曰重强。 胃气既病则下溜。 经云:湿从下受之,脾为至阴,本乎地也,有形之土,下填 九窍之源,使不能上通于天,故曰五脏不和,则九窍不通。 胃者,行清气而上,即地之阳气也,积阳成天,曰清阳出上窍,曰清阳实四肢,曰清阳发腠理者也。 脾胃既为阴火所乘,谷气闭塞而下流,即清气不升,九窍为之不利。 胃之一腑病,则十二经元气皆不足也。 气少则津液不行,津液不行则血亏,故筋骨皮肉血脉皆弱,是气血俱羸弱矣。 劳役动作,饮食饥饱,可不慎乎。 凡有此病者,虽不变易他疾,已损其天年,更加之针灸用药差误,欲不夭枉得乎?


胃虚脏腑经络皆无所受气而俱病论

夫脾胃虚,则湿土之气溜于脐下,肾与膀胱受邪。 膀胱主寒,肾为阴火,二者俱弱,润泽之气不行。 大肠者,庚也,燥气也,主津; 小肠者,丙也,热气也,主液。 此皆属胃,胃虚则无所受气而亦虚,津液不濡,睡觉口燥咽干,而皮毛不泽也。 甲胆,风也,温也,主生化周身之血气; 丙小肠,热也,主长养周身之阳气。 亦皆禀气于胃,则能浮散也,升发也; 胃虚则胆及小肠温热生长之气俱不足,伏留于有形血脉之中,为热病,为中风,其为病不可胜纪,青、赤、黄、白、黑五腑皆滞。 三焦者,乃下焦元气生发之根蒂,为火乘之,是六腑之气俱衰也。 腑者,腑库之腑,包含五脏及形质之物而藏焉。 且六腑之气,外无所主,内有所受。 感天之风气而生甲胆,感暑气而生丙小肠,感湿化而生戊胃,感燥气而生庚大肠,感寒气而生壬膀胱,感天一之气而生三焦,此实父气,无形也。 风、寒、暑、湿、燥、火,乃温、热、寒、凉之别称也,行阳二十五度,右迁而升浮降沉之化也,其虚也,皆由脾胃之弱。 以五脏论之,心火亢甚,乘其脾土曰热中,脉洪大而烦闷。 《难经》云:脾病,当脐有动气,按之牢若痛。 动气,筑筑然坚牢,如有积而硬,若似痛也,甚则亦大痛,有是则脾虚病也,无则非也。 更有一辨,食入则困倦,精神昏冒而欲睡者,脾亏弱也。 且心火大盛,左迁入于肝木之分,风湿相搏,一身尽痛,其脉洪大而弦,时缓,或为眩运战摇,或为麻木不仁,此皆风也。 脾病,体重即痛,为痛痹,为寒痹,为诸湿痹,为痿软失力,为大疽大痈。 若以辛热助邪,则为热病,为中风,其变不可胜纪。 木旺运行,北越左迁,入地助其肾水,水得子助,入脾为痰涎,自入为唾,入肝为泪,入肺为涕,乘肝木而反克脾土明矣。 当先于阴分补其阳气升腾,行其阳道而走空窍,次加寒水之药降其阴火,黄柏、黄连之类是也。 先补其阳,后泻其阴,脾胃俱旺而复于中焦之本位,则阴阳气平矣。 火曰炎上,水曰润下,今言肾主五液,上至 头,出于空窍,俱作泣、涕、汗、涎、唾者何也? 曰:病痫者,涎沫出于口,冷汗出于身,清涕出于鼻,皆阳跷、阴跷、督、冲四脉之邪上行,肾水不任煎熬,沸腾上行为之也。 此奇邪为病,不系五行阴阳十二经所拘,当从督、冲、二跷、四穴中奇邪之法治之。 五脏外有所主,内无所受。 谓无所受盛,而外主皮毛、血脉、肌肉、筋骨及各空窍是也; 若胃气一虚,脾无所禀受,则四脏经络皆病。 况脾全藉胃土平和,则有所受而生荣,周身四脏皆旺,十二神守职,皮毛固密,筋骨柔和,九窍通利,外邪不能侮也。


胃虚元气不足诸病所生论

夫饮食劳役皆自汗,乃足阳明化燥火,津液不能停,故汗出小便数也。 邪之大者,莫若中风。 风者,百病之长,善行而数变。 虽然,无虚邪,则风雨寒不能独伤人,必先中虚邪,然后贼邪得入矣。 至于痿、厥逆,皆由汗出而得之也。 且冬阳气伏藏于水土之下,如非常泄精,阳气已竭,则春令从何而得,万化俱失所矣。 在人则饮食劳役,汗下时出,诸病遂生。 予所以谆谆如此者,盖亦欲人知所慎也。


忽肥忽瘦论

《黄帝针经》云:寒热少气,血上下行。 夫气虚不能寒,血虚不能热,血气俱虚,不能寒热。 而胃虚不能上行,则肺气无所养,故少气; 卫气既虚,不能寒也。 下行乘肾肝助火为毒,则阴分气衰血亏,故寒热少气。 血上下行者,足阳明胃之脉衰,则冲脉并阳明之脉,上行于阳分,逆行七十二度,脉之火大旺,逆阳明脉中,血上行,其血冲满于上; 若火时退伏于下,则血下行,故言血上下行,俗谓之忽肥忽瘦者是也。 经曰:热伤气。 又曰:壮火食气。 故脾胃虚而火胜,则必少气,不能卫护皮毛,通贯上焦之气而短少也。 阴分血亏,阳分气削,阴阳之分,周身血气俱少,不能寒热,故言寒热也。 《灵枢经》云: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此则胃气平而上行也。


天地阴阳生杀之理在升降浮沉之间论

《阴阳应象论》云:天以阳生阴长,地以阳杀阴藏。 然岁以春为首,正,正也; 寅,引也。 少阳之气始于泉下,引阴升而在天地人之上,即天之分,百谷草木皆甲坼于此时也。 至立夏少阴之火炽于太虚,则草木盛茂,垂枝布菜。 乃阳之用,阴之体,此所谓天以阳生阴长。 经言岁半以前,天气主之,在乎升浮也。 至秋而太阴之运,初自天而下逐,阴降而彻地,则金振燥令,风厉霜飞,品物咸殒,其枝独存,若乎毫毛。 至冬则少阴之气复伏于泉下,水冰地坼,万类周密。 阴之用,阳之体也,此所谓地以阳杀阴藏。 经言岁半以后,地气主之,在乎降沉也。 至于春气温和,夏气暑热,秋气清凉,冬气冷洌,此则正气之序也。 故曰:履端于始,序则不愆。 升已而降,降已而升,如环无端,运化万物,其实一气也。 设或阴阳错综,胜复之变,自此而起。 万物之中,人一也,呼吸升降,效象天地,准绳阴阳。 盖胃为水谷之海,饮食入胃,而精气先输脾归肺,上行春夏之令,以滋养周身,乃清气为天者也; 升已而下输膀胱,行秋冬之令,为传化糟粕,转味而出,乃浊阴为地者也。 若夫顺四时之气,起居有时,以避寒暑,饮食有节,及不暴喜怒,以颐神志,常欲四时均平,而无偏胜则安。 不然,损伤脾胃,真气下溜,或下泄而久不能升,是有秋冬而无春夏,乃生长之用,陷于殒杀之气,而百病皆起; 或久升而不降亦病焉。 于此求之,则知履端之义矣。


阴阳寿夭论

《五常政大论》云:阴精所奉其人寿,阳精所降其人夭。 夫阴精所奉者,上奉于阳,谓春夏生长之气也; 阳精所降者,下降于阴,谓秋冬收藏之气也。 且如地之伏阴,其精遇春而变动,升腾于上,即曰生发之气; 升极而浮,即曰蕃秀之气,此六气右迁于天,乃天之清阳也。 阳主生,故寿。 天之元阳,其精遇秋而退,降坠于下,乃为收敛殒杀之气; 降极而沉,是为闭藏之气,此五运左迁入地,乃地之浊阴也。 阴主杀,故夭。 根于外者,名曰气立,气止则化绝。 根于内者,名曰神机,神去则机息。 皆不升而降也。 地气者,人之脾胃也,脾主五脏之气,肾主五脏之精,皆上奉于天。 二者俱主生化,以奉升浮,是知春生夏长,皆从胃中出也。 故动止饮食,各得其所,必清必净,不令损胃之元气,下乘肾肝,及行秋冬殒杀之令,则亦合于天数耳。


五脏之气交变论

《五脏别论》云: 五气入鼻,藏于心肺。 《难经》云:肺主鼻,鼻和则知香臭。 洁古云:视听明而清凉,香臭辨而温暖。 此内受天之气,而外利于九窍也。 夫三焦之窍开于喉,出于鼻。 鼻乃肺之窍,此体也; 其闻香臭者,用也。 心主五臭,舍于鼻。 盖九窍之用,皆禀长生为近。 心,长生于酉,酉者肺,故知臭为心之所用,而闻香臭也。 耳者,上通天气,肾之窍也,乃肾之体,而为肺之用,盖肺长生于子,子乃肾之舍而肺居其中,而能听音声也。 一说,声者天之阳,音者天之阴。 在地为五律,在人为喉之窍,在口乃三焦之用。 肺与心合而为言出于口也,此口心之窍开于舌为体,三焦于肺为用,又不可不知也。 肝之窍通于目,离为火,能耀光而见物,故分别五色也,肝为之舍。 肾主五精,鼻藏气于心肺,故曰主百脉而行阳道。 经云:脱气者目盲,脱精者耳聋,心肺有病,而鼻为之不利。 此明耳、目、口、鼻为清气所奉于天,而心劳胃损则受邪也。


阴阳升降论

《易》曰:两仪生四象,乃天地气交,八卦是也。 在人则清浊之气皆从脾胃出,荣气荣养周身,乃水谷之气味化之也。 清阳为天(积阳成天。 地气上为云,天气下为雨。 水谷之精气也,气海也,七神也,元气也,父也),清中清者,清肺以助天真。 清阳出上窍(耳、目、鼻、口之七窍是也),清中浊者,荣华腠理。 清阳发腠理(毛窍也),清阳实四肢(真气充实四肢)。 浊阴为地(积阴成地。 云出天气,雨出地气。 五谷五味之精,是五味之化也。 血荣也,维持神明也,血之将会也,母也),浊中清者,荣养于神(降至中脘而为血,故曰心主血,心藏神)。 浊阴出下窍(前阴膀胱之窍也),浊中浊者,坚强骨髓。 浊阴走五脏(散于五脏之血也,养血脉,润皮肤、肌肉、筋者是也,血生肉者此也),浊阴归六腑(谓毛脉合精,经气归于腑者是也)。 天气清静光明者也,藏德不止,故不下也。 天明则日月不明,邪害空窍,阳气者闭塞,地气者冒明。 云雾不精,则上应白露不下; 交通不表,万物命故不施,不施则名木多死。 恶气不发,风雨不节,白露不下,则菀藁不荣; 贼风数至,暴雨数起,天地四时不相保,与道相失,则未央绝灭。 唯圣人从之,故身无苛病,万物不失,生气不竭。 此说人之不避大寒伤形,大热伤气,四时节候变更之异气,及饮食失节,妄作劳役,心生好恶,皆令元气不行,气化为火,乃失生夭折之由耳。


调理脾胃治验 治法用药若不明 升降浮沉差互反损论

予病脾胃久衰,视听半失,此阴盛乘阳,加之气短,精神不足,此由弦脉令虚,多言之过,皆阳气衰弱,不得舒伸,伏匿于阴中耳。 癸卯岁六七月间,淫雨阴寒,逾月不止,时人多病泄利,湿多成五泄故也。 一日,予体重、肢节疼痛,大便泄并下者三,而小便闭塞。 思其治法,按:《内经·标本论》:大小便不利,无问标本,先利大小便。 又云:在下者,引而竭之,亦是先利小便也。 又云: 诸泄利,小便不利,先分别之。 又云: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 皆当利其小便,必用淡味渗泄之剂以利之,是其法也。 噫! 圣人之法,虽布在方册,其不尽者,可以求责耳。 今客邪寒湿之淫,从外而入里,以暴加之,若从以上法度,用淡渗之剂以除之,病虽即已,是降之又降,是复益其阴,而重竭其阳气矣,是阳气愈削,而精神愈短矣,是阴重强而阳重衰矣,反助其邪之谓也。 故必用升阳风药即瘥,以羌活、独活、柴胡、升麻各一钱,防风根截半钱,炙甘草根截半钱,同咀,水四中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 大法云: 湿寒之胜,助风以平之。 又曰:下者举之,得阳气升腾而去矣。 又法云:客者除之,是因曲而为之直也。 夫圣人之法,可以类推,举一而知百病者,若不达升降浮沉之理,而一概施治,其愈者幸也。 戊申六月初,枢判白文举年六十二,素有脾胃虚损病,目疾时作,身面目睛俱黄,小便或黄或白,大便不调,饮食减少,气短上气,怠惰嗜卧,四肢不收。 至六月中,目疾复作,医以泻肝散下数行,而前疾增剧。 予谓大黄、牵牛,虽除湿热,而不能走经络。 下咽,不入肝经,先入胃中。 大黄苦寒,重虚其胃; 牵牛其味至辛,能泻气,重虚肺本,嗽大作,盖标实不去,本虚愈甚。 加之适当暑雨之际,素有黄证之人,所以增剧也。 此当于脾胃肺之本脏,泻外经中之湿热,制清神益气汤主之而愈。 清神益气汤 茯苓升麻(以上各二分) 泽泻苍术防风(以上各三分) 生姜(五分) 此药能走经,除湿热而不守,故不泻本脏,补肺与脾胃本中气之虚弱。 青皮(一分) 橘皮生甘草白芍药白术(以上各二分) 人参(五分) 此药皆能守本而不走经。 不走经者,不滋经络中邪; 守者,能补脏之元气。 黄柏(一分) 麦门冬人参(以上各二分) 五味子(三分) 此药去时令浮热湿蒸 上件如麻豆大。 都作一服,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空心服。 火炽之极,金伏之际,而寒水绝体,于此时也。 故急救之以生脉散,除其湿热,以恶其太甚。 肺欲收,心苦缓,皆酸以收之。 心火盛则甘以泻之,故人参之甘,佐以五味子之酸。 孙思邈云: 夏月常服五味子,以补五脏气是也。 麦门冬之微苦寒,能滋水之源于金之位,而清肃肺气,又能除火刑金之嗽,而敛其痰邪。 复微加黄柏之苦寒,以为守位,滋水之流,以镇坠其浮气,而除两足之痿弱也。 范天駷之内,素有脾胃之证,时显烦躁,胸中不利,大便不通。 初冬出外而晚归,为寒气怫郁,闷乱大作,火不得升故也。 医疑有热,治以疏风丸,大便行而病不减。 又疑药力小,复加七八十丸,下两行,前证仍不减,复添吐逆,食不能停,痰唾稠粘,涌出不止,眼黑头旋,恶心烦闷,气短促上喘无力,不欲言。 心神颠倒,兀兀不止,目不敢开,如在风云中。 头苦痛如裂,身重如山,四肢厥冷,不得安卧。 余谓前证乃胃气已损,复下两次,则重虚其胃,而痰厥头痛作矣。 制半夏白术天麻汤主之而愈。 半夏白术天麻汤 黄柏(二分) 干姜(三分) 天麻苍术白茯苓黄芪泽泻人参(以上各五分) 白术炒曲(以上各一钱) 半夏(汤洗七次)大麦面橘皮(以上各一钱五分) 上件咀。 每服半两,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带热服,食前。 此头痛苦甚,谓之足太阴痰厥头痛,非半夏不能疗。 眼黑头旋,风虚内作,非天麻不能除; 其苗为定风草,独不为风所动也。 黄芪甘温,泻火补元气; 人参甘温,泻火补中益气; 二术俱苦甘温,除湿补中益气; 泽、苓利小便导湿; 橘皮苦温,益气调中升阳; 曲消食,荡胃中滞气; 大麦面宽中助胃气; 干姜辛热,以涤中寒; 黄柏苦大寒,酒洗以主冬天少火在泉发躁也。 戊申有一贫士,七月中病脾胃虚弱,气促憔悴,因与人参芍药汤。 人参芍药汤 麦门冬(二分) 当归身人参(以上各三分) 炙甘草白芍药黄芪(以上各一钱) 五味子(五个) 上件咀。 分作二服,每服用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 既愈。 继而冬居旷室,卧热炕,而吐血数次。 予谓此人久虚弱,附脐有形,而有大热在内,上气不足,阳气外虚,当补表之阳气,泻里之虚热。 冬居旷室,衣服复单薄,是重虚其阳。 表有大寒,壅遏里热,火邪不得舒伸,故血出于口。 因思仲景太阳伤寒一证,当以麻黄汤发汗,而不与之,遂成衄血,却与之立愈,与此甚同,因与麻黄人参芍药汤。 麻黄人参芍药汤 人参(益三焦元气不足而实其表也)麦门冬(以上各三分) 桂枝(以补表虚)当归身(和血养血,各五分) 麻黄(去其外寒)炙甘草(补其脾)白芍药黄芪(以上各一钱) 五味子(二个,安其肺气) 上件咀。 都作一服,水三盏,煮麻黄一味,令沸,去沫,至二盏,入余药,同煎至一盏,去渣,热服,临卧。 升阳散火汤 治男子妇人四肢发热,肌热,筋痹热,骨髓中热,发困,热如燎,扪之烙手,此病多因血虚而得之。 或胃虚过食冷物,抑遏阳气于脾土,火郁则发之。 生甘草(二钱) 防风(二钱五分) 炙甘草(三钱) 升麻葛根独活白芍药羌活人参(以上各五钱) 柴胡(八钱) 上件咀。 每服秤半两,水三大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 忌寒凉之物,及冷水月余。 安胃汤 治因饮食汗出,日久心中虚,风虚邪令人半身不遂,见偏风痿痹之证,当先除其汗,慓悍之气,按而收之。 黄连(拣净,去须)五味子(去子)乌梅(去核)生甘草(以上各五分) 熟甘草(三分) 升麻梢(二分) 上咀。 分作二服,每服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温服,食远。 忌湿面、酒、五辛、大料物之类。 清胃散 治因服补胃热药,而致上下牙痛不可忍,牵引头脑满热,发大痛,此足阳明别络入脑也。 喜寒恶热,此阳明经中热盛而作也。 真生地黄当归身(以上各三分) 牡丹皮(半钱) 黄连(拣净,六分,如黄连不好,更加二分; 如夏月倍之。 大抵黄连临时,增减无定)升麻(一钱) 上为细末。 都作一服,水一盏半,煎至七分,去渣,放冷服之。 清阳汤 治口,颊腮急紧,胃中火盛,必汗不止而小便数也。 红花酒黄柏桂枝(以上各一分) 生甘草苏木(以上各五分) 炙甘草(一钱) 葛根(一钱五分) 当归身升麻黄芪(以上各二钱) 上件咀。 都作一服,酒三大盏,煎至一盏二分,去渣,稍热服,食前。 服讫,以火熨摩紧结处而愈。 夫口筋急者,是筋脉血络中大寒,此药以代燔针劫刺破血以去其凝结,内则泄冲脉之火炽。 胃风汤 治虚风证,能食,麻木,牙关急搐,目内蠕,胃中有风,独面肿。 蔓荆子(一分) 干生姜(二分) 草豆蔻黄柏羌活柴胡藁本(以上各三分) 麻黄(五分,不去节)当归身苍术葛根(以上各一钱) 香白芷(一钱二分) 炙甘草(一钱五分) 升麻(二钱) 枣(四枚) 上件锉如麻豆大。 分二服,每服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热服,食后。


阳明病湿胜自汗论

或曰:湿之与汗,阴乎阳乎? 曰:西南坤土也。 脾胃也,人之汗,犹天地之雨也。 阴滋其湿,则为雾露为雨也。 阴湿寒,下行之地气也。 汗多则亡阳,阳去则阴胜也,甚为寒中。 湿胜则音声如从瓮中出,湿若中水也。 相家有说,土音如居深瓮中,言其壅也,远也,不出也,其为湿审矣。 又知此二者,一为阴寒也。 《内经》曰:气虚则外寒,虽见热中,蒸蒸为汗,终传大寒。 知始为热中,表虚亡阳,不任外寒,终传寒中,多成痹寒矣。 色以候天,脉以候地。 形者,乃候地之阴阳也,故以脉气候之,皆有形无形可见者也。 调卫汤 治湿胜自汗,补卫气虚弱,表虚不任外寒。 苏木红花(以上各一分) 猪苓(二分) 麦门冬(三分) 生地黄(三分) 半夏(汤洗七次)生黄芩生甘草当归梢(以上各五分) 羌活(七分) 麻黄根黄芪(以上各一钱) 五味子(七枚) 上咀,如麻豆大。 作一服,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 中风证必自汗,汗多不得重发汗,故禁麻黄而用根节也。


湿热成痿肺金受邪论

六七月之间,湿令大行,子能令母实而热旺,湿热相合,而刑庚大肠,故寒凉以救之。 燥金受湿热之邪,绝寒水生化之源,源绝则肾亏,痿厥之病大作,腰以下痿软瘫,不能动,行走不正,两足欹侧。 以清燥汤主之。 清燥汤 黄连(去须)酒黄柏柴胡(以上各一分) 麦门冬当归身生地黄炙甘草猪苓曲(以上各二分) 人参白茯苓 上咀,如麻豆大。 每服半两,水二盏半,煎至一盏,去渣,稍热,空心服。 助阳和血补气汤 治眼发后,上热壅,白睛红,多眵泪,无疼痛而瘾涩难开。 此服苦寒药太过,而真气不能通九窍也,故眼昏花不明,宜助阳和血补气。 香白芷(二分) 蔓荆子(三分) 炙甘草当归身(酒洗)柴胡(以上各五分) 升麻防风(以上各七分) 黄芪(一钱) 上咀。 都作一服,水一盏半,煎至一盏,去渣,热服,临卧。 避风处睡,忌风寒及食冷物。 升阳汤 治大便一日三四次,溏而不多,有时泄泻,腹中鸣,小便黄。 柴胡益智仁当归身橘皮(以上各三分) 升麻(六分) 甘草(二钱) 黄芪(三钱) 红花(少许) 上咀。 分作二服,每服二大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 升阳除湿汤 治脾胃虚弱,不思饮食,肠鸣腹痛,泄泻无度,小便黄,四肢困弱。 甘草大麦面(如胃寒腹鸣者加)陈皮猪苓(以上各三分) 泽泻益智仁半夏防风神曲升麻柴胡羌活(以上各五分) 苍术(一钱) 上咀。 作一服,水三大盏,生姜三片,枣二枚,同煎至一盏,去渣,空心服。 益胃汤 治头闷,劳动则微痛,不喜饮食,四肢怠惰,躁热短气,口不知味,肠鸣,大便微溏黄色,身体昏闷,口干不喜食冷。 黄芪甘草半夏(以上各二分) 黄芩柴胡人参益智仁白术(以上各三分) 当归梢陈皮升麻(以上各五分) 苍术(一钱五分) 上咀。 作一服,水二大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食前。 忌饮食失节、生冷、硬物、酒、湿面。 生姜和中汤 治食不下,口干虚渴,四肢困倦。 生甘草炙甘草(以上各一分) 酒黄芩柴胡橘皮(以上各二分) 升麻(三分) 人参葛根藁本白术(以上各五分) 羌活(七分) 苍术(一钱) 生黄芩(二钱) 上咀。 作一服,水二盏,生姜五片,枣二枚,劈开,同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之,食前。 强胃汤 治因饮食劳役所伤,腹胁满闷短气,遇春口淡无味,遇夏虽热而恶寒,常如饱,不喜食冷物。 黄柏甘草(以上各五分) 升麻柴胡当归身陈皮(以上各一钱) 生姜曲(以上各一钱五分) 草豆蔻(二钱) 半夏人参(以上各三钱) 黄芪(一两) 上咀。 每服三钱,水二大盏,煎至一盏,去渣,温服,食前。 温胃汤 专治服寒药多,致脾胃虚弱,胃脘痛。 人参甘草益智仁缩砂仁厚朴(以上各二分) 白豆蔻干生姜泽泻姜黄(以上各三分) 黄芪陈皮(以上各七分) 上件为极细末。 每服三钱,水一盏,煎至半盏,温服,食前。 和中丸 人参干生姜橘红(以上各一钱) 干木瓜(二钱) 炙甘草(三钱) 上为细末,汤浸蒸饼为丸,不进饮食如梧桐子大。 每服三五十丸,温水送下,食前服。 藿香安胃散 治脾胃虚弱,不进饮食,呕吐不待腐熟。 藿香丁香人参(以上各二钱五分) 橘红(五钱) 上件四味为细末。 每服二钱,水一大盏,生姜一片,同煎至七分,和渣冷服,食前。 异功散 治脾胃虚冷,腹鸣,腹痛,自利,不思饮食。 人参茯苓白术甘草橘皮(以上各五分) 上为粗散。 每服五钱,水二大盏,生姜三片,枣二枚,同煎至一盏,去渣,温服,食前。 先用数服,以正其气。


饮食伤脾论

《四十九难》曰:饮食劳倦则伤脾。 又云:饮食自倍,肠胃乃伤。 肠澼为痔。 夫脾者,行胃津液,磨胃中之谷,主五味也。 胃既伤,则饮食不化,口不知味,四肢倦困,心腹痞满,兀兀欲吐而恶食,或为飧泄,或为肠澼,此胃伤脾亦伤明矣。 大抵伤饮伤食,其治不同。 伤饮者,无形之气也。 宜发汗,利小便,以导其湿。 伤食者,有形之物也。 轻则消化,或损其谷,此最为妙也,重则方可吐下。 今立数方,区分类析,以列于后。 五苓散 治烦渴饮水过多,或水入即吐,心中淡淡,停湿在内,小便不利。 桂(一两) 茯苓猪苓白术(以上各一两五钱) 泽泻(二两五钱) 上为细末。 每服二钱,热汤调服,不拘时候,服讫,多饮热汤,有汗出即愈。 如瘀热在里,身发黄疸,浓煎茵陈汤调下,食前服之。 如疸发渴,及中暑引饮,亦可用水调服。


论饮酒过伤

夫酒者,大热有毒,气味俱阳,乃无形之物也。 若伤之,止当发散,汗出则愈矣; 其次莫如利小便,二者乃上下分消其湿。 今之酒病者,往往服酒症丸,大热之药下之,又有用牵牛、大黄下之者,是无形元气受病,反下有形阴血,乖误甚矣! 酒性大热,以伤元气,而复重泻之,况亦损肾水,真阴及有形阴血俱为不足,如此则阴血愈虚,真水愈弱,阳毒之热大旺,反增其阴火,是以元气消耗折人长命; 不然,则虚损之病成矣。 酒疸下之,久久为黑疸。 慎不可犯。 以葛花解酲汤主之。 葛花解酲汤 治饮酒太过,呕吐痰逆,心神烦乱,胸膈痞塞,手足战摇,饮食减少,小便不利。 莲花青皮(去穰,三分) 木香(五分) 橘皮(去白)人参(去芦)猪苓(去黑皮)白茯苓(以上各一钱五分) 神曲(炒黄色)泽泻干生姜白术(以上各二钱) 白豆蔻仁葛花砂仁(以上各五钱) 上为极细末,秤,和匀。 每服三钱匕,白汤调下。 但得微汗,酒病去矣。 此盖不得已而用之,岂可恃赖日日饮酒,此方气味辛辣,偶因酒病服之,则不损元气,何者? 敌酒病也。 枳术丸 治痞,消食,强胃。 枳实(麸炒黄色,去穰,一两) 白术(二两) 上同为极细末,荷叶裹烧饭为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五十丸,多用白汤下,无时。 白术者,本意不取其食速化,但令人胃气强,不复伤也。 橘皮枳术丸 治老幼元气虚弱,饮食不消,脏腑不调,心下痞闷。 枳实(麸炒,去穰)橘皮(以上各一两) 白术(二两) 上件为细末,荷叶烧饭为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五十丸,温水送下,食远。 夫内伤用药之大法,所贵服之强人胃气,令胃气益厚,虽猛食、多食、重食而不伤,此能用食药者也。 此药久久益胃气,令不复致伤也。 半夏枳术丸 治因冷食内伤。 半夏(汤洗七次,焙干)枳实(麸炒黄色)白术(以上各二两) 上同为极细末,荷叶裹烧饭为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五十丸,添服不妨,无定法。 如热汤浸蒸饼为丸亦可。 如食伤,寒热不调,每服加上二黄丸十丸,白汤下。 更作一方,加泽泻一两为丸,有小便淋者用。 木香干姜枳术丸 破除寒滞气,消寒饮食。 木香(三钱) 干姜(五钱,炮)枳实(一两,炒)白术(一两五钱) 上为极细末,荷叶烧饭为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三五十丸,温水送下,食前。 木香人参生姜枳术丸 开胃进食。 干生姜(二钱五分) 木香(三钱) 人参(三钱五分) 陈皮(四钱) 枳实(一两,炒黄)白术(一两五钱) 上为细末,荷叶烧饭为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三五十丸,温水送下,食前。 忌饱食。 和中丸 治病久虚弱,厌厌不能食,而脏腑或秘或溏,此胃气虚弱也。 常服则和中理气,消痰去湿,厚肠胃,进饮食。 木香(二钱五分) 枳实(麸炒)炙甘草(以上各三钱五分) 槟榔(四钱五分) 陈皮(去白,八钱) 半夏(汤洗七次)厚朴(姜制,以上各一两) 白术(一两二钱) 上为细末,生姜自然汁浸蒸饼为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三五十丸,温水送下,食前或食远。 交泰丸 升阳气,泻阴火,调营气,进饮食,助精神,宽腹中,除怠惰嗜卧,四肢不收,沉困懒倦。 干姜(炮制,三分) 巴豆霜(五分) 人参(去芦)肉桂(去皮,以上各一钱) 柴胡(去苗)小椒(炒去汗并闭目,去子)白术(以上各一钱五分) 厚朴(去皮,锉,炒,秋冬加七钱) 酒煮苦楝白茯苓砂仁(以上各三钱) 川乌头(炮,去皮脐,四钱五分) 知母(四钱,一半炒,一半酒炒。 此一味,春夏所宜,秋冬去之)吴茱萸(汤洗七次,五钱) 黄连(去须,秋冬减一钱五分) 皂角(水洗,煨,去皮弦)紫菀(去苗,以上各六钱) 上除巴豆霜另入外,同为极细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十丸,温水送下,量虚实加减。 三棱消积丸 治伤生冷硬物,不能消化,心腹满闷。 丁皮益智(以上各三钱) 巴豆(炒,和粳,米炒焦黑去米)茴香(炒)陈皮青橘皮(以上各五钱) 京三棱(炮)广术(炮)炒曲(以上各七钱) 上件为细末,醋打面糊为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十丸至二十丸,温生姜汤送下,食前。 量虚实加减。 得更衣,止后服。 备急丸 治心腹百病,卒痛如锥刺,及胀满不快,气急并治之。 锦纹川大黄(为末)干姜(炮,为末)巴豆(先去皮膜心,研如泥霜,出油用霜) 上件三味等分,同一处研匀,炼蜜成剂,臼内杵千百下,丸如大豌豆大。 夜卧温水下一丸; 如气实者,加一丸。 如卒病,不计时候服。 妇人有孕不可服。 如所伤饮食在胸膈间,兀兀欲吐,反覆闷乱,以物探吐去之。 神保丸 治心膈痛,腹痛,血痛,肾气痛,胁下痛,大便不通,气噎,宿食不消。 木香胡椒(以上各二钱五分) 巴豆(十枚,去皮油心膜,研)干蝎(七枚) 上件四味为末,汤浸蒸饼为丸,麻子大,朱砂三钱为衣。 每服五丸。 如心膈痛,柿蒂、灯心汤下; 如腹痛,柿蒂、煨姜煎汤下; 如血痛,炒姜醋汤下; 如肾气痛、胁下痛,茴香酒下; 如大便不通,蜜调槟榔末一钱下; 如气噎,木香汤下; 如宿食不消,茶酒浆饮任下。 雄黄圣饼子 治一切酒食所伤,心腹满不快。 雄黄(五钱) 巴豆(一百个,去油心膜)白面(十两,重罗过) 上件三味,内除白面八、九两,余药同为细末,共面和匀,用新水和作饼子,如手大,以浆水煮,煮至浮于水上,漉出,控旋看硬软,捣作剂,丸如梧桐子大,捻作饼子。 每服五、七饼子。 加至十饼、十五饼,嚼破一饼,利一行,二饼利二行,茶酒任下,食前。 蠲饮枳实丸 逐饮消痰,导滞清膈。 枳实(麦炒,去穰)半夏(汤洗)陈皮(去白,以上各二两) 黑牵牛(八两,内取头末,三两) 上为细末,水煮面糊为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五十丸,食后生姜汤下。 感应丸 治虚中积冷,气弱有伤,停积胃脘,不能传化; 或因气伤冷,因饥饱食,饮酒过多,心下坚满,两胁胀痛,心腹大疼,霍乱吐泻,大便频,后重迟涩,久痢赤白,脓血相杂,米谷不消,愈而复发。 又治中酒,呕吐痰逆,恶心喜唾,头旋,胸膈痞闷,四肢倦怠,不欲饮食。 又治妊娠伤冷,新产有伤。 若久有积寒,吃热药不效者,并悉治之。 又治久病形羸,荏苒岁月,渐致虚弱,面黄肌瘦,饮食或进或退,大便或秘或泄,不拘久新积冷,并皆治之。 干姜(炮制,一两) 南木香(去芦)丁香(以上各一两五钱) 百草霜(二两) 肉豆蔻(去皮,三十个)巴豆(去皮心膜油,研,七十个)杏仁(一百四十个,汤浸去皮尖,研膏) 上七味,除巴豆粉、百草霜、杏仁三味,余四味捣为细末,却与三味同拌,研令细,用好蜡匮和,先将蜡六两溶化作汁,以重绵滤去渣,更以好酒一升,于银、石器内煮蜡溶,滚数沸,倾出,候酒冷,其蜡自浮于上,取蜡秤用丸。 春夏修合,用清油一两,于铫内熬令沫散香熟,次下酒煮蜡四两,同化作汁,就锅内乘热拌和前项药末,秋冬修合,用清油一两五钱,同煎煮熟,作汁,和匮药末成剂,分作小键子,以油单纸裹之,旋丸服耳。 神应丸 治因一切冷物、冷水及潼乳酪水所伤,腹痛肠鸣,米谷不化。 丁香木香(以上各二钱) 巴豆杏仁百草霜干姜(以上各五钱) 黄蜡(二钱) 上先将黄蜡用好醋煮去渣秽,将巴豆、杏仁同炒黑烟尽,研如泥; 余四味为细末将黄蜡再上火,春夏入小油五钱,秋冬入小油八钱,溶开,入在杏仁、巴豆泥子内同搅,旋下丁香、木香等药末,研匀,搓作铤子,油纸裹了旋丸用。 如芥子大,每服三、五十丸,温米饮送下,食前,日三服,大有神效。 白术安胃散 治一切泻痢,无问脓血相杂,里急窘痛,日夜无度。 又治男子小肠气痛,及妇人脐下虚冷,并产后儿枕块痛; 亦治产后虚弱,寒热不止者。 五味子乌梅(取肉炒干,以上各五钱) 车前子茯苓白术(以上各一两) 米谷(三两,去顶蒂穰,醋煮一宿,炒干) 上为末。 每服五钱,水一盏半,煎至一盏,去渣,空心温服。 圣饼子 治泻痢赤白,脐腹撮痛,久不愈者。 黄丹(二钱) 定粉舶上硫黄陀僧(以上各三钱) 轻粉(少许) 上细锉为末,入白面四钱匕,滴水和如指尖大,捻作饼子,阴干。 食前温浆水磨服之,大便黑色为效。 当归和血散 治肠澼下血,湿毒下血。 川芎(四分) 青皮槐花荆芥穗熟地黄白术(以上各六分) 当归身升麻(以上各一钱) 上件为细末。 每服二、三钱,清米饮汤调下,食前。 诃梨勒丸 治休息痢,昼夜无度,腥臭不可近,脐腹撮痛,诸药不效。 诃子(五钱,去核称)椿根白皮(一两) 母丁香(三十个) 上为细末,醋面糊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五十丸,陈米饭汤入醋少许送下,五更,三日三服效。


脾胃损在调饮食适寒温

《十四难》曰:损其脾者,调其饮食,适其寒温。 又云:夫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仓廪之本,营之所居,名曰器,能化糟粕,转味而出入者也。 若饮食,热无灼灼,寒无怆怆,寒温中适,故气将持,乃不致邪僻。 或饮食失节,寒温不适,所生之病,或溏泄无度,或心下痞闷,腹胁胀,口失滋味,四肢困倦,皆伤于脾胃所致而然也。 肠胃为市,无物不受,无物不入,若风、寒、暑、湿、燥,一气偏胜,亦能伤脾损胃,观证用药者,宜详审焉。 脾胃(右关所主,其脉缓。)如得弦脉,风邪所伤。 甘草芍药汤、黄芪建中汤之类。 或甘酸之剂,皆可用之; 洪脉,热邪所伤。 三黄丸、泻黄散、调胃承气汤。 或甘寒之剂,皆可用之; 缓脉,本经太过,湿邪所伤。 平胃散加白术、茯苓,五苓散。 或除湿渗淡之剂,皆可用之。 涩脉,燥热所伤。 异功散加当归,四君子汤加熟地黄。 或甘温甘润之剂,皆可用之; 沉细脉,寒邪所伤。 益黄散,养胃丸,理中丸,理中汤,如寒甚加附子。 甘热之剂,皆可用之。 前项所定方药,乃常道也,如变则更之。 胃风汤 治大人小儿,风冷乘虚,入客肠胃,水谷不化,泄泻注下,腹胁虚满,肠鸣痛; 及肠胃湿毒,下如豆汁,或下瘀血,日夜无度,并宜服之。 人参(去芦)白茯苓(去皮)芎蔻桂(去粗皮)当归(去苗)白芍药白术(以上各等分) 上为粗散。 每服二钱,以水一大盏,入粟米数百余粒,同煎至七分,去渣,稍热服,空心,食前。 小儿量力减之。 三黄丸 治丈夫、妇人三焦积热。 上焦有热,攻冲眼目赤肿,头项肿痛,口舌生疮; 中焦有热,心膈烦躁,不美饮食; 下焦有热,小便赤涩,大便秘结。 五脏俱热,即生痈、疮、痍。 及治五般痔疾,肛门肿痛,或下鲜血。 黄连(去芦)黄芩(去芦)大黄(以上各一两) 上为细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三十丸,用熟水吞下; 如脏腑壅实,加服丸数。 小儿积热,亦宜服之。 白术散 治虚热而渴。 人参(去芦)白术木香白茯苓(去皮)藿香叶(去土)甘草(炒,以上各一两) 干葛(二两) 上件为粗末。 每服三钱至五钱,水一盏,煎至五分,温服。 如饮水者,多煎与之,无时服。 如不能食而渴,洁古先师倍加葛根; 如能食而渴,白虎汤加人参服之。 加减平胃散 治脾胃不和,不思饮食,心腹胁肋,胀满刺痛,口苦无味,胸满气短,呕哕恶心,噫气吞酸,面色萎黄,肌体瘦弱,怠惰嗜卧,体重节痛,常多自利,或发霍乱,及五噎、八痞、膈气、反胃。 甘草(锉,炒,二两) 厚朴(去粗皮,姜制炒香)陈皮(去白,以上各三两二钱) 苍术(去粗皮,米泔浸,五两) 上为细末。 每服二钱,水一盏,入生姜三片,干枣二枚,同煎至七分,去渣,温服; 或去姜、枣,带热服,空心、食前。 入盐一捻,沸汤点服亦得。 常服调气暖胃,化宿食,消痰饮,辟风寒冷湿,四时非节之气。 如小便赤涩,加白茯苓、泽泻; 如米谷不化,食饮多伤,加枳实; 如胸中气不快,心下痞气,加枳壳、木香; 如脾胃困弱,不思饮食,加黄芪、人参; 如心下痞闷,腹胀者,加厚朴,甘草减半; 如遇夏,则加炒黄芩; 如遇雨水湿润时,加茯苓、泽泻; 如遇有痰涎,加半夏、陈皮; 凡加时,除苍术、厚朴外,依例加之,如一服五钱,有痰加半夏五分; 如嗽,饮食减少,脉弦细,加当归、黄芪。 如脉洪大缓,加黄芩、黄连; 如大便硬,加大黄三钱,芒硝二钱,先嚼麸炒桃仁烂,以药送下。 散滞气汤 治因忧气结,中脘腹皮底微痛,心下痞满,不思饮食,虽食不散,常常有痞气。 当归身(二分) 陈皮(三分) 柴胡(四分) 炙甘草(一钱) 半夏(一钱五分) 生姜(五片)红花(少许) 上件锉如麻豆大。 都和一服,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食前。 忌湿面、酒。 通幽汤 治幽门不通,上冲,吸门不开,噎塞,气不得上下,治在幽门闭,大便难,此脾胃初受热中,多有此证,名之曰下脘不通。 桃仁泥红花(以上各一分) 生地黄熟地黄(以上各五分) 当归身炙甘草升麻(以上各一钱) 上咀。 都作一服,水二大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之,食前。 润肠丸 治饮食劳倦,大便秘涩,或干燥,闭塞不通,全不思食,及风结、血秘,皆能闭塞也。 润燥和血疏风,自然通利也。 大黄(去皮)当归梢羌活(以上各五钱) 桃仁(汤浸,去皮尖,一两) 麻子仁(去皮取仁,一两二钱五分) 上除桃仁、麻仁另研如泥外,捣罗为细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五十丸,空心用白汤送下。 导气除燥汤 治饮食劳倦,而小便闭塞不通,乃血涩致气不通而窍涩也。 滑石(炒黄)茯苓(去皮,以上各二钱) 知母(细锉,酒洗)泽泻(以上各三钱) 黄柏(去皮,四钱,酒洗) 上咀。 每服半两,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空心。 如急,不拘时候。 丁香茱萸汤 治胃虚呕哕吐逆,膈咽不通。 干生姜黄柏(以上各二分) 丁香炙甘草柴胡橘皮半夏(以上各五分) 升麻(七分) 吴茱萸草豆蔻黄芪人参(以上各一钱) 当归身(一钱五分) 苍术(二钱) 上件锉如麻豆大。 每服半两,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服,食前。 忌冷物。 草豆蔻丸 治脾胃虚而心火乘之,不能滋荣上焦元气,遇冬肾与膀胱之寒水旺时,子能令母实,致肺金大肠相辅而来克心乘脾胃,此大复其仇也。 经云:大胜必大复。 故皮毛血脉分肉之间,元气已绝于外,又大寒大燥二气并乘之,则苦恶风寒,耳鸣,及腰背相引胸中而痛,鼻息不通,不闻香臭,额寒脑痛,目时眩,目不欲开。 腹中为寒水反乘,痰唾沃沫,食入反出,腹中常痛,及心胃痛,胁下急缩,有时而痛,腹不能努,大便多泻而少秘,下气不绝,或肠鸣,此脾胃虚之极也。 胸中气乱,心烦不安,而为霍乱之渐。 膈咽不通,噎塞,极则有声,喘喝闭塞。 或日阳中,或暖房内稍缓,口吸风寒则复作。 四肢厥逆,身体沉重,不能转侧,头不可以回顾,小便溲而时躁。 此药主秋冬寒凉大复气之药也。 泽泻(一分,小便数减半)柴胡(二分或四分,须详胁痛多少用)神曲姜黄(以上各四分) 当归身生甘草熟甘草青皮(以上各六分) 桃仁(汤洗,去皮尖,七分) 白僵蚕吴茱萸(汤洗去苦烈味,焙干)益智仁黄芪陈皮人参(以上各八分) 半夏(一钱,汤洗七次)草豆蔻仁(一钱四分,面裹烧,面熟为度,去皮用仁)麦面(炒黄,一钱五分) 上件一十八味,同为细末,桃仁另研如泥,再同细末一处研匀,汤浸蒸饼为丸,如梧桐子大。 每服三五十丸,熟白汤送下,旋斟酌多少。 神圣复气汤 治复气乘冬,足太阳寒气,足少阴肾水之旺。 子能令母实,手太阴肺实,反来侮土,火木受邪。 腰背胸膈闭塞,疼痛,善嚏,口中涎,目中泣,鼻中流浊涕不止,或如瘜肉,不闻香臭,咳嗽痰沫,上热如火,下寒如冰。 头作阵痛,目中流火,视物KTKT,耳鸣耳聋,头并口鼻,或恶风寒,喜日阳,夜卧不安,常觉痰塞,膈咽不通,口失味,两胁缩急而痛,牙齿动摇,不能嚼物,阴汗出,前阴冷,行步欹侧,起居艰难,掌中寒,风痹麻木,小便数而昼多夜频,而欠,气短喘喝,少气不足以息,卒遗失无度。 妇人白带,阴户中大痛,牵心而痛,黧黑失色; 男子控睾牵心腹,阴阴而痛,面如赭色,食少,大小便不调,烦心霍乱,逆气里急而腹,皮色白,后出余气,腹不能努,或肠鸣,膝下筋急,肩胛大痛,此皆寒水来复,火土之杂也。 黑附子(炮裹,去皮脐)干姜(炮,为末,以上各三分) 防风(锉如豆大)郁李仁(汤浸去皮尖,另研如泥)人参(以上各五分) 当归身(酒洗,六分) 半夏(汤泡七次)升麻(锉,以上各七分) 甘草(锉)藁本(以上各八分) 柴胡(锉如豆大)羌活(锉如豆大,以上各一钱) 白葵花(五朵,去心细剪入) 上件药都一服,水五盏,煎至二盏,入: 橘皮(五分) 草豆蔻仁(面裹烧熟,去皮)黄芪(以上各一钱) 上件入在内,再煎至一盏,再入下项药:生地黄(二分酒洗)黄柏(酒浸)黄连(酒浸)枳壳(以上各三分) 以上四味,预一日另用新水浸,又以:细辛(二分) 川芎(细末)蔓荆子(以上各三分) 预一日用新水半大盏,分作二处浸。 此三味并黄柏等煎正药作一大盏,不去渣,入此浸者药,再上火煎至一大盏,去渣,稍热服,空心。 又能治啮颊、啮唇、啮舌,舌根强硬等证,如神。 忌肉汤,宜食肉,不助经络中火邪也。 大抵肾并膀胱经中有寒,元气不足者,皆宜服之。


脾胃将理法

白粥、粳米、绿豆、小豆、盐豉之类,皆淡渗利小便,且小便数不可更利,况大泻阳气,反行阴道。 切禁湿面,如食之觉快,勿禁。 药中不可服泽泻、猪苓、茯苓、灯心、琥珀、通草、木通、滑石之类,皆行阴道,而泻阳道也; 如渴,如小便不利,或闭塞不通则服,得利勿再服。 忌大咸,助火邪而泻肾水真阴; 及大辛味,蒜、韭、五辣、醋、大料物、官桂、干姜之类,皆伤元气。 若服升沉之药,先一日将理,次日腹空服,服毕更宜将理十日; 先三日尤甚,不然则反害也。 夫诸病四时用药之法,不问所病,或温或凉,或热或寒,如春时有疾,于所用药内加清凉风药; 夏月有疾,加大寒之药; 秋月有疾,加温气药; 冬月有疾,加大热之药,是不绝生化之源也。 钱仲阳医小儿,深得此理。 《内经》:必先哕气,毋伐天和,是为至治。 又曰:无违时,无伐化。 又曰:无伐生生之气。 皆此常道也。 用药之法,若反其常道,而变生异证,则当从权施治。 假令病人饮酒,或过食寒,或过食热,皆可以增病。 如此,则以权衡应变治之。 权变之药,岂可常用乎。

摄养

忌浴当风,汗当风。 须以手摩汗孔合,方许见风,必无中风中寒之疾。 遇卒风暴寒,衣服不能御者,则宜争努周身之气以当之,气弱不能御者病。 如衣薄而气短,则添衣,于无风处居止; 气尚短,则以沸汤一碗熏其口鼻,即不短也。 如衣厚于不通风处居止而气短,则宜减衣,摩汗孔令合,于漫风处居止。 如久居高屋,或天寒阴湿所遏,令气短者,亦如前法熏之。 如居周密小室,或大热而处寒凉气短,则出就风日。 凡气短,皆宜食滋味汤饮,令胃调和。 或大热能食而渴,喜寒饮,当从权以饮之,然不可耽嗜。 如冬寒喜热物,亦依时暂食。 夜不安寝,衾厚热壅故也,当急去之,仍拭汗; 或薄而不安,即加之,睡自稳也。 饥而睡不安,则宜少食; 饱而睡不安,则少行坐。 遇天气变更,风寒阴晦,宜预避之。 大抵宜温暖,避风寒,省语,少劳役为上。

远欲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 以隋侯之珠,弹千仞之雀,世必笑之,何取之轻而弃之重耶! 残躯六十有五,耳目半失于视听,百脉沸腾而烦心,身如众派漂流,瞑目则魂如浪去,神气衰于前日,饮食减于囊时,但应人事,病皆弥甚,以己之所有,岂止隋候之珠哉! 安于淡薄,少思寡欲,省语以养气,不妄作劳以养形,虚心以维神,寿夭得失,安之于数,得丧既轻,血气自然谐和,邪无所容,病安增剧? 苟能持此,亦庶几于道,可谓得其真趣矣。

省言箴

气乃神之祖,精乃气之子。 气者,精神之根蒂也。 大矣哉! 积气以成精,积精以全神,必清必静,御之以道,可以为天人矣。 有道者能之,予何人哉,切宜省言而已。

后序

黄帝著《内经》,其忧天下后世,可谓厚且至矣,秦越人述《难经》以证之。 伤寒为病最大,仲景广而论之,为万世法。 至于内伤脾胃之病,诸书虽有其说,略而未详,我东垣先生,作《内外伤辨》《脾胃论》以补之。 先生尝阅《内经》所论,四时皆以养胃气为本,宗气之道,纳谷为宝。 盖饮食入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冲和百脉,颐养神明,利关节,通九窍,滋志意者也。 或因饮食失节,起居不时,妄作劳役,及喜怒悲愉,伤胃之元气,使营运之气减削,不能输精皮毛经络,故诸邪乘虚而入,则痰动于体、而成痼疾,致真气弥然而内消也。 病之所起,初受热中,心火乘脾,末传寒中,肾水反来侮土,乃立初中末三治,及君臣佐使之制,经禁病禁时禁之则,使学者知此病,用此药,因心会通,溯流得源,远溯轩岐,吻合无间。 善乎! 鲁齐先生之言曰:东垣先生之学,医之王道也! 观此书则可见矣。 至元丙子三月上巳日门生罗天益谨序



脾胃论 语译


脾胃虚1 实传变论

《素问·五脏别论》中说: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这五种器官是禀承天气而生的,它们的作用像天的运行一样,所以主传泻而不主贮藏,这些器官受纳五脏的浊气,因名为“传化之府”,这是因为它们受纳水谷浊气之后,不能长久停留,要在一定时间内,把精华输送到五脏,把糟粕泻出体外的。 我们所说的五脏,是贮藏精气而不传泻水谷的,所以它常常精气充满,而不像肠胃那样,没有水谷充实。 六腑是传导,消化饮食物,而不贮藏精气的,所以它虽常常有水谷充实,而不像五脏一样贮藏的都是精气。 这个道理,是因为水谷入口以后,胃中虽实而肠中是空虚的,饮食物至胃向下推移,则肠中变实而胃中是空虚的。 所以说,六腑是“实而不满”,五脏是“满而不实”的。 《阴阳应象大论》说,脾为胃以行津液,像水流注溪谷一样,六经犹如河流,肠胃犹如大海,上下九窍以水泽之气贯注。 因为肝开窍于目,肺开窍于鼻,脾开窍于口,肾开窍于耳及二阴,“心为五腑主”,与各窍都有密切的关系。 九窍既属五脏,又必须依赖胃气旺盛才能增进饮食,输布精气,五脏得养,九窍九能通利。 《素问·通评虑实论》中说:“头痛耳鸣,九窍不利,是肠胃的病变所引起的。 因为胃气亏虚、营养不足以供给五脏的需要,所以九窍也会出现各种病证。 《素问·经脉别论》说,食物入胃后,经过消化把一部分精微输散到肝脏,浸淫溢满的精气滋养于筋。 食物进入胃中,另一部分浓厚的精气,注入于心,浸淫的精气输送到血脉。 血气流行于经脉里,沿着经脉又流归于肺,肺又送到全身百脉之中,把精气输送到皮毛,皮毛和经脉的精气会合,仍还流归入于脉。 脉中精气这样正常运行而不乱,然后周流于心、肝、脾、肾四脏,达到不亢不衰的平衡状态,就能从手太阴肺经的寸口表现出来,所以根据寸口脉的表现,就可以判断病人的死生。 水液入胃,精气充盈,浮游涌溢,上输于脾脏,通过脾气布散水精的作用,再上输到肺,肺气通调水道,下行输入膀胱。 这样就使水精四布周身皮毛,通灌于五脏的经脉,并随着四时的寒屠的变迁,五脏阴阳的变化,作出适当的调节。 这就是人体水谷,精气在经脉中运行的正常生理现象。 《素问·生气通天论》中又说:阴精的产生,来源于饮食五味。 但是贮藏阴精的五脏,却又常因五味而受伤。 即是喜爱吃的食物,在饮食的时候,也必须有所节制,不要饮食过量,过量就会损伤脾胃。 如能注意饮食五味的调和,使营养能够充分地吸收和利用,使骨骼正直,筋脉柔和,气血流畅,腠理周密。 这样骨气就能受到五味精华的滋养而骨强有力。 人们必须谨慎而严格的遵守养生的法则,才能享有天赋的寿命。 《平人气象论》说:人的生活资源,以水谷的精微为生命的根本。 所以,人断绝水谷就会死亡,脉象没有了胃气也是要死亡的。 这里所说的脉无胃气,是指单见真脏脉,而不见从容和缓滑利的胃气之脉。 所谓无胃气之脉,例如春季肝脉不是有胃而微弦,冬季肾脉不是有胃微沉,这就是无胃气的现象。 我多次阅读和参考《内经》中的有关篇章,领悟到人体的元气充足,都是由于牌胃没有受到损害,经过胃纳脾输,将化生的精微物质输送给脏腑、经络以滋养元气,使宗气旺盛,营卫畅达,机体的功能活动正常。 倘若脾胃虚弱,又不注意饮食的调节,暴饮暴食,饮食过量,就会使脾胃损伤更甚,消化不良,没有足够的营养物质供给体内的需要,自然会使人体元气不能充沛,防御机能减退,不能抵抗外邪的侵袭,所以各种疾病皆由此而生。 前面所引证的《内经·素问》中的各篇经文,意义深远,好像天空的太阳和星辰一样光明,以释群疑,可是,仍然怕后世学医者不能深入理解。 故下面再援引《内经·灵枢经》中的有关论述进-步阐明它的含义。 如《灵枢·五癃津液别篇》中说:饮食物都从口入,其中包括的酸、苦、甘、辛、咸五味所化生的精微,分别注入相应的脏器及人体的四海,以营养全身。 饮食物所化之津液,分别沿着一定的道路布散。 经由三焦气化布散的精气,可以温润肌肉,充养皮肤的叫津。 那些流注于脏腑、官窍,以滑筋骨补益脑髓而不布散的叫做液。 胃为水谷之海,它的气血流注的部位上在气街(气冲)穴处,下至足阳明经的足三里穴。 如果水谷之海有余,就会出现脘腹胀满;水谷之海不足,则虽然感到饥饿,但吃不下东西。 《灵枢·玉版论》中说:人所禀受的精气,是从水谷来的,水谷所注入的部位是胃,所以胃是容纳水谷、化生气血的源泉,海所行云气的地方是广阔的天际,胃所化生的气血,则随着十二经脉十五络流动。 所谓经隧,就是联络五脏六腑的大络。 《灵枢·邪客篇》中又说,饮食物进入胃中,经过消化,其中的糟粕出于下焦;津液出于中焦;宗气出于上焦,共分三条隧道。 上焦的宗气积聚于胸中,出于喉咙,贯通心肺,而行呼吸;中焦化生营气,分泌津液,渗注于脉中,化为血液,在外营养四肢,在内灌溉脏腑,循行于周身,一昼夜为五十周次,恰与滴水百刻之数相应,卫气是水谷化生的悍气,流动迅速滑利,首先行于四肢、 分肉、 皮肤之间,白天出表,从足太阳膀胱经开始,行于阳分,夜间人里,常以足少阴肾经为起点,行于阴分,这就是日夜不停地循行于周身。 《灵枢·营卫生会篇》中又说:中焦之气也是从胃出发的,但在中脘部位上焦之气的下部。 所受纳的谷食之物,经过泌别糟粕、蒸化津液的消化过程,把饮食中精化的部分,向上传注到肺脉,化为血液,以奉养周身,维持生命活动。 人体没有比它更宝贵的物质了。 以上引用了先圣的诸多论述和不厌其烦的恳切教导,难道天下有志于医学的后世学者能不放在心上吗! 所以饮食不调,过饥、过饱和喜吃过冷、过热的食物,都会影响胃的消化,以致牌胃受伤。 又因情绪的异常出现喜、怒、忧、恐,也可能损伤人体的元气。 元气受到损伤以后,不能制止阴火,阴火上升助长了心火暴盛。 火与元气是势不两立的,火旺更会损伤脾胃,伤害脾胃元气,而发生了脾胃病。 《素问·调经论》中说:病生于阴的,多是由于饮食不适,起居无常,以及房事过度、喜怒不节而造成的。 又说:阴虚就会产生内热的原因是,劳倦过度,形衰少气,脾胃运化无力,清气不能升于上焦,浊气不能降于下焦,使胃气郁滞不通而生热,热气熏于胸中,所以发生内热。 由于脾胃损伤,运化失司,而发生清气在下,浊气在上的“五乱互作”的病理表现,如气乱于心,则心神烦躁,沉默少言,垂头无力而懒惰;气乱于肺心,则呼吸不利,喘咳痰鸣,俯仰不舒,两叉于胸部以呼气;气乱于肠胃,则出现挥霍撩乱,上吐下泻,升降失常的病变;气乱于臂胫的,就会造成四肢厥冷;气乱于头的,就会发生气逆上冲,头重脚轻,眩晕仆倒的病症。 在疾病初发之时,症状多表现全身高热、头痛、目眩、沉重无力、懒于行动、嗜睡等等。 因为脾胃被热邪所伤,元气乃伤,四肢失于濡养而见四肢极度因乏。 黄帝撰著的《内经》,就是告诉人们人体的脾胃才是生命活动的根本。 后世医家随文演义,各有见解,从不同的方面去发挥。 学识粗浅和技术低劣的医生就不懂得这个道理,妄用克伐脾胃的药物,本来是想用来治病救人的,因克伐太过而反伤害了人体。 现在列举《内经》中所说的有关疾病以脾胃所生和养生的道理都应该充实元气的理论依据,按条目分述于后。 如《素问·生气通天论》中说:人体生活于自然界之中,其生理、病理无不受自然环境的影响。 所以,自然界天气清净,是人的意志正常而不乱,通晓了阴阳变化消长之理,顺应四时,适应自然的变化并与之相协调,能使人体阳气固护,虽有贼风邪气侵袭,也不能为之伤害人体。 这就是适应四时气候变化的规律所得的结果。 所以圣人能够精神专一,适应自然,而通达神明。 如果机体不能适应自然界气候的变化,首先胃气受病。 卫气的功能是“温肌肉、充皮肤、肥腠理、司开合”的,风寒贼邪入侵人体,阻碍卫气运行,就会内闭九窍而不通利,外壅肌肉而全身疼痛,卫气的固护作用解散而自汗怕风,造成营卫运行的紊乱。 卫气自伤,卫外之阳不固,防御机制而被削弱了。 人身的阳气,倘若过度烦劳,就会形成鸱张亢盛,因而导致阴精耗竭,如果这种情况重复发生,到了夏天,再加上暑热的熏灼,就可能发生煎厥。 它的主要症状,是两目昏朦看不清,两耳闭塞听不见。 病势发展像堤防崩决,水流汹涌而不可收拾。 由此而知,自然界天气清净,人体阳气厌恶过度烦劳,这就是病从脾胃所生的原因之一。 《素问·五常政大论篇》说,阴精上承的地方,气候寒冷,人应之阳气坚固。 腠理致密,人体的精气内藏而不泄,因此其人长寿。 阳精下降的地方,天气炎热,人应之则腠理开泄,体内的阴阳精气易于外泄而衰薄,所以其人早夭。 水谷饮食化生的营养物质,从脾胃上滋心肺,心主血脉以营养周身,肺朝百脉以吐故纳新,宣发则使卫气和津液输布全身,肃降使上焦的水液不断下输膀胱。 脾胃和顺,像春夏生长万物-样,和调五脏,润泽六腑,内滋血脉,脏腑表里都得到营养,自然身健而长寿。 相反地,假若脾胃不和,元气衰弱,水谷精气下流,经常出现腹胀便泻,营养不能得到充分吸收和利用,好像秋冬收藏的气象,脏腑内外得不到足够营养,元气衰减,抗病能力也就随之减弱,外感内伤,以致多病,就活不到天命之年。 这是病从脾胃生的第二个原因。 《六节脏象论》中说: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是贮运水谷的脏腑,称为“仓廪之本”,同时是营气血产生的本源。 它们好像盛贮食物的器具,把水谷饮食经过消化后,吸取水谷中的精华,排泄水谷的糟粕,所以它们是转化五谷而主吸收、排泄的;它们的荣华表现在口唇四周;它的功用是能够充养全身的肌肉。 肌肉结实,口有甘美的味觉,而色黄而润泽,这就是太阴脾中元气充足,脾气输精的作用。 这些脏器都在腹部,而且是承受水谷五味浊阴之物,所以都是至阴之类,以时令而言,与长夏的土气相应。 以上所说五脏六腑这十一脏的功能,还要取决于胆的正常升发之气。 少阳胆气的升发,胆在脏腑中所取的作用,好像万物生长变化都是循着春气升发的自然规律一样。 因此胆气的升发,各脏腑机能自然沿着正常运动和发展。 相反,若胆气失去升发的生理作用,脾胃中谷气下流,便有食物不化,肠鸣泻痢等证发生,这是疾病从脾胃所生的第三种原因。 《内经》中说,在自然界中,天是供给人们五气的,地是供给人们五味的。 五气由鼻吸人,贮藏于心肺,心主荣于面色,肺主音声,因此能使面部的五色明润,音声洪亮;五味由口食入,藏于肠胃,经过消化、吸收其精微,以养五脏之气,五脏之气与五味的谷气两相和合,才能不断地化生津液,以营养脏腑,补益精髓,神气也就自然健旺了。 这里所言之气,《内经》中说,上焦把水谷精微宣散到全身,以温煦皮肤,充养身体,润泽毛发,像雾露灌溉草木一样。 如果宗气紊乱,营卫失调,脾胃就会受到损害。 上述病从脾胃而生哪里只有四种原因,至于《内经》中所论述的自然界风、寒、湿、热等六淫之邪,侵袭人体也会损害人的五脏六腑,体质和元气俱虚的人容易遭到外来六淫之邪的侵袭,形与气俱虚,外邪乘虚入侵的机会多。 如果人体的形体和元气不虚,即使卒然遇到急风暴雨也不会得病,这是脾胃元气不虚,抗病能力强,贼邪何能独伤人? 因此内因才是病从脾胃所生的主要原因,这是很明显的啊。 经文中有关论述,多篇都有重复记载,都详尽地叙述了病从脾胄所生的道理。 而且还告诫人们,要效法自然界寒暑往来的阴阳变化的规律,并适当运用各种术数来锻炼身体,饮食要有节制,作息要有常规,不要违背常规的劳作,才能使形体和精神都很健旺,活到自然寿命应该活到的年岁,一百岁以后才去世。 由此而言,饮食起居的常规,能够不加慎重吗!


脾胃论2 脏气法时升降沉浮补泻之图

图解五行相生的次序是:本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以次孽生,循环无尽。 只有脾脏与五行相配合在一年四时中没有主持的正时,而是在四季之末各旺于最后的十八日,位于中央,以灌四方,奉养其余四脏。 四季开始的方位是辰、戍、丑、未。 人身的形体与九野的划分区域相应,左足位于丑位为之春日,左手位于辰位为立夏时,右手位于未位为主秋日,右足位于戍位为立冬日。


脾胃论3 脾胃胜衰论

胃气旺盛的人,消化功能好,多食而不会损伤脾胃,过了吃饭的时间也不感觉饥饿。 脾胃功能都很旺盛,就能多进饮食,身体健壮肌肉发达结实。 脾胃俱虛的人,吃饭量少而且身体瘦弱。 有的人饮食很少反而身体肥胖,虽然身体肥胖而四肢活动没有力量。 这种人脾气壅实,痰湿内盛所致。 还有一种人,饮食量大而身体反而瘦,是由于胃火内炽,淌谷善饥的原因,水谷精微不能化生气血,肌肉失于濡养,所以,身体瘦削,常有食后感到困倦的情况。 正如王叔和所说的“虽能多食,水谷精微常被胃火耗竭,不能营养肌肉,而肌肉亦消瘦。” 都是一样的缘故。 饮食没有节制的人,就会发生胃病。 胃病则消化不良,使谷气下流,下焦阴火得以离位上行,助长心火亢盛。 淫火灼肺,表现为气短; 淫火伤脾,就会表现神疲乏力; 火伤胃腑,表现为身热,面赤而热,像炉火烘烤的一样。 《灵枢·邪气脏腑病形篇》中说:“面部发热是足阳明胃经的病。” 胃既受病,饮食减退,脾就不能承受胃中水谷而行输散精气的作用,所以造成生化之源不足,脾气下陷,阴火上僭的病机。 脾为孤脏,不独主春、夏、秋、冬四季的节气,故脾为死阴。 那些不按照自然规律调节生活而饮食没有节制的人,都能使脾胃受损,生化之源不足而生病。 形体因疲劳过度,肌肉能量消耗过多,脾虽输送饮食精微物质仍不能补偿其消耗量,故见神疲乏力,嗜卧,手足软散无力,大便溏泻等症状。 这些病证都是因为脾阳亏虚,不能助胃以行津液。 胃不能独输津液,必须依赖脾的运化,所以脾病而胃亦同时受病了。 凡是脾胃虚弱之人,都是因为饮食劳倦所伤。 脾胃中阳气不足,好像一年四季中春夏时令不能正常运行阳气不能生长万物一样,由于阳气虚弱而累及阴精的化生不足,五脏得不到水谷精微物质的营养,所以不能发挥正常的功能活动。 脾病,阳气久虚进而损及肾阳,脾属太阴,肾属少阴,二阴相加,阴气重叠,阴寒独盛。 脾土下克肾水超过正常制约的程度,使肾阳亏损太甚,不能温煦脾阳,导致脾肾阳虚。 “肾主骨生髓”,肾脏精气又赖于水谷精微的不断补充和生化,肾虚不能生髓,导致骨髓不足而发生膝胫厥冷而乏困无力,两足不能立地,成为“骨蚀”,这就是阴盛阳虚之证。 大法中说:治疗应用甘辛温阳之品以助发汗,不能用苦寒攻下以损阳,如果使用辛甘的药物如参、芪、姜、桂等药来滋养胃气,升散脾阳,脾胃功能正常,才能使下行于肾的阴寒消散。 上述“汗之则愈”,不是指用麻黄汤直接发汗,而是通过升阳益气,使脾胃机能旺盛,营卫和畅,自然漐漐(读zhi上部执字下部水字)汗出。 胃病出现脉缓,脾病出现脉迟,并且病人感到用手按压当脐的腹肌跳动、坚硬没有痛感。 如果阴火侵袭脾胃,脉象由迟缓变为洪缓,更见身热、心烦等证,这是脾胃阳虚不能生化,水谷精气下流,阴火上升。 不应从五脏用药施治,应从《素问·脏气法时论》中的升、降、浮、沉、补、泻的用药法进行治疗。 如脉象出现迟缓,证见倦怠、嗜卧、四肢乏力,或大便溏泻,这是湿邪困阻脾胃、运化失司所致,当用平胃散治疗。 如脉象见弦脉,中气虛弱,自汗、手足心热,有的大便泄泻,有的皮肤、毛发不润泽,头发脱落,都是津液精血枯竭的缘故,应用黄芪建中汤治疗。 如果脉虚弱无力而呈现血虚现象的,应在四物汤的基础上加一味或两味与主病相对应的药物治疗。 或真气虛弱,出现气短懒言,面色苍白,神疲乏力,应用四君子汤治疗。 如果出现口渴,或小便不利,或小便或黄、或赤、或多、或少,应用五苓散去桂枝,加入与本病证相对应的一味或二味药物,以渗湿利水,补脾胃,升阳气。 以上所举的平胃散、黄芪建中汤、四物汤、四君子汤、五苓散等五个方药,都应在饮食伤胃、劳倦伤脾,阳气下陷、阴火上升所表现的主证中,随所兼见的上述各种症状斟酌加减。 假若肌表空疏,腠理不密,汗出不止的,发生在春夏两季的加生黄芪以固表止汗; 发生在秋冬两季的加桂枝以宣通卫阳,祛风散寒,和营止汗。 如果出现腹内有拘紧感,脉见弦脉的加防风以解痉,腹中拘急痉挛太甚,加甘草以补中缓急解痉止痛。 如果腹痛较急,感觉肠腔狭窄,肠内气体不能流通,或见气息短促的,也可以加甘草以补中益气; 如果腹内胀满,肠管不能蠕动,没有肠鸣音和矢气排出的,不能加甘草以缓中。 虽然肠中气体不流通,是因脾胃中气不和所致,呈现腹满而不矢气,不要去掉甘草,因甘草又有补中益气的作用,使气体流通而矢气。 但是应加厚朴于方内以行滞散气,使脾胃健运而满自消,厚朴亦不可多用,只须加入甘草用量的五分之一的厚朴就可以了。 如果腹中胀满不舒像重物压迫腹部一样的感觉,此种感觉并非腹胀,乃是气散不收的缘故,故加白芍苦酸以收敛散漫的脾气。 如果肺气虚弱,气短气促,或少力不足以息,应加人参以补肺气,白芍以敛脾气。 中焦脾胃病加白芍,以柔肝安脾,使肝气平,疏泄调畅,脾胃升降适度,运化健全,肝胆之淫气就不会横克脾土。 如果腹中气体不流通,拘急紧缩疼痛,宜去白芍之酸敛,以及其它酸涩之药也不得用。 腹中疼痛者加甘草,白芍,脾胃味甘,甘草之甘入脾以缓急,脾与天干中的己相合,肝胆其味属酸,白芍苦酸以抑肝胆横逆之气,肝胆与甲相合,肝胆之气平使脾气安定而腹痛自止,叫做“甲已化土”,这是张仲景治疗腹痛的良好方法。 腹痛伴有发热的,加黄芩以清胃火,腹痛伴有恶寒或腹内有冷感的现象,是脾阳不足的虚寒证,加肉桂以温补脾阳,温阳散寒止痛。 神疲乏力,懒惰嗜卧是湿困脾阳,脾失健运,不能运化水谷精微,故不能食或四肢倦怠无力,或泄泻,加苍术以燥湿运脾。 如兼有表虛自汗,加白术以补气健脾燥湿。 小便不利者,加茯苓淡渗以利尿。 中气虚弱者加白茯苓、人参补中益气,湿邪困脾,脾阳被遏,证见脘腹胀满,小便短少加赤茯苓,缩砂仁以渗湿醒脾。 如果脾气恢复,但腹胀仍不能转运排气,且兼有发热的加少量黄连以治之。 心烦意乱的亦加黄连以清火除烦。 小便短少者,加猪苓、泽泻以利水渗湿。 如果汗多,津液从汗孔排出,因而小便短少,不要再加猪苓、泽泻利小便以劫其津液,待汗止以后,津液还于胃中,经脾上输于肺,肺气的不断肃降,使上焦的水液不断下输于膀胱,从而保持小便的通利。 口不渴,而见小便闭塞不通的现象,是湿热蕴阻下焦,加炒黄柏、知母以清热利湿。 小便赤涩不畅加炒滑石以清热利水。 小便淋沥涩痛,湿热互结,加泽泻以渗湿利水。 凡用五苓散治疗口渴,而小便不利,而没有恶寒的现象就不要用桂枝。 口不渴,小便自利,甚至妄见妄闻是热邪随太阳经入里,与瘀血互结,是蓄血之证,用炒黄柏,知母,以清除肾中的燥热。 尿道不通利而涩痛者加泽泻、炒滑石以泄膀胱湿热。 若没有疼痛,只有尿道不通利的现象,用六一散加木通利尿亦可。 心火下移小肠引起尿赤,尿短,口舌糜烂,用唐代医家钱乙的导赤散清心养阴,利水通淋。 脘腹胀满,或只觉腹胀而不满的加厚朴行滞燥湿,行气化滞。 脘腹气滞而不畅通的加橘皮以行气调中。 脘腹痞满,胁肋胀痛加橘皮三倍、青皮一倍以疏肝理气,消积化滞。 呼吸短促,小便通利,是肺气虚弱,用四君子汤去茯苓之渗利,加黄芪以补气。 如腹中胀满,气不流通,上不嗳气,下不矢气,四君子汤加甘草用量一倍半。 腹内刺痛,或周身肌肉刺痛,或者腹中急迫,欲行大便而不舒畅,或欲解又解不出来的都是血虚的征象。 血虚多有腹痛急迫的现象; 或血气虛弱而引起的目睛胀痛的,都可加当归身以滋血液。 头痛加川芎以止痛; 若头痛较甚,是足少阴经血虚感寒所引起,加细辛辛散温通,散寒止痛。 头发脱落,脐下疼痛者,加熟地以滋阴补血。 我以往调理脾胃虚弱是以平胃散、黄芪建中汤、四物汤、四君子汤、五苓散等这五个方药来加减变化,例如心、肝、脾、肺、肾五脏相互之间,出现一个或两个主要症状,根据此症选择以上五个方药中其中一方为基础对症加药治疗,没有不灵验的。 但是,虽使主病有所减轻却不能使人完全恢复健康,以后或因饮食、寒热失调,疲劳过度,或者因忿怒忧恐等“七情”所伤而病再度复发,也有由于督脉、任脉和任脉受邪而病的,都是胃气虚弱的缘故。 虽然治疗方法依照主证加减用药,仅执一方来治病,不依《素问·藏气法时论》所论述的治疗原则,是难以取得满意效果的。 所以研究《素问》、《难经》、《灵枢经》中有关对脾胃虛弱的论述,脾胃不足的产生根源是阳气不足,阴气有余。 治疗脾胃虚弱应该从培补脾胃之中元气不足为主,根据肝、心、肺、肾四脏的兼证,参考升、降、浮、沉的治疗法则,用药应该适应四时的升、降、浮、沉法。 脾为孤脏,脾气行于四脏,寄旺于四季之末十八日,故无定体。 脾胃元气不足,反映在心、肝、肺、肾四脏的病机中。 所以,治疗四脏的有余不足之证,或用补法,或用泻法,或用升浮药,或用沉降之药,必须有助于脾胃的方药为宜。 《素问·六节脏象论篇》中说:时令已至而气候未到,如春应温而不温,夏应热而不热,秋应凉而不凉,冬应寒而不寒的,就叫“不及”。 不及则己所胜之气因缺乏制约而妄行,所生之气因缺乏资助而受病,它自己也受着所不胜之气的迫害。 应至之气该至而不至的,认为是母来乘子的意思,如肾水不及,心与小肠的火妄行,不但所侮所胜的肾水,而且侵害其所生的脾胃受病。 右关脾胃脉表现为浮大而弦,证见烦躁,胸中闷乱,四肢发热,口干,舌干,咽干等症。 原因是心与小肠的火热之邪未欺凌脾胃,使湿热相合,所以烦躁闷乱也,人体的四肢,是脾胃所主,脾胃受心与小肠火热的侵害,故见四肢发热的现象。 饮食没有节制,疲劳过度伤害了脾胃,以致脾胃虚弱,阴火灼伤精血而生病。 主要表现为津液不行,唾液缺乏,口腔及咽喉干燥。 病人自觉口渴,见此症医生若用五苓散以止渴,服药后反而加重了口渴咽燥,是因为茯苓、猪苓、泽泻淡渗利水,白术、桂枝辛燥,更能损害津液致使病情加重。 《难经》中说:虚则补其母,是因“母能令子虚”,故“随而济之者,补其母也。” 应当在清理心与小肠之火的基础上,以补脾胃的根本。 当用人参、黄芪、炙甘草等甘温之药为主,以黄连、知母、黄柏等苦寒之药为辅,用白芍、五味子等酸味之药为佐。 因为心气苦于散漫,故食酸药以收敛。 如果心火旺盛,必然肺阴被灼,肺气虚,也应当用酸药如五味子以收敛肺气,配用甘温如人参、黄芪、炙草和甘寒如麦冬之类,于补益脾胃药中泻其心火的亢盛,这就是治疗脾胃病的根本。 所胜妄行的,是说肾水不及,不能制约心火,因而心火偏旺,势必助长肝木,而使肝气郁实。 肝气郁实,遂挟心火之亢无所畏惧而妄行。 木火横克,首先脾胃受病。 因肝胜克脾,脾的机能运化失职,不能助胃以行津液而湿困身重,湿流关节,走注疼痛。 因为心火与脾湿相搏,肝气不得条达,肝风心火又扰乱了血脉。 或肝火抑郁下焦不能升发而易怒,或肝火逆冲于目而发生目视障碍。 是因脾生血统血,胃主血,心主血脉,脉又为血之腑。 或说心主血,又说肝主血,肝在窍为目。 血分受肝风心火的扰乱,侵犯神志,出现幻觉、幻视、幻听,夜间常梦见已死的人,四肢胀满酸楚,腓肠肌痉挛,都是木火太盛,脾胃受侵而发病。 有的人患肢体痿软无力不能随意运动的痿证;有的人患肌肉、筋骨、关节痠痛、麻木、重着屈伸不利或关节肿胀灼热的痹证;有的人患猝然气逆昏仆而痉厥; 有的人患口眼歪斜半身不遂的中风; 有的人发生痈疽恶疮; 有的人患下肢瘫痪的骨痿; 有的人患有上半身热下半身冷的症状,以上这些症状虽然各不相同,都是由于心火亢盛、肝气郁实之邪交阻于有形的血脉之中,治法当用泻心火、疏肝气,使附于血分的风热升发而解,这就是“实则泻其子”的意思。 所生受病的,是脾胃虛弱,母病累及其子肺脏亦可受病。 肺脏所病,使肝木妄行反侮其所胜的肺金,心又侵侮其所不胜的肺金,这就是肺受脾土、肝木、心火三方面病邪的伤害。 肺以清肃下降为正常生理活动,如果肺气受伤,脾不能助,心火熏灼,肝木及侮,就会造成肺气不能清肃下行,痰火上壅,表现为胸满、喘促、短气、咳逆等症。 肺主气而司呼吸,心火刑金,肺不清肃,因而五脏赖肺以供给的天气不足,卫外的阳道不能畅行,抵抗外邪的能力下降,心脾之间所产生的湿热病又蕴结于内,使体内外受邪相合,所以发生恶寒、发热和咳嗽等。 所不胜的欺凌,使脾土不足,不能制约肾水的妄行,而妄行的肾水反挟所生的肝木上升之势侵侮脾土。 肾主水,主津液,肾水挟肝气上侵,入心为汗,入肝为泣,入脾为涎,入肺为痰、咳嗽,浊涕、喷嚏、鼻流清涕等。 还有一种说法,下元肾火偏旺,火助土以制约肾水,督、任、冲三脉都起于下焦“会阴”部,阴火煎熬于肾,肾水随督,任、冲三脉升腾上侵于脾、肺,浸于脾、涎唾出于口; 侵入肺,痰嗽出于喉; 下行自入于肾,表现阴囊出汗,睾丸冰冷,两足痿软无力不能支持身躯,脚下隐隐作痛等症状。 肾水附于木势而上症见眼涩,分泌物多,或为冷泪,都是由于肺气虚弱,而使所不胜的肝气寡于畏惧而妄行的病变。 凡是脾胃虚弱的都表现为血病。 因为“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谓血”,“以奉生身,莫贵于此”。 脾胃乃气血生化之源泉。 如果脾胃阳气不足而下陷,阴火便有余而上升,所以九窍不得通利,这是气血不足不能上奉于九窍的原因。 诸阳之气皆依存于阴血之中,阴血不断为气的功能活动提供水谷精微,使其持续地得到补充。 阴火旺盛则耗伤阴血,阳气失去阴血的依存飘浮无定而无所归,脾胃阳气不足,谷气下流,阴火更伤脾胃,使上焦心肺的阳道不行,脾精不能充分输布,四肢百脉得不到水谷精微物质的濡养,就失去了生发升腾的活力。 脾胃阳气输布于心肺,能使五色分明,声音洪亮,是清阳之气上走空窍的缘故。 阴气附存于形体,如阴气依附于中焦(土)脾胃,脾胃化生阴精,阴精上奉,随着阳气上升资生于上焦心肺,各自发挥其正常的生理功能。 当今在所创用的补脾胃泻阴火升阳汤的方药中,有辛甘温性味的如人参、黄芪、炙甘草、苍术、羌活、升麻、柴胡等药物,不是单独来使用的,有甘苦大寒性味的如石膏、黄芩、黄连等味药物,也不是单独应用的。 黄芩、黄连两味药物要用酒来制,以制其过于苦寒,引方中药性上行至于脑,又下行至于肝肾。 这就是药物升降浮沉的用药法则。 从阴的偶方到阳的奇方,从阳的奇方至阴的偶方,寓泻阴火于升发阳气之中;同时也要注重风药如升麻、柴胡的升浮,促使肝胆郁抑之气得以调畅,像寒冬之后有阳春万木欣欣向荣一样。 最后运用人参、黄芪、炙甘草之甘温于升浮药内,使阴火发散于阳分,而行运气血,通利九窍。 《素问·经脉别论篇》中说:谷食入胃后,所化生的水谷精微物质,输散到肝脏,滋养全身的筋络。 谷食入于胃后,所化生水谷精微的另一部分,注入心中,输送到血脉中去,百脉的精气,流入大的经脉,朝会于肺脏后,再输送到皮毛。 皮毛与经脉的气血会合,仍还流入于脉。 因为饮食入于胃后,先由脾将其精微输送到心肺所主的上焦阳道,而且阳气升浮,浮则使卫外的阳气布散于皮毛。 升则使轻清的阳气上达到头顶,而九窍自然通利。 如果饮食不能节制,损伤了胃气,食物不能消化,就不能将精微散布到肝,汇归于心,充溢于肺。 食物入胃不能消化,停滞于胃中,就反映头昏眼花、疲乏倦卧欲睡的现象。 睡眠时,食物停留在胃的一边,嗳气暂时舒畅一些,所以知道是食物停滞胃中,胃消化机能障碍,升发之气不行的缘故。 《素问经·脉别论篇》又说:水谷饮食入于胃中,散布精气于脾,通过脾气布散水精的作用,再上输到肺。 若病人水饮入胃,顿觉水下行到脐下便想小便,这是水谷的精气不能上输于脾,脾便不能输精于肺。 津液不能上奉滋养,肺阴不足,心火上炎,致使口燥咽干,这是下焦阴火太旺,助长了心火的亢盛,这个道理是很容易了解的,况且脾胃有病,在当脐的腹肌上,用手按压觉此处跳动,跳动处坚硬而有痛感。 若有这种症状说明脾胃已虚,如果没有这种症状就不是脾胃的虚证,故可在辨证时作为参考的依据。 脾胃元气不足,是母虚不能济子即火不能生土的缘故。 脾胃不足,脾土不能制约肾水,肾水盛抗拒反侮脾土,这就是长夏湿胜的节气当至而不至,是为不及的病机。 因此用白术为君药,人参为臣药,甘草为佐药共奏益脾胃中元气; 肾水挟肝木之势上凌,故用芍药为佐助以制肝安脾; 肺乃脾之子,脾胃虚则所生脏受病,以黄芪益肺气,以桑白皮为泄肺火; 阴火独盛,所以用黄连为使以行经泻上凌的阴火,阴火下降,变食(蚀)气的壮气为生气的少火,则脾胃受益而元气资生。 各种风药如补脾胃泻阴火升阳汤中柴胡、升麻、羌活,都是风药中能胜湿的;配合用于参、芪、术、草各种甘温药中,又是补益脾胃的。 心火亢盛,母病及子,故心火恃凌脾土,这也是脾胃湿胜之气当至而不至是为不及的病理反映,用黄连为主药,黄柏、黄芩辅助主药,以泻亢盛的心火,用地黄、芍药滋阴安脾,佐以石膏、知母、甘草以清胃中火邪,脾胃元气自然恢复。 肝木妄行,横克脾胃之土,就会出现胸胁胀痛,口苦、舌干、寒热往来而喜呕,心烦易怒,四肢部酸胀,小便淋沥不尽,大便燥结不通,腓肠肌痉挛,腹中痉挛疼痛等症,这都是脾所不胜而肝木妄行的表现。 用柴胡疏肝利胆为主药,辅以防风、芍药、肉桂以制肝木妄行,佐以羌治、独治、泽泻、黄柏升清降浊。 用升麻以升脾胃的阳气,为扶脾抑肝之法。 下列猪苓、知母、滑石、白芷、蔓荆子、细辛、川芎、藁本等药,根据出现的其它症状以备加减。 肺金受邪,是由于脾胃虚弱不能滋生肺金,肺虚,加上心火灼肺,肺受火邪的侵袭,所生受病。 因此出现咳嗽、气短、上气喘息,皮肤不能抗御风寒,畏风怕冷,精神欠佳,疲乏嗜卧,口渴思饮,面色憔悴忧郁,都是阳气不足,阴火有余,也就是形体有余精神不足的表现,即所谓“形盛气衰”,“脾胃一虚,肺气先绝。” 因此以人参为主,黄芪为辅以补益肺气,佐以白术、橘皮、木香补益脾胃,用桂枝发汗解表,与芍药合用,一收一散,最能调和营卫,桑白皮甘寒以泄肺火,五味子固敛肺阴,桔梗引诸药入肺,青皮疏肝破气。 总之,肺气受病皆因脾胃虚弱,土不生金所致,故重在补中益气。 脾土是肾水的“所胜”,如果脾胃虚弱,肾水反侮所胜的脾胃,就会造成肾水妄行泛溢,恃强凌弱,侵犯脾土,出现流涎不止;侵犯肺脏,出现鼻流清涕,侵犯于肾,出现多唾、多尿、怕冷等症状,是土弱不能制水,水反欺凌于脾土的肾水妄行,真阳衰弱的病理特征。 若因肾火偏旺,复乘脾土,煎熬冲、任二脉,二脉皆起于下焦,必然损伤肾精,出现肾亏骨痿之证,出现两足骨软无力,不能支撑身躯,脚跟痛不能立地,神疲乏力嗜卧,睾丸冷痛,腹中隐隐作痛,幻听、幻觉、腰脊、背胛部作痛,这是肾阳亏乏不能资助脾土,肾水上泛而反侮脾土的缘故,所以用干姜为主,白术为辅,以温煦脾阳,以川乌头为辅,以附子(炮制,量少许),肉桂为佐使以温肾壮阳,佐以苍术、茯苓、猪苓制水泛逆,泽泻导水下行。 凡饮食纳人胃中,胃中阳气以腐熟消化食物,产生的精微物质一部分入于心中,且输送到血脉中去; 另一部分经脾上输于肺,再经肺的宣降作用,充实于皮毛,流注丁百脉。 脾受气于胃而灌溉于四肢,营养全身的气血。 而今饮食不能节制而伤于胃,劳倦过度而伤于牌,脾胃虚弱则阴火上干而损害,发生大热之证。 而应先在心以补脾之源,因脾土生于心火。 若阴火上干,就要在补脾胃的同时兼泻阴火,才能使脾胃生化之源不受侵害。 这就是先治其标后治其本的方法。 而且脾胃之湿与阴火相会,气与火势不两立,壮火食气,故阳气日渐虚衰,阳气虚则不能上升,所以脾胃水谷之气下陷于肾与肝,这就是秋冬收藏之气而无春夏升发之气。 春季阳气生发,夏季阳气升浮,在人体与肝和心相应,如果阳气虚就会出现阴气盛,故阳气就不能运行。 经文中说,阳气依附于阴血之中,只有清泻阴火才能保存阳气,故用味薄的风药如柴胡等药来升发伸展脾胃之阳气,阴血也不会生病,阳气就有了生发的源泉。 《大传》中说,推步历法要准确于一年开始的春正、春升、夏浮,是为了秋冬的沉降; 秋冬的沉降,是为了春夏的升浮。 升极而降,降极而升,它们的循环运动是没有端绪的,四时气候的正常变化而不错乱,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素问·四气调神大论篇》中说,如果天不藏德、显露它的光明,那么日月就会没有光辉了,好像人体的孔窍受到了邪气的侵害一样,天气因而闭塞,天地因而昏暗,云雾弥漫而不能上升,则雨露就不能下降,上下不相交通,阴阳不和,生长的泉源不能灌灌万物的生命。 在人体则是胃虚的缘故,胃虚阴火乘虚而侵害。 因为脾由于劳倦所伤,劳累过度则伤害牌的元气,气耗而心火炽盛,血脉沸腾,而出现血病。 如果阳气虚得不到治理,阴火就会独自炎上侵害于人体的孔窍,出现口干咽燥等证,阴火延烧周身的则出现身热等。 应当用泻心火补脾胃的药物治疗,却反用了热药以燥脾胃,则是错上加错了。 足阳明胃是足太阴脾的刚脏,足太阴脾是足阳明胃的柔脏,故脾与胃相表里。 如果饮食不节,就出现胃受伤而先病,脾得不到水谷营养物质的濡养而后病;劳倦则伤脾,脾受伤而先病,脾病不能为胃输送津液气血而后病。 脾与胄所产生疾病的先后虽不--样,但受邪的病机都是一样的。 胃为十二经脉之海,因为十二经脉都是通过脾经而接受来自胃中的津液气血,濡养全身。 所以说足太阴牌经受胃的禀受,而行气血。 脾胃俱虛,十二经脉受邪,不能只出现一经的病证。 假若病人不能进食而肌肉消瘦,仍是脾脏的本脏病,若右侧关部的脉缓而软弱的,是脾的真脏脉出现。 但脾病关部脉象兼有弦脉,或兼有四肢胀满不舒,小便淋沥,大便燥枯,腓肠肌痉挛等一或二证,这就是肝气郁滞横克脾胃的证候,应当扶脾以抑肝法,在健脾药中加入风药治疗,以泻肝益脾。 若脾病本脏的脉象兼有洪大的脉,或兼有肌肤发热,烦躁胸中热,面色发红而不能进食,肌肉消瘦等一二证,这就是心火乘脾所发生的脾胃病,应当在补脾胃药中加入泻心火之药。 若脾病本脏脉中兼有浮涩的脉,或出现气短、气逆、气喘咳嗽、痰涎壅盛、皮毛涩滞而无光泽等一或二证,这就是肺金受邪,是由于脾胃虚弱,土不生金所致。 应当在升阳益胃汤中加泻肺补气的药物。 如果脾病本脏脉中兼有沉细之脉,或兼见善恐呵欠等证,这是肾阳亏,不能资助脾土,而肾水上泛反侮脾土所产生的病证,应当在补牌胃药中加泻肾水及泻心火的药物治疗。 《素问·至真要大论篇》中说,病情的发展有顺有逆,故治法有从治法和反治法,即逆病气而从正气,或从病气而逆正气。 除四经反法法外,其余都是仿此,不用再解了。 以下又说,惟有阳明经、厥阴经,不从标本论治,因为阳明纯阳,厥阴纯阴,此两者标本不相反,所以以寒治热,以热治寒,是正治之法,故从乎中也。 后世医家在注释经文时说,阳明在上,中见太阴,厥阴在上,中见少阳,我自己认为不是这样的,所谓的“中”,并不是中外的中,也不是上中下之中,应是不定之辞,根据病人临床的自觉症状,斟酌用药以治疗。 以手足阳明经和厥阴经为中分之气,因为厥明为万物生化之源,其地支在卯时,时令是二月的春分,春分以前为阳,春分以后为阴;阳明为生杀之本,其地支在酉时,其时令在八月的秋分,秋分以前为寒水,秋分以后为燥火。 所以用卯酉来比喻自然界规律变化,用春分、秋分以分别自然界的阴阳,中间还有水火的不同。 总的来说,手厥阴心包经为十二经脉的总领,为生化之源,足阳明胃经为十二经脉之海,是经脉营运的源头,因全身脏腑、经络、气血都禀受于胃,如此说明足阳明胃经、手蹶阴心包经与任何经邪相并而发病,就应斟酌用适合病情的药物给病人服用,就像用衡器称东西一样,在两就将秤锤放在两的星码之中,在斤就将秤锤放在斤的星码之中,所以要用此比喻来阐明脾胃病,不可按一种方法或一例案例去推求有效的治法。 要人知道各种病症都是由脾胃衰弱而发生的。 诊治时若有毫厘的差错,就会伤害人的身体,假如主时在长夏,治疗首先考虑长夏主时湿热之气衰弱而风火暑燥寒之邪气加临而受病时,当在此处方的基础上,在扶脾土的同时加入泻阴火的时令药定名为补脾胃泻阴火升阳汤。 补脾胃泻阴火升阳汤本方以柴胡为主药,分量独重,以升阳益气举陷,辅以人参、黄芪、苍术、炙甘草补脾胃佐以石膏、黄连、黄芩泻阴火;加羌活、升麻以助升阳之力。 以上药物切碎,每次服用三钱,水两盏,煎至一盏,去除药渣,人温热时服下。 服药时间以早饭后,午饭前,隔日服药一次。 服药时,要适当减少食量,适宜吃一些富于营养适合口味的食物。 服药完毕之后,休息一二时辰,酒、面食及大料调和的食物要禁忌,恐怕这些食物有助湿热、更伤元气。 也要忌饮冷水,忌食寒凉的瓜果和淡渗利尿的东西,这些寒凉性质的食物,阻遏阳气不能生旺起来。 应该吃一些带温性、少脂肪的食物资助阳气。 大概这种调治的方法和药物,都是为了升浮陷下的阳气。 如果那些淡渗利尿的药物及食物有助阴损阳的作用,都需要大禁的。 但是也有随着病情的缓急,权宜使用这些药物和食物的。 如果发现肾经火旺以及督、任、冲三脉受邪偏盛,当用黄柏、知母二味药物,用黄酒洗毕后,用火炒加工而成,以清泻肾及三脉的火邪,至于分量多少,可在处方时斟酌使用。 但黄柏、知母苦寒,不能久服,恐怕久服有助阴损阳的害处。 小便赤涩者,是火邪蕴结膀胱,应该清利。 大便燥结,是火结大肠,应该用导下通便的方法。 这也是随证加减的权宜之法。 大小便通利之后就不能用清利通便的方法,避免损伤胃气。 由此虽然制定了禁忌饮食的法则,如果将可以食用的食物都禁用了,则胃气就得不到充分的营养。 应当随着病情的需要,给予适合病情转归的营养食物以滋补胃气为宜。


脾胃论4 肺之脾胃虚论

脾胃虚弱,表现为疲乏懒动,四肢无力。 时令正当秋季气候干燥,但长夏湿热之气还未完全减退,病人仍有身体沉重,关节疼痛,口中无味,不思饮食,或饮食宿积不能消化,口苦舌干,大便不正常,小便次数频繁,这是脾胃虚弱湿热未清而滞留的表现。 脾胃虚弱,母病及子,不能顾护肺气,时当秋令,肺气当旺不旺而受邪,肺病则见病人怕冷战栗,表情痛苦忧郁、憔悴、面色不好等症,这是表虚,阳气郁而不舒的缘故。 应用升脾阳益胃气法,取方名为升阳益胃汤。 升阳益胃汤该方有补中升阳之功效,用黄芪、人参、炙甘草补益肺气;柴胡、防风、羌活、独活升清阳以燥湿;用白术、茯苓、半夏、橘皮益胃化湿,使湿去而阳气升发;黄连有辛开苦降之功能,以清热燥湿祛长夏保留湿热之邪;泽泻引导湿热从小便而解;芍药苦酸和营收敛,敛肺气并能制约柴胡、防风、羌活、独活的辛燥作用。 为什么在秋季肺气当旺之时,反用人参、白术、芍药等药物以补肺气呢? 因为脾胃虚弱不能生化津液气血以补肺,所以肺气当旺而不旺的时候补益肺气,就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以上药物切碎后,每次三钱,加生姜五片,大枣两枚去核,水二盏,同煎至一盏,去渣,温服,早饭、午饭之间服之,禁忌如前。 其药渐加至五钱止。 服药后,如在小便以后病情加重的,就不适合用淡渗利尿的药物,当减少茯苓、泽泻、的剂量。 如果用药以后口味开了想吃东西,开始一、两日不能吃太多的食物,恐怕损伤胃气,使消化功能减弱。 因为服药后药力还没有达到增强胃的消化吸收的功能,必须少吃油腻的东西,或者多吃点富有营养的食物,以助药力,帮助胃转化食物还到补益胃气的效果,细心调理,不要食用淡味食物,以防损减药力,不能使胃气沉降及阳气转运升发。 可以轻微活动身体,推进胃中食物和药力得到运化吸收,谨慎运动,不能劳累过度而使胃气复伤。 如果适当地安静休息,使脾胃元气迅速恢复到最佳状态。 如果胃气恢复稍觉强健,可以进食少量水果,以资助脾胃消化水谷饮食和药物之力,正如《素问*脏气法时论》中说的那样:“五谷营养胃气,五果以辅助胃气”。


脾胃论5 君臣佐使法

《素问·至真要大论篇》中说:“药物的有毒无毒,以治疗疾病为主。” 方剂的组成,对主病或主证起主要治疗作用的药物为君药;辅助君药的药物或主治兼病或兼证的药物为臣药; 适应臣药需要的引经药或能调和方中诸药作用的药物为使药。 另一种说法,在方剂中用量最重,药力大的为君药。 在组方中,凡是药物的应用,都是以它的气、味为主,如在补法的方剂中多用甘味药,在泻法的方剂中多用苦味药,还要随时依据病情的变化调换气厚或气薄的药物相配伍。 气薄的药物为阳中之阴药,如麻黄之类; 气厚的药物为阳中之阳药,如附子之类; 味薄者为阴中之阳药,如茯苓等; 味厚者为阴中之阴药。 “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 辛、甘、淡味药物中性热的为阳中之阳药,如生姜、肉桂等药,辛、甘、淡味药物中性凉的为阳中之阴药,如车前、滑石、芜蔚等药。 酸、苦、威味药物中性寒者为阴中之阴药,如芍药、黄连、芒硝等药; 酸、苦、咸味药物中性温者为阴中之阳药,如山茱萸、补骨脂、肉苁蓉等药。 这是因为辛、甘、淡是味之阳药,酸、苦、咸是昧之阴药,也就是以大地上生长的药物五味即辛、甘、酸、苦、咸来分辫阴阳,药物的四性中,温、热是气之阳,寒、凉是气之阴,这是以药物的四性来源于自然界四时而分辨阴阳。 “味归形,形归气”(《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气味的生成,存在着自然界阴阳四时变化的机理。 一种物质中,有味有气;一味药物中,也有它的药理和性能。 药物主要是针对脉证而运用的,有效的药物处方是在临床经验中总结出来的。 假如治疗表实证,用麻黄、葛根为君药以发其汗; 治疗表虚证,用桂枝、黄芪为君药固表止汗; 治疗里实证,用枳实、大黄为君药泻腑通便; 治疗里虚证,用人参、芍药为君药以补中益气; 热证用黄连,黄芩为君药清热燥湿; 寒证用于姜、附子为君药以温中散寒。 君药即主药,用药的剂量在方中最大,臣药的用量次于君药,使药的用量更次,不能把臣药的用量超过君药的剂量,君、臣、佐、使以此为序,相互宣散和收敛,才能防御病邪祛除疾病。 正如《伤寒论·少阳篇》中说:“伤寒阳脉涩,阴脉弦,法当腹中急痛,先与小建中汤;....。” 方中以芍药为君药,性味苦酸,微寒,寓制肝于安脾之中; 饴糖甘温质润,益脾气而养脾阴,温补中焦,兼缓肝急,炙甘草甘温益气,助饴糖益气中,并为臣药; 脾土虚弱,肾水阴寒独盛,遂挟其“所生”肝木妄行之势,反来侵侮脾土,出现脉弦、腹痛的肝木乘脾之证,故用桂枝辛热协助芍药消退肾中寒水; 生姜温胃,大枣补脾,合而升腾中焦生发之气而行津液,和营卫,并引药力运行于经脉、肌表之间。 以上六味配合,于辛甘化阳之中,又具酸甘化阴之用,共奏温中补虚,和里缓急之功。 建中汤的名称,由此而来。 但是,方剂的立法,有缓有急,有收有散,有升有降,有浮有沉,有涩有滑等等,都要根据病情的变化灵活运用,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按照本方配伍权立于立法之后。 如果病人的皮肤、肌肉的阳气不能伸展,则表现为酸胀不舒,没有高热,不能进饮食而渴想饮水者,加葛根五钱,以解肌退热升阳,鼓舞脾胃清阳之气上行,清阳得升,津液上承,以达到止渴的作用。 胃内燥热,气上冲心,嗳气不止,以至腹内急迫,是冲脉火气上冲逆,加炒黄柏、知母以泻阴火,制约冲脉的逆气。 如果病人自觉胸中烦热,但觉口不渴,火郁于肺,加炒黄芩以清肺火; 如果胸脘痞闷,气不通顺,或有身热口苦现象,是火郁上焦之证,亦可各加黄芩。 若饮食减少,小便短涩,为津液不足,不要用淡渗利尿药,以防重伤津液,必须用益气养胃的药物,津液充足而小便自然会通利的。 如因肺气虚弱、气短、语言不能接续的,加人参益气,只用升阳的药物资助阳气,尤其是加人参效果更佳。 恶热高热、烦躁、口渴、脉洪大,为阳明气分热盛,热灼津液,故用白虚汤主治,方中石膏为君,取其辛甘大寒,以制阳明(气分)内盛之热。 以知母为臣。 苦寒宜润,一以助石膏清肺胃之热,二以借苦寒润燥以滋阴。 用甘草、粳米共为佐使,既能益胃护津,又可防止大寒伤中之偏。 如果气虛而喘,宜保肺气,用白虎汤加人参汤。 如果口渴不止,用寒水石,石膏各等份,少少服之,清解内热。 这就是宋代钱乙所制的甘露散。 此方主治身之高热、小便频数,或口消引饮、下消多尿等,都是由于燥热劫伤脾胃津液所致。 脾虚不能散精于肺而气燥,故上消多渴; 胃弱对肾关只开不合面血燥,故下消多尿。 甘露散中加白葵花以治气燥的上消多渴,加赤葵花以治血燥的下消多尿。 如果口渴多尿,脉象弦,是风邪的反映。 风邪化燥,可加风药如葛根、柴胡升发清阳,鼓舞津液上行。 不可用五苓散中茯苓、猪苓、泽泻等淡渗利尿药,更不能用肉桂辛热劫夺津液。 如果小便通利,病反增加,这是脏腑津液涸竭不能中止的表现,应当清化燥火,运行津液,故加炒黄柏苦寒清火,赤葵花甘寒滋液。 如果胃脘部痞闷不舒者,主方中加黄连一成,黄芩三成,减去饴糖、炙甘草等甘味药,避免助痞动呕。 倘若不能饮食,心下痞满,阻塞不舒,是胃中空虚,邪气上逆,阳陷阴凝的病机,用甘草泻心汤之甘草、大枣补虚缓急,使邪气去胃虛得复,逆气自平,则痞满除。 半夏辛温以降逆,黄连、黄芩泻阳陷之痞热,干姜散阴凝的痞寒,胃气一转,升降有权而痞满自愈。 痞证有九种,仲景《伤寒论》五个泻心汤都是治疗痞证的方剂。


脾胃论6 分经随病制方

《脉经·手太阴经病证第七》中说,风寒之邪趁着汗出表疏,腠理空虚而侵入人体,多见自汗出,肩背部疼痛,感冒伤风,小便频数,口鼻嘘气等证,是风寒入里化热或风热之邪侵袭肺部,迫使肺气郁而不宣,法当开泻肺经的风热之邪,解肌表而利膀胱,用通气防风汤主治。 ,通气防风汤方中用柴胡、升麻升举阳气;黄芪、人参、甘草补益肺气;防风泻肺经之热,用于升阳与益气之中,因为防风辛甘微温,其性升散,善行全身,又入膀胱经主一身之表,为治风通用之品,所以有“风中润剂”之称,无论是风寒或风热都可配伍应用。 羌活、藁本散太阳之风寒,橘皮有行气调中,健运脾胃之气,青皮理气化滞,白蔻仁宣肺气,用少量黄柏引热下行,阳气舒伸,气通痛止,溲便自调。 以上药物切碎,作为一服,取水两大盏,煎至一盏,去掉药渣,温服。 吃饭以后或于肺气旺盛伤风感冒的病人可以服用。 如果肺气虚弱、面色苍白、呼吸气短的病人,虽感风寒或风热之邪亦不可服,恐辛散太过损伤肺气。 如果病人小便失禁,是因肺气虚弱,故膀胱不能约束而尿遗,应该安静卧床休息以养肺气,暂时避免过度的劳动。 用黄芪、人参之类甘温药补益肺气,肺气旺,小便自然得到控制。 倘若用参芪以后,小便仍然失禁,应当寻找失禁的根源,除肺气不足水之上源不固失禁外,是肾与膀胱有热或肝经湿热,可迫使膀胱开閤失司而出现失禁,用黄柏泻膀胱之热,加生地黄以滋阴清热。 补泻兼施,小便也自然得到控制。 如果肩背部疼痛,不能左右回顾,是手太阳小肠经气郁阻不能活动。 当用通气防风汤等风药以散小肠经气的郁阻。 如果脊柱疼痛,颈项强痛,腰痛好像折断似的,后颈强硬抽搐,牵引头部掣痛,是足太阳膀胱经经气郁阻不通的原因,因为足太阳膀胱经起目内眦,上额交巅,络脑,下行项后,经脊柱两侧抵腰至下肢。 太阳膀胱经为六经之首,统摄营卫,主一身之表,以固护于外,为诸经之藩蓠。 风湿之邪阻滞太阳经脉,所以表现这些症状,故用羌活胜湿汤开散太阳经气的郁滞。 方中以羌活、独活为君,羌活入太阳经,能祛上部风湿,独活善祛下部风湿,二者相合,能散周身风湿,舒利关节而通痹。 以防风、藁本为臣,祛太阳风湿,且止头痛。 佐以川芎活血,祛风止痛;蔓荆子祛风止痛。 甘草为使以调和诸药。 煎服方法,以上诸药切碎,合为一剂,取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掉药渣,温服,再进饮食。 如果感觉身重,腰部沉重,是足少阴肾经的湿热阻滞,更须加苍术二钱为君药,以燥湿为主,加黄柏为臣药,以泄热为辅,佐以少量附子引经,直达足少阴而解湿热,这是在羌活胜湿汤的基础上加减以治足少阴经湿热。 如果感觉腿脚沉重行动没有力气,在羌活胜湿汤中加汉防已清理下焦湿热,症轻的加附子引诸药入肾,症重的加少许川乌头辛热引经以行血,血脉通,腿脚气力增强,自然行动矫捷。 如果病人睡眠多惊易醒,小便排尿障碍涩痛的,是湿热之邪聚结于少阳、厥阴两经,肝与胆同病,故睡后多惊,小便淋溲。 所以亦用羌活胜湿汤直解足太阳膀胱湿热,更加柴胡疏散少阳厥阴之气。 如排尿时淋沥不尽,加泽泻渗湿通淋。 这是下焦太阳寒水与厥阴风木两经同病。 寒水主于肾,风木发于肝,肝肾同源治同一法,是因为肝肾同源下焦,“下病上取”非得使用风药升阳行经不可,使阳升热解,经行则湿化。 如果排出粪便夹有白色粘液,或只排出粘液没有粪便的,是因为疲劳过度,脾胃虚弱,肺气郁于大肠,故排出粪便带有粘液。 用黄芪人参汤补益脾肺,升阳泻火,大便才得正常。 如果腹痛急迫,急于排便频频出现,是血虚的病证,加当归以活血补血,使血行则脓血自愈,气调则后重自除。 如果粪便排出带有白色粘液,粘滞溏垢不爽,经常污染衣裤的,是中气下陷,失于固摄的虚脱证,在黄芪人参汤中加附子皮助益阳气,如果泄泻不止,加罂粟壳以涩肠固脱。 如果脾胃亏虚,腹胀气不转运而大便涩滞而不爽,肛门重坠,急于排便,欲行不畅的感觉,是中气虚陷,用人参、黄芪、白术、甘草等甘味药物补益脾胃,并适当安静休息,少讲话,以恢复脾胃中元气。 如果咽喉疼痛,腮颔肿胀,脸上红潮,脉洪大的,羌活胜湿汤中加黄芩清泄肺火,桔梗、甘草清利咽喉,消肿止痛。 如果自觉耳内鸣响,巩膜膜黄色,面頰肿痛,颈、肩、臂的内侧及外侧,肘部等疼痛,面色潮红,脉洪大的,用羌活胜湿汤中的羌活、防风、甘草、藁本四味药通经脉行气血,加黄芩黄连清热消肿,加人参、黄芪益肺气,泻肺中之火邪,元气旺盛则火自清。 如果诊察脉象紧张有力,状如转索,为风寒束表之证,出现面色不好看,乍白乍青,怕冷,打喷嚏,亦用羌活胜湿汤中羌活,防风,藁本,甘草以泻足太阳经的表邪,不能用黄连、黄芩等苦寒药,可加入少量附子温通少阳经脉。 因风寒束表,反映面色不和,又多悲恐情绪,加肉桂,附子温经通阳。


脾胃论7 用药宜禁论

凡是治病吃药,必须知道四时气候变化对人体影响诱发疾病而治则违反时令的时禁;六经传变对病情变化而治违反六经辨证的经禁;某些食物和药物对某些疾病产生不相适应的病禁;各种药物误用时对脏腑、气血功能损害的药禁。 所谓时禁,必须根据春、夏、秋、冬四时气候升降浮沉的原理,来应用汗、吐、下、利尿等治疗方法。 治疗大法是:春季适宜用吐法,使阳气郁而能伸,好比万物在春天生发一样,人们用耕种、锄草、除苗、收获的方法帮助它使(万物)郁遏的阳气得到升发。 夏季适宜于用发汗法,因为天地气交,外内皆热,好像万物发育蕃茂有余,故取汗法以布散阳气。 秋天适宜于下法,因为秋天天气下降,是万物收成的季节,有推陈出新的物品,使得阳气易于收敛。 冬天寒冷季节,万木凋零,阳气固藏于地下,所以人体阳气藏于肾中,不适宜于汗、下、吐,利诸法,只能用温补养阳的方法,不能使真阳妄动,为来春生发之机养精蓄锐作准备。 《素问·四气调神论篇》中说:“四时阴阳的变化,是万物生长收藏的根本规律,因而人体生理就能够和自然界万物一样,保持着生长发育的正常规律。 假若违背了自然规律,破坏了生态平衡,自然界就会发生灾害,人体也是如此,如果人体不能适应自然规律,生命的根本就要受伐,真气也就会受到破坏,人体就会生病。” 《素问·六元正纪大论篇》中又说:“应用温性药物时就应避免温暖的天时,应用热性药物时就应避免炎热的天时,应用凉性药物时就应避免清冷的天时,应用寒性药物时就应避免寒冷的天时。” 要调节五运六气化生的泉源,抑制其太过的运气,扶植其不胜的运气,不要使其因太过而致生疾患。 如果违背了这个原则,就会助长不适天时的胜气,故在冬季不宜服用白虎汤,夏季不宜服用大、小青龙汤,春夏不宜服桂枝汤;秋、冬不宜服用麻黄汤,以不违背人与自然界气候变化相适应的原则。 如果当春、夏升发之机而用下药,秋、冬沉降之候用发汗药,这就违反了自然规律而伤害人体的元气。 当然,也要根据具体病情,春夏需要用下法,秋冬需要用汗法,如夏令炎热而生寒病,仍当以温药治疗,冬令严寒而患热病,仍当以寒药治疗,应该根据病情权变用药,用错了就要及时更改。 所谓“经禁”的有:足太阳膀胱经,居六阳经之首,统摄营卫,主一身之表,以固护于外,经脉循行于身体的背腰部,所以称之为表经之表。 风寒之邪侵袭,太阳首当其冲,外邪束表,卫阳被遏,营阴郁滞,则表现为恶寒发热,无汗、头痛、身痛而脉浮紧,就应用发汗的药剂治疗。 如果病邪传入太阳膀胱本腑,出现小便不利,身微热而烦,渴欲饮水或水入即吐,脉浮,为太阳表寒没有解散,余热挟水饮转入膀胱,津液被热灼而燥渴,应用五苓散外可解太阳经的表寒,内可化膀胱腑的湿热。 如果病在足太阳膀胱经,过早用泻下剂,使表邪陷里,脉促必见结胸,脉细数必见咽痛,脉弦必见两胁拘急,脉紧必见头痛不止,脉沉紧必见呕吐,脉沉滑必见湿热下利,脉滑数必见下利脓血,以致变证百出,故太阳经病禁下乃一禁也。 足阳明经经经脉循行身体之前,起于鼻翼旁,行于面部、颈部,下循胸腹以至足部,太阳经病不解转属阳明,主要表现为腹内满胀,大便难、胃肠燥热结实,当用承气汤等泻下剂。 因为足阳明胃土从燥化,手阳明大肠经金从火化,这种燥火耗劫胃液肠津不能停留,倘再误用发汗和利尿药重伤体内津液,就会出现竭胃阴,亡津液,此乃为二禁也。 足少阳胆经,行于身体的侧而,在足太阳经与足阳明经之间,病见寒热往来,口苦、胸胁疼痛,既不是太阳经表证,不宜用发汗法,又不是阳明腑实证,不宜用泻下的方药,少阳是太阳、阳明经之枢纽,只能应用小柴胡汤和解,促使表里机能的协调。 因为胆是无入无出的“中精之府”,又主少阳生发之清气以助津液上行,若用泻下剂,犯了太阳当汗的错误,用发汗剂,又犯了阳明当用泻下的错误,利小便,用淡渗下行的药物,又损害了少阳升发的功能,致阳气陷入于相应的脏中。 胆气不升,则飧泻肠澼不止而起,这是当禁之三。 太阴乃是阳明之里,也有腹满症状,但没有大便燥结的胃实证,不能用泻下剂,因为太阴脾证不似太阳传本的问题,不能误用下法,误下后必致胸中结硬,必须是胃家燥实才能使用下法。 因此仲景分辨六经脉证运用方药,是有理论依据的。 所谓“病禁"。 比如说,阳气不足、阴气有余之阴盛阳虚的病人,凡是所食物品和药物都要禁忌助阴损阳的东西。 各种淡食如少盐的淡菜及淡味药物如茯苓、猪苓、滑石、通草等都是阻碍升发、收敛阳气的。 各种苦味药如黄连、黄柏、龙胆草、芦荟之类,都是寒凉沉降破坏阳气的升发功能。 诸如干姜、附子、肉桂等辛热药物,以及面食、酒类、大料之类,都能助火伤气。 生冷和没有煮熟的食品,多食也能伤害脾胄中阳气,都应该禁食。 如果阴火上乘之势巳见衰退,而受损的三焦元气还未恢复的,口中淡而没有味觉,这时,太咸的食物阻碍阳气的升发,也是应当禁食的。 所谓“药禁",如果胃中元气不行,阴火燥灼,胃内津液被灼而干涸,病人求汤、饮来自救,这不是实火的口渴,而是胃中津液缺乏的口干;不是热盛,而是血虚,应当用甘药以益胃,用酸药以生津,而五苓散中如茯苓、猪苓、白术、泽泻、桂枝之类淡渗诸药当禁。 如果病人出汗多。 就应当禁用利尿药;如果病人小便多,也应当禁用发汗药。 咽喉痛,多由阴火上乘灼伤津液,故应禁用发汗,利小便等有损津液的药物。 如果大便排出顺利,不要再用泻下药。 大便燥结涩滞不通是大肠津涸,水不行舟,应当用当归、桃仁、火麻仁、郁李仁、皂角仁等药活血润肠,不要用泻药伤津,更应禁用燥药以劫津液。 呕吐多的病人不要复用吐法,如果吐多,大便粪质软而不硬的,是上焦之气壅滞于胸脘,用生姜、橘皮之类宣散上焦之气。 如果呕吐而大便不通的病人,乃是浊气上逆,当以通利大便为宜。 胃气下降则吐自止,生姜、橘皮宣散之类药物应当禁用。 各种恶疮及小儿麻疹后大便干结的,乃是胃肠火毒未清,当用清火通便的芍药、大黄等,而生姜、橘皮之类的辛温药物也应该禁用。 又如见脉弦,是肝气横逆犯胃,当用平肝扶胃的药物,反用平胃散以平胃实,如见脉缓,是脾胃虚弱,应当建脾益胃,反用了黄芪建中汤抑肝安脾,这就犯了实证用了补的药物使实证更实,虛证用了泻的药物使虛证更虚的错误。 人体摄取自然界土地滋生的物质而养胃的。 胃与湿土,名称虽然有二,其实,胃与土是一样的,土依赖水湿灌溉而生长万物,胃受纳腐熟水谷并摄取其营养物质而营养全身。 土中生长的物质滋养于胃。 但是饮食不节,胃的机能阻滞,不能运化津液,反而聚结以成疾饮,应当导化胃中水湿的太过,胃气虚弱,只有饮食才能供给胃的营养。 张仲景说,胃气旺盛,口味开了,就想吃汤饼。 可是,胃气不足而吃汤饼的,往往难以消化,使水湿结聚痰饮内生而胃病剧增。 因为湿能助火,火旺,湿热郁滞不通,主要表现为大热,开始时出现烦、渴、痛、胀,不可再食滞胃助火的食物。 应当观察四时节气的更变,辨听六经脉证的传变,审明阴阳升降的转化及病情的转归,然后再根据综合分析的情况再考虑处方用药,少犯时、经、病、药四禁,使其不失去治疗的时机灵活用药那是再好不过的。


脾胃论8 内经仲景所说脾胃

我的论著和处方都已经详细写在前面了,但恐怕阅读本书的人们不知道我所叙述的本源,也就无法考证我论述脾胃论的根据,故从《黄帝内经》、张仲景所说脾胃的有关论述列举于下。 《素问·太阴阳明论篇》中说:足太阳与足阳明两经为表里,是脾胃的经脉。 它们所发生的疾病不同,是什么道理呢? 岐伯回答说:足太阴与足阳明两经的循行部位不同,与四时的虚实顺逆关系也不同,发病或从内生,或从外入的原因不同,所以疾病的名称也就不同了。 黄帝问:希望听听它们发病不同情况。 岐伯回答说:阳好比天气,捍卫外表;阴犹如地气,主持内脏。 所以阳刚而多实,阴柔而易虚。 因此,外感贼风虚邪,卫表先受侵犯;内伤饮食不节,起居失常,内脏先受影响。 卫表受邪能够传入六腑之胃;内脏受邪能够影响五脏之脾。 邪入六腑之胃,可见发热,不能按时睡眠,上部有气逆喘促等证;邪入五脏之脾,可见脘腹胀满,气不通畅,下部有腹泻,日久可变为痢疾。 这是因为喉通天气而连肺,咽通地气而连胃与脾的缘故。 阳分易受风邪,阴分易受湿邪。 阴经之气,从足上行至头部,再向下沿臂行到手指之端。 阳经之气从手上行到头部,再向下行到足部。 所以说:阳经病在上,久而随气下行;阴经病在下,久而随气上逆。 因此,伤于风邪的,上部先受病,伤于湿邪的,下部先受病。 黄帝问:为什么说脾病而四肢不能随意举动呢? 岐伯说:四肢承受于精气于胃,但胃的精气不能直接到达四肢,必须经过脾的转输,四肢才能承受到水谷的精气。 现在脾有病,不能为胃转输水谷之精气,四肢就得不到水谷之精气,精气日渐衰减,经脉运行也不能通利,筋骨肌肉都没有水谷精气来滋养,所以四肢就痿软无力不听使用。 黄帝问:脾不独主于一个时令,是什么道理呢? 岐伯回答:脾在五行中属土,在方位中主中央,它从四时中分旺于四脏,各在季终寄旺十八日,而不是只主旺于一个时令。 脾脏的功能是经常转输于胃中水谷之精气,昭著于外。 五行之土,取法于自然界生养万物一样。 所以脾脏能转输水谷之精气到全身的上下头足,而不是仅仅主旺于一个时令。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说:“人体有心、肝、脾、肺、肾五脏之气,能化生五志,产生了喜、怒、悲、忧、恐等情志活动。 但喜怒等情志活动过度可以伤人的气,寒暑等气候异常变动可以伤人的形体。 突然大怒,会损伤人的阴分,突然大喜会耗伤人的阳气。 厥逆之气上行,满于经络,则可见于神气浮越,脱离形骸的失神状态。 所以,如果对情志活动不加以节制,对气候变化不善调摄,生命就不能稳固。 《素问·玉机真脏论》说:脾太过会使人四肢不能举动,不及则使人九窍不通,名叫重强。 《素问·通评虚实论》又说:头痛耳鸣,九窍不利,是肠胃的病变所引起的。 《素问·调经论》中说:形体有余则腹胀,小便不利,形体不足,则手足无力。 《素问·气交变大论》又说:土运太过,则雨湿之气流行,邪伤于肾。 人们多病腹痛,四肢厥冷,情绪忧郁,身体沉重而烦闷,这是土气太过所致。 如在人体的土气太过于亢盛,则脾土亦会自病而见肌肉枯萎,两足痿弱不能行动,抽掣挛痛,土病则不能克制水,以致水饮之邪积于体内而生胀满,饮食减少,四肢无力,不能举动。 又说:土运不及,风气故而流行,土气失却生化之能力,风气旺盛,则草木茂盛繁荣。 生化无能,则秀而不实。 人体的疾病多见消化不良的泄泻,上吐下泻的霍乱,身体沉重,腹内疼痛,筋骨摇动不定,肌肉跳动酸疼,时常容易发怒。 《气交变大论》中又说:在人体多病寒泄中满。 由于木邪抑土,土起反应而生金,于是秋收之气当令,出现一派严肃峻烈之气,坚固的树木也不免要枝叶凋谢,所在人体出现胸胁急剧疼痛,还波及到少腹部,经常呼吸少气而太息。 凡味甘色黄之物被虫蛀食,邪气客于脾土,人体多病饮食减少,食而无味等症状。 《素问·气交变大论》中还说:土运不及的,如果辰(三月)、戌(九月)、丑(十二月)、未(六月)有尘土飘扬和风细雨的正常时令,那么春天也就有风和日暖的正常气候;如果四维之月反见狂风怒吼拔倒树木的变化,那么秋天也就有久雨霜雪的反应。 它的自然灾害在四维之月,而在人体应在脾脏,其病所内在心腹,外在肌肉四肢。 《素问·五常政大论》说:土运正常称为“备化”,具备着生化万物之气,使万物具备形体。 土运不及,称为“卑监",没有生化之气,使万物萎弱无力。 又说:病气发于体表肌肉、皮肤之间,疮疡痈疽涌生,溃烂、脓汁流出有如泉涌,并发展为水气不行。 病气发于体表与脏腑之间,就有上为胀满痞塞,下为飧泄等证。 这是土运不及而从木化的关系。 脾胃气虚,病从木化,出现了肝旺乘脾的现象。 又说,当土运太过的敦阜之纪,脾胃气盛,其在味是甘咸酸,其象征为长夏,在人体的经脉是足太阴、足阳明之经。 在病变为腹中胀满,四肢沉重,举动不便。 由于土运太过,木气来复,所以大风迅速而来。 其所见的疾病,多由邪气伤于脾脏。 《素问·经脉别论》说:右寸脉、关脉是手太阴肺脏和足太阴脾脏脉相搏击,少胃气,应该用心省察真脏脉见? 若非真脏脉,是五脏脉气减少,胃气不能平和,太阴太过的缘故,当取足太阴脾经的太白穴用泻法,取足阳明胃经的陷谷穴用补法。 《素问·脏气法时论篇》中说:脾脏有病,愈于秋天,若至秋天不愈,到春天病情就要加重,春季没有死亡,至夏季呈现相持状态,到了长夏才会转好,应禁忌热性食物,饮食吃的过饱,或者居湿地,穿湿衣等。 脾病的人,其病愈当在庚辛日;庚辛日假如不好,到了甲乙日没有死亡,至丙丁日呈现相持状态,到了戊己日才能好转。 患脾病的人,在午后神志比较清爽,到了日出时,病情就比较重,到了傍晚时,便安静了。 脾脏病需要和缓的,急用甜味药来缓和,需要泻的,采用苦味药来泻脾,需要补的,采用甘味药来补脾。 《素问·脏气法时论篇》又说,脾病的症状,是身体沉重,易于饥饿,并且发生肌肉痿软无力,足不能举步,或筋脉牵引,脚下疼痛,这是属于脾实的症状;如果脾虚,就出现腹中胀满、肠中鸣响、泄泻完谷不化。 治疗此病可取太阴、阳明、少阴经穴,刺泻出血。 谷食入胃后,所化生的部分精微物质,输散到肝脏,滋养全身的筋络。 谷食人胃后,所化生的精微物质的另一部分,注入于心,输送到血脉中去,百脉的精气,流注到大的经脉,朝会于肺脏后,再输布到皮毛,皮毛与经脉的气血会合,仍还流入于脉。 脉中精气这样正常运行而不乱,然后周流于心、肝、脾、肾四脏,达到不亢不衰的平衡状态,就能从手太阴肺经的气口脉表现出来。 所以根据气口脉的表现,可以判断病人的生死。 水饮入胃,精气充盈,浮游涌溢,上输于脾脏,通过脾气布散水精的作用,再上输到肺,由于肺气肃降,通调水道,再把水精下输于膀胱,这样就使水精四布于周身皮毛,通灌于五脏的经脉,并随着四时寒暑的变迁,五脏阴阳的变化,作出适当的调节,这就是人体水谷、精气在经脉中运行的正常生理现象。 五运之气在运行过程中,有太过不及的变化。 太过的五行之气,则侵犯原来自己所不胜之气,而克制它所胜的气。 五行之气不及的,时令已到而气候不到,这称为不及。 不及则己所胜之气因缺乏制约而妄行,所生之气因缺乏资助则受病,它自己也受着所不胜之气的欺凌。 张仲景说:人体受纳饮食物质精气以养精神,体内的水谷精气断绝了,而精神也就消失了。 所以说,食欲好的人胃气健旺,饮食不能进的人胃气就会衰减。 脱水的人营血散少,绝食的人卫气消亡,营散卫亡,精神就无所依附而萎惫。 又说,水分吸收入于经脉,为营血运动的需要,食物摄人胃中,化精微而为血,内注经脉营养全身。 因此,血脉不可不注意滋养,卫气不可不注意温养,营血运行而卫气温和,体质健壮而抗御力强,疾病就不易侵犯,得以保持和延长应得的寿年。


脾胃论9 气运衰旺图说

天地间事物的发生与发展,是互为体用的,如在地的“木、火、土、金、水”的本体,化为在天的风、热、湿、燥、寒"的作用,给人体以生、长、化、收、藏的生理代谢的影响。 可归纳为以下四种图说,即两补、两泻的原则,以观察病机的动静和变化。 长夏的湿土,万物生成,在人应足阳明胃;夏热时令,以生长万物,在人应在手太阳小肠;春风和畅,始生万物,在人应在足少阳胆。 三阳都是生发之气,传化物而不藏的,如果阳气不足而下陷,应当用先补的治则,取人参、黄芪、炙甘草甘温补气,当归甘辛温补血,升麻、柴胡辛甘化阳。 用“辛甘发散”,像春生、夏长一样以助益胆、胃、小肠的“传化物”的生理作用。 脾属土有运化的功能,输精气以养形;心属火可产生动力,主行血脉以养神;肝属木叶蕃滋而主藏血。 如果肝血亏少,阴火大盛,必致上扰心阳,横克脾土。 应当先用甘温助益生长的元气,后泻阴火的治法。 阴火上乘,虽然上扰心阳,侵害脾胃,因火刑肺金,气逆于胸,呼吸喘促等证,故用甘草梢性味甘寒以泻火,黄芩苦寒入肺,以泻胸中的火逆,平定上气喘急;红花性味微辛温,破瘀血,与黄芩配伍,以通肺络清肺火,即“益肺之气”;“泻血中火燥”。 足太阳膀胱经,主寒水、冬藏之气;手阳明大肠经,主燥金、秋收之气,秋收冬藏,阳气固密,津液就旺盛。 相反,阳气不固,津液外泄,当用先固后泻的治法。 太阳膀胱经藏气不足,表虚自汗,为使肌表不受寒邪,故用黄芪甘温先固肌表以止汗。 阳明大肠经收气不足,津液不停外泄而内燥,幽门闭塞,糟粕不能依次传下,用当归甘辛温润,更加桃仁通幽润燥,泻大便燥结。 足少阴肾主寒水而藏精气,肺为燥金之脏而主气。 如果出现肺、肾阴虚不足,先补的原则是:用黄柏苦寒,除下焦湿热,治下肢瘫痪不用的痿证,湿热蕴结肾脏,消灼肾精,故用黄柏泻火补阴,救治足膝无力;且苦寒燥湿,能止阴部出汗,除湿热以回阳,所以说益肾精而治阴痿。 甘草梢甘寒补肺气,黄芩苦寒泻阴火,导阴火下行。 肺苦于气上奔逆,急用黄芩以泄上侵之火。 这是开始感受火热之邪的常治方法,不能权宜使用。 所谓“权”,是临证时因病制宜的权变用药。 人体要适应自然界的正常规律,若违背自然界正常规律就要发生疾病。 春风和暖,万物将会生发,夏热万物生长,乃是自然界天所起的作用,春天木气生,夏天火气浮,则是自然界在大地所存在的本体。 秋天金气降,冬天水气沉,这是自然界在上存在的本体,秋燥可以收物,冬寒可以藏物,则是自然界在下所起的作用。 这就是自然界正常的规律,如果机体不相适应就会生病,就会违反这种正常的自然规律。 春温、夏热的作用乃是自然界在天的体现,人体与之相适应。 例如耳、目、鼻、口、咽喉都是功用在上的。 饮食以后,手足四肢轻健,精、气、神都很旺盛,九窍通利,呼吸均匀,语言宏亮清晰如钟声。 春木、夏火,是自然界在下的本体,人体亦与之相适应。 如肌肤、筋骨、血脉,都是功用在下的。 饮食以后,精微输布到五脏,肌肤、筋骨、血脉都得到灌注,关节屈伸柔和,筋骨坚强有力,用力持久也不觉乏困。


脾胃论10 饮食劳倦所伤始为热中论

上古时代具有高深的道德,并懂得一整套完整的养生之道的人,观察阴阳的变化,研究人体生死的关键,所著《内经》和《外经》,全面讲解人类生命的延续,都是以胃气为根本。 因为人体接受饮食物质的营养赖以生活,所谓清气、营气、运气、卫气、春升之气,都可称之为胃气。 因为胃是水谷之海,一切水谷饮食纳入胃中,流动的精气进一步输送于脾,脾气散布精液,向上输送于肺;肺气通调水道,向下输送入膀胱,水精四布,流行于五脏经脉,并随着四时寒暑的变迁和五脏阴阳规律,作出适当的调节,这就是经脉的正常的生理现象。 如果饮食没有节制,气候寒热的变易没有适应,就会损伤脾胃,暴喜、暴怒、过忧、过恐的情绪,都可能损伤元气。 既然脾胃虚弱,元气不足,那么心火独盛。 所谓心火,是下焦离位的相火,这种火,起于下焦足少阴肾经,上行至胸与手厥阴心包经相连。 心包乃是心脏外面的包膜和脉络,具有保护心脏防御外邪的作用,下焦足少阴肾离位的阴火,上扰成为“包络之火”,元气则受到外邪的侵害,火与元气势不两立,阴火胜则元气削弱,元气不足则脾胃虚弱,不能化生水谷精微,水湿的吸收输运和散布调节障碍,下陷于肾,更使阴火得以上冲侵害脾胃。 所以脾胃之证开始产生的时候,就会出现呼吸喘急,身热心烦,头痛口渴,脉象洪大,皮肤不耐受气候寒热,畏风怕冷,乍寒乍热。 是因为下焦阴火上冲,侵犯脾胃,脾胃虚弱,不能输送营养物质于肺,加之阴火夏刑肺金,所以表现于气急而喘,身热而烦;肺气被伤,体表腠理空虚,所以出现头痛、口渴、脉洪。 因为脾胃气虚,升降失常,水谷精气不能升浮上注于肺,好比春夏之令不行,不能生长万物一样,脾阳不足,营卫不固,汗出不止,表现为皮肤不耐受外界风寒的侵袭,怕风寒,乍寒乍热,这些都是脾胃元气不足所致。 然而,内伤脾胃与外感风寒所产生的证候,都有怕冷、发热、上气、头痛、口渴、心烦等症状,症状颇同,而其病因病机却有很大的差异。 饮食劳倦损伤脾胃的元气,外感风寒乃损伤人体的肌表。 风寒外感,是邪实有余之证,用麻黄汤、葛根汤等发汗以泻其有余。 脾胃内伤是元气不足之证,当补其虚用补中益气汤,黄芪人参汤等益气以补其不足。 劳倦内伤不足所发生的疾病,倘若错误地把它认为是外感风寒有余的病,而用大量发汗的药物开泄肌表,这就是虚证反用泻法使虚证更虚。 实证反用补法,虚证反用泻法,这样把人治死了,就犯了医生杀人之罪啊。 究竟要怎样的治疗才行呢? 只有用味辛甘温的方剂,补益胃气,升发脾阳,辅以味甘性寒的药以泻阴火才好。 《素问·至真要大论篇》中说:劳倦内伤之病,宜用甘温补剂;脾胃受损之病,亦可用甘温补剂治疗。” 总之,甘温能除大热。 大忌用苦寒药损伤脾胃的元气。 脾胃病初发时,皆因内有热邪。 一般表现形体衰弱与中气不足,饮食不受,胃中有热气重灼胸中的感觉,现在立一个治疗脾胃病始得之证的方剂——补中益气汤以治疗此证。 补中益气汤:方义:黄芪、人参、甘草以上三味药,是清除脾胃湿热而产生烦热的君药。 脾胃一虛,肺气先绝生化之源,故用黄芪益卫气固腠理,人参补益肺气,炙甘草补元气而泻火热,白术苦甘温,以除胃中湿热,利腰脐间血脉,升麻、柴胡升举下陷清阳,使下陷的清阳还于脾胃,一升少阳生发之气上煦心肺。 橘皮理化,升清化浊,气旺则血生,当归调和血脉。 这就是本方组成的意义。 用药方法:以上药物切碎,照分量共做为一服,取水二盏,煎至一盏,衡量病气弱还是气盛,临证时斟酌用水盏或大或小来量水,煎汁去渣,在饭后较长时间趁热服下。 如内伤脾胃重的,不过两剂而愈。 倘若脾胃受病时间久的,权且制订补中益气汤加减用药法以施治。 如果腹中疼痛,补中益气汤加白芍药五分,炙甘草三分敛阴安脾而止痛。 如果感觉怕冷,腹中冷痛,喜热按,乃表虚里寒,在补中益气汤中加去皮的桂枝复阳温卫。 如果恶热喜冷而腹痛,这是火郁于内,于补中益气汤已加入白芍药、甘草中,再加生黄芩三分或二分以解内热。 如果发生在夏天暑热季节,虽然腹痛又没有怕热症状的,亦可因于暑热天加用黄芩,清解热邪。 如果天气转冷时,怕热腹痛,就在已加入白芍、甘草、黄芩的补中益气汤中,再加入少量肉桂。 如果气候寒冷时腹痛,当去芍药。 因为脾胃虚寒,加上气候寒冷,不宜用芍药酸寒助阴;应加益智仁三分或二分温脾,或加入半夏五分,生姜三片,温中和胃。 如果头痛,加蔓荆子二分或三分,以散风止痛。 如果头痛历害,加川芎二分,辛温祛风止痛。 如果巅顶及脑中疼痛,加藁本三分或五分。 祛风解痉止痛。 如果头痛尤甚,加细辛二分,祛风解痉止痛,细辛用华阴产者为佳。 如果脐下两旁少腹痛,乃少阴肾虚,在补中益气汤中加入真熟地黄五分,疼痛立止;如果痛仍不止,就是少阴经的大寒证,更加肉桂二至三分以温经散寒。 据《内经·腹中论篇》所说,“此风根也,其气溢于大肠而著于盲,盲之原在脐下,故环脐而痛。 “说明少腹痛都是寒证。 是从“本气有尿为胜,他气相报为复。” 的理论而来。 《素问·气交变大论篇》中说:“胜复盛衰,不能相多也。” 这种脐下痛,是从“热中”病转化而为寒的。 不是伤寒直中厥阴的证候。 张仲景治疗此种痛证,用抵当汤以治热郁下焦导致膀胱蓄血的症状。 如果胸中气满壅滞,加青皮二分以破滞气。 如果气短,呼吸短促,去青皮。 如果身有疼痛,是感受湿邪;倘若全身沉重,也是感受湿邪。 湿从下受,在补中益气汤中加白术、茯苓、猪苓、泽泻,即去掸桂枝的五苓散一钱。 如果是风邪与湿邪互相搏击于肌表,出现全身尽痛,用羌活、防风、藁本各五分,升麻、苍术各一钱,另组成一方服用。 因为湿邪侵袭太阳肌表,所以用辛温发散剂发汗宣湿,不用五苓散以利小便。 原因是羌活、防风、藁木、升麻、苍术之类的药物且能祛风燥湿,所以把这些药物另组一方煎服。 如果服药以后全身疼痛消失了,不必再服此方。 因为这类祛风燥湿药服用过量就会损伤脾胃元气而增剧病情的发展。 如果大便干燥排便不畅,补中益汤中加入当归尾以补血润肠;大便硬结不通的,将补中益气汤煎好后,倒出一杯调入玄明粉五分或一钱,一口气将药服下以润肠燥,大便通利即止。 这种病,主要是脾胃气虚,始病热中,不宜泻下通便,泻下剂恐怕病情转变为凶险的证候。 如果久病咳嗽痰多的,补中益气汤中去人参;初病咳嗽痰多的,不去人参。 冬天寒冷的季节,或是春寒未暖时,或是秋凉时,风寒侵袭肺卫,容易发生咳嗽,都应在补中益气汤中加不去根节麻黄五分,辛温开肺止咳。 如果春天温暖时咳嗽有痰,只加佛耳草三分,款冬花一分,止咳化痰。 如在夏季,溽暑伤气而病咳嗽,加五味子、麦门冬于补中益气汤中,以滋补肺气,清泻阴火。 如果诊察病人舌苔白滑的,是肺部积有寒痰,不能用麦冬、五味,反助寒饮而使咳嗽增剧。 如果夏月暑伤元气,气短、自汗、精神不振,虽少咳嗽,亦宜加人参二、三分,并加五味子、麦冬同等分量于补中益气汤中,以救肺气而泻火邪。 如果病人能进饮食而心下痞寒,加酒炒黄连一至三分,以消痞满。 如果病人不能进饮食而心下痞满,便是虚寒痞证,不可加黄连。 如果胁下疼痛,或是胁下紧缩拘急,均可在补中益气汤中加重柴胡三分甚至五分以疏泄肝气。 以上补中益气汤加减法,对饮食劳倦、暴喜暴怒无节制,开始得病时,表现为热中的病人,均可应用此方剂。 倘若久病,“热中”转化寒“寒中”或寒邪直中脏腑的,当用甘辛热剂温中散寒,这些甘酸类药不能应用,用了就会增剧病情的,如黄芪、人参、甘草、芍药、五味子等药。 现在详细地把《内经·针经》中有关热中,寒中之证的论述列举如下:《素问·调经论篇》中说,如果血并于阳分,而气并于阴分,就会产生热中的病证。 血并于上部,气并于下部,就会出现心中烦闷易于发怒。 《素问·调经论篇》又说,如果先生于阴经的,多是由于饮食不适、起居无常,以及房事过度、喜怒不节等造成的。 《素问·调经论篇》还说,凡是劳倦过度,形衰气少,脾胃运化无力,清气不能升于上焦,浊气不能降于下焦,使胃气郁而生热,热气熏于胸中,所以就发生内热。 阴盛生内寒的原因,是由于厥气上逆,寒气积于胸中不泻,不泻则阳气被遏,寒气独留,以致血行涩滞,脉道不通,其经脉外见怒张而脉内血流不畅,就形成了内寒。 如果先病于内热出现的证候者,是由于冲脉的火邪,依附于足少阴肾经之里传导于督脉。 因为足少阴肾经与足太阳膀胱经相表里,故冲脉的火邪通过足少阴经脉传导督脉。 督脉起于第二十一椎下的长强穴,是为足太阳膀胱寒水经脉相依附的经脉。 督脉经血旺盛时,像大河的水急流,像原野的马奔驰一样,其势是不可遏止的。 如果火邪逆太阳寒水之气上冲头顶,入额下鼻,那就连接手太阳经脉入注胸中。 “丙火”代表手太阳小肠经的热气,“壬水”代表足太阳膀胱经的寒气,壬水制约丙火,水火寒热相遏拒于胸中,脉象出现洪大。 因为手太阳小肠的热气不能与足太阳膀胱的寒气交流,手太阳经热气被遏于足太阳膀胱连接处,所以十一经的营运之气盛积于胸中,从而反映出脉象洪大。 足太阳膀胱寒水之气盛逆行,又会助长肺金之实,水冷金寒,寒极化燥,影响手阳明大肠,手阳明大肠庚金属膀胱寒水生化的源泉。 因燥气旺盛,挟膀胱寒水的盛势,阻抑精血输布,表现为脉象涩滞,堵塞津液的下达,所以大便燥结不通。 所以洪大带有涩滯的脉象就是手阳明大肠之脉的反映。 《灵枢经·邪气脏腑病形篇》中说,患了胃病的人,腹胀膨满,胃脘近心口窝部位疼痛并牵引上肢及两胁疼痛。 膈和咽部阻塞不畅,饮食不能咽下,是浊气在上,胃弱中寒,治疗可以取足三里穴针刺用补法。 倘若见到胃病中,有腹胀满,胃脘痛,胁肋痛,吞咽不畅,饮食不进等症状中其中一种症状的,都属寒证,就应禁用甘酸的药物如芪、参、麦、草、味等药,上文已经说明白了,这里再不作重复。


脾胃论11 脾胃虚弱随时为病随病制方

一般脾胃虚弱的人,由于后天化源不足,必然上焦心肺之气不足,待到夏天气候炎热,暑热太盛,损伤元气,身体困乏倦怠,嗜睡,四肢无力,精神差,两脚萎软不能站立。 往往在早晚气温较低时,四肢末端发凉,而到太阳升高之后,阳气旺盛,气温暖和之时,四末发热如火烤--样,这是阴阳气血均不足的临床表现。 因此表现出阴虚而手足发热的“热厥”,及阳虚而四末发凉的“寒厥”,食不知味,眼冒火花,视物昏暗,看不清东西。 小便频数,大便秘结。 胃脘近心处疼痛,两胁肋疼痛,或有拘急不舒的感觉,脐下小腹部像绳索紧束一样,甚至像针刺刀割一样疼痛,难于舒伸。 胸中痞闷,有时呕吐、干哕,或咳嗽吐痰,口吐白沫,舌体强硬,言语不清。 腰背、肩胛部及眼部都感疼痛,经常头痛,饮食不能下咽,或稍微进食便觉饱胀,亦或根本不想吃东西,汗出不止,恶风畏寒,均是由于天气炎热,暑热伤气,从而加重了肺脾气虚而造成的现象。 庚金代表大肠,辛金代表着肺,肺与大肠相表里,火热之邪侵犯肺与大肠,因而发生上述症状。 治疗时应先补元气,调理肺与大肠的不足,用黄芪人参汤治疗。 黄芪人参汤黄芪一钱(如果自汗过多,再加一钱),升麻六分,人参五分(去掉芦头),橘皮五分(不去白),麦门冬五分(去心),苍术五分(无汗再加五分);白术五分,黄柏三分(酒洗,以滋肾阴之不足),炒六曲三分;当归身(酒洗)二分,炙甘草二分,五味子九个。 以上诸药切碎,混匀,加水二盏煎,煎到一盏,除去药渣,食后一小时左右,或空腹温服。 忌酒、粘腻不易消化食物及辛热之类的食物,也不可过食生冷食物。 如果胃脘部痞闷,黄芪人参汤加黄连二分或三分。 如果胃脘接近心窝处疼痛,黄芪人参汤中去掉黄柏,加草豆蔻仁五分以燥湿健脾,温胃止痛。 如果胁下痛或拘急紧索,黄芪人参汤中加柴胡二分或三分疏泄少阳胆经之邪,又能疏肝解郁。 如果头痛,眼冒火花,黄芪人参汤加黄连二分到三分,川芎三分,以清热祛风,活血行气止痛。 如果头痛,双目昏蒙,视物不清,是热邪上壅,加蔓荆子,川芎各二分,藁本、生地黄各二分,细辛一分,以疏风散热,清利头目,行气止痛。 如果呼吸气短,神情恍惚,精神差,乏困无力,黄芪人参汤中加五味子九个,以益气生津,补肾养心。 如果大便滞塞不通,隔一两日未解者,以致饮食减少或吃不下饭,营血化源不足,血虚生热,致使肠道失于濡润而大便燥结不通。 黄芪人参汤中加当归身、生地黄、麻子仁泥各五分,以清热凉血活血,养阴生津润燥;加桃仁三枚(去掉皮和尖,另研),以加强活血润肠通便之效。 假若大便已经通利,以上所加之药不要再服。 如果大便又不通畅,不要用其他药物,只加煨大黄五分,便可通腑导滞。 如果再不通利,就不是血虚血闭失于滋润所致的大便不通,而是由于肠腑热胜生风,患者必定可见风证的症状,只用养血润肠通便的药物不能奏效,还要停止常服的黄芪人参汤。 仅用羌活、防风各五钱,将两药切成碎片,加水四盏,煎到两盏,除去药渣,空腹时服下,以怯肠腑之风,患者大便定能通畅,大便一通就停止服用。 如果胸中胀满痞闷,气机阻滞,黄芪人参汤中加清香质好的青皮一到二分,并加橘红二到四分,以疏肝健脾,消积化滞。 这种病属中焦元气不足,只能补元气,而不宜用泻药。 如果患者气滞得非常历害,或补药吃得太过,或是心中苦闷,忧郁不开心,再加上木香、缩砂仁各二分或三分,白豆蔻仁二分,与黄芪人参汤同煎,以化湿健脾,行气解郁。 如果腹痛不恶寒的患者,黄芪人参汤中加白芍药五分,黄芩二分,用以泻火平肝,柔肝止痛,却要减去五味子,以防收敛固涩而敛邪。 一般脾胃虚弱的患者,到农历六、七月这段时问,连下几天的大雨,河水暴涨,空气中湿气较重,加之气候炎热,汗水浸湿了衣服,身体困重,呼吸气短,甚至四肢软弱无力,脚步蹒跚,像要跌倒似的。 这是肾精及膀胱津液都亏的表现,应当急救,采取滋补肺气的方法。 因为肺为华盖,主宣发和肃降,是水之上源;且滋肺又能保护大肠免受热邪的侵害;并使卫外得固,不使汗出过多而致大肠津亏燥结。 因为汗出太过则会损伤体内的阴津,津液耗竭则“魂、魄、精、神、意、智、志”七神浮越无依。 《内经·六节脏象论篇》指出:气血津液和调,神就自然而生。 津液由庚大肠所主,三伏都从庚日始,庚金伏藏于夏,就像被囚禁一样。 假如津液消亡,大汗不止,加之长夏湿气较盛,肺气不能正常的宣发肃降,待到秋季,燥金受到禁锢,清肃失职,.肺金不能够制约肝木,以致于木旺生风,风湿相搏,痹阻筋肉关节而致关节痠痛,全身肌肉尽痛,这就是“过极则害物,随即起而克制它”的道理。 因此对此宜补肺金以制肝木。 唐代著名医家孙思邈说:五月经常服用五味子,是通过泻小肠之火以泻心火,补庚金大肠。 肺与大肠相表里,火泻则肺不受灼,从而能够正常的宣发肃降、朝百脉,为五脏的生理活动提供了物质基础,从而有益于五脏的元气。 壬代表膀胱之水,受制于脾,巳时脏腑经络气血流注于脾,不能注于脾则脾的生理功能活动失常;癸代表肾水,肾水上济于心以制心火,午时气血当注于心,不能注则心气就会衰绝。 由于脾土不能制水,心火不能温肾,则肾与膀胱寒水独盛,加之遇到长夏湿胜,湿蕴化为热邪,则肺津、肾水就会受热邪煎熬消竭。 医术高明的人制定治疗大法是,夏季应该补肺气,而不是助长体内的火热,因为火热易伤津耗气。 因此,人们夏天喜欢吃寒凉的东西就是这个道理。 由于热伤元气,用人参,麦门冬、五味子生脉。 营行脉中,脉为元气生发提供了物质基础。 人参味甘入脾,脾胃为后天之本,营气与卫气的化源,用人参在于补元气,泻火热;麦门冬性寒味苦,以滋补肾水,清燥救肺;五味子味酸,以滋补肺与大肠之津液,并能泻火除烦。 在暑热较胜的季节,没有病的人,也可能出现中暑或中热两证。 为了避暑,在庭院或深屋中纳凉而得的,叫做中暑,症状有头痛恶寒,身体拘急,四肢关节疼痛,心烦,肌肤灼热无汗,这是因深堂大厦中的阴寒之气闭郁阻遏了机体的阳气,使周身卫阳之气不能伸展达表而致,医者治疗多选用大顺散。 如果是在烈日下行走的人,或是在田间劳动的农夫得病,叫做中热。 症状表现有头痛剧烈,燥热心烦,怕热,扪之肌肤灼热,大渴喜饮,大汗淋漓,乏困无力,少气懒言。 这是由于天气炎热,加之劳作损伤了人体的肺气,应该用苍术白虎汤治疗。 张洁古说:在暑热季节,烈日下劳作或行走而得病者,叫做中热;在深屋中纳凉,静而得之者,叫做中暑。 中暑为阴证,应当用辛温发散的药物;中热属阳证,是由于热邪损伤了人体的元气,不是单纯的形体受病。 如果脾胃虚弱且有旧疾的人,遇到暑热天气,调理不当,违背了四时的客观规律,而采取不适当的治疗措施,必然再损人体的正气,产生乏困无力,气短懒言,呼吸气短气促,似喘非喘,骨节痿软,神情恍惚,双目昏花,视物不清,不知自已身在何处,这样必然导致汗大泄。 倘若大汗之后,腠理空虚,风邪乘虚侵犯肌表,皮肤因怕冷而抽缩,项筋粗糙,毛发枯焦,皮肤干燥,身体沉重,肢体关节疼痛,甚至全身都痛,口渴或不渴,或者出现小便短赤,这是风湿相搏所产生的症状。 头痛或是头重,上焦热气壅盛,呼吸气短气促,心烦意乱,有悲观情绪,忧愁伤感,这是阴胜阳的较严重的病理表现。 如果疾病继续发展,传到肝肾,就会转化为痿证和厥证。 厥证有热厥和寒厥之分,四肢灼热叫热厥,手足寒冷为寒厥。 寒厥是阳气虚弱,脾胃虚寒的反应;热厥是阴虚,脾胃有虚热的反应。 这是因为脾主肌肉四肢,不同的病理变化都可以反映到肌肉四肢。 如果湿热浸渍肌肉,经络闭阻不通,肌肉麻木不知痛痒,就转化成肉痿证。 肉痿证中也有肺病的症状,处方用药时,医者既要清利湿热,也要考虑到湿热化燥伤肺的问题,而佐以润肺清燥之品。 气自下逆上,冲击胸中,都属于厥证。 而痿证的主要表现为,四肢肌肉痿软无力,心中烦闷不止。 厥证的主要病机特点是气机上逆,严重的出现四肢冰冷,寒气逆于胸中而昏厥,因而叫做“厥逆"。 厥证与痿证是相互影响的,厥证日久可以转化为痿证。 前边已制定了黄芪人参汤,治疗上述症状时,在原方的基础上,加白茯苓二分,泽泻四分,猪苓、白术各一分,以利水渗湿泄热。 如果小便通利,量不少,色不黄的,只加泽泻二分,与白术、苍术一道,使湿邪在上通过发汗,在下通过利尿而解。 如果两足倾侧,行走不正,脚膝痿软无力,既为痿证,黄芪人参汤中再加酒洗黄柏三分或五分,并加酒洗知母三至五分,以清热利湿,湿热去,则两下肢有力,痿证得除。 如果汗泄太过,津液必然耗脱,应尽快止汗保津。 黄芪人参汤中加五味子六枚,炒黄柏五分,炒知母三分,以清热润燥生津,益气收敛固涩。 但黄柏、知母苦寒伤胃,不可用量太过,以免妨碍饮食。 用法问题应该根据具体情况来定,如果妨碍饮食,则停止服用,待到食欲恢复,酌情再服。 也可用三棱针在足三里及气冲穴处点刺出血以止汗;如若出汗仍然不减不止,可在上巨虚穴处点刺泻血。 此外,还应禁吃酒及滋膩食物等助热助湿之品。 痿证,是由湿热浸犯肝肾所致,应当立即清热除湿。 否则,湿热缠绵不去,必然耗伤下焦元气,从而出现腰膝以下痿软、瘫瘓,甚至不能动弹,心中烦闷不止。 如果身体困重减轻,呼吸气息不短,小便正常,这就表明夏与长夏的湿热病气减退了。 不用五味子、泽泻、茯苓、猪苓、黄柏、知母、苍术、白术这些清热渗湿的药物,只须根据痿证的临床表现随症加减用药。 在治疗痿证的常用药中,也可用酒黄柏二到三分退虚热。 倘若季节变换,凉燥之气较盛,可加辛温之药泻除体内余湿。 如果湿气仍盛,风证的临床表现如眩晕、四肢麻木没有感觉等还不退,可改用除风湿羌活汤治疗。 除风湿羌活汤羌活一两,防风(去芦)、苍术(酒泡,去皮)、黄芪以上各一钱,升麻七分,炙甘草、独活、柴胡以上各五分,川芎(活血化瘀、通经活络,可治头痛)、黄柏、橘皮、藁本以上各三分,泽泻(去须)一分,猪苓(去黑皮)、茯苓以上各二分,黄连(去须)一分。 以上各药切碎,每次称三钱或五钱,加水二盏,煎到一盏,除去药渣,稍热服,按患者体质状况酌情用量。 如果还有其他兼证,可随症加减用药。 沉取脉象弦、洪、缓,或见涩滞的患者,症状表现有:手足胀满,关节痠痛,难以屈伸,身体困重,心烦不安,忽胖忽瘦,四肢困乏,食不知味,腹部胀满难以舒伸,大便通利,小便不黄,但二便次数增多,或是饮水便要小便,或是大便涩滞不利,两天才解一次。 夏天经常泄泻,便中挟有未消化的食物,或是大便带有脓血,胸闷气短,吞咽困难,或是咳嗽,咯痰稠粘,口吐白沫,食物入胃便欲吐出,耳鸣耳聋,眼冒火花,两眼昏朦,看不清东西,邪热上壅,胬肉攀睛,心烦不寐,或是嗜睡,乏困无力,没有食欲,应当用调中益气汤治疗。 调中益气汤。 黄芪一钱、人参五分(去芦头,咳嗽的患者不用)、甘草五分、苍术五分、柴胡二分(中气下陷,用本药自下向上,升举阳气)、橘皮二分(如果腹中气滞胀满,再加一分)、升麻二分、木香一分或两分。 以上诸药切碎、混匀,加水两大盏,煎到一盏,除去药渣,空腹时热服。 患者应该注意保持心情舒畅,清心寡欲,不要胡思乱想,药物就会很快凑效。 由于病在四肢血脉,清晨空腹时服药,药力才会发挥得更好。 如果经常感到头部燥热,是下焦之火上犯,调中益气汤中加生地黄二分,黄柏三分,以养阴生津退虚热。 没有头部躁热的症状就去掉这两味药。 如果想解大便又解不出,或是大便之后还有未解完的感觉,腹胀不舒,是血虛血行涩滞的表现,调中益气汤中加当归身三分,以养血活血,润肠通便。 如果身体沉重,体内湿热较盛,虽然小便次数较多,也要加茯苓二分,苍术一钱,泽泻五分,黄柏三分于调中益气汤中,以清热利湿。 这种方法只能是暂时的权宜之策,用于祛湿,不能经常使用,以免劫伤阴液。 因为脾被湿邪所困已经发生了病变,脾的经脉又要流注于心中,湿邪引动心火,所以表现出湿热扰动心神而烦乱的症状。 如果胃气不和,可在调中益气汤中加半夏五分,生姜三片,以和胃降逆;如果症见咳嗽,加生姜、生地黄二分止嗽,生姜还可制约半夏的毒性作用。 若是痰气上逆而致的痰厥证,患者四肢厥冷,头痛,不用半夏就不能止痛,这是足太阴脾经被湿邪所困而发生的病症。 如果兼有躁热的症状,加黄柏、生地黄各二分,以清热养阴。 若是没有以上各种症状,只服调中益气汤。 如果是在夏季,使用调中益气汤时,方中必须加上白芍药三分,以平肝泻火。 如果是肝旺的春季,患者腹中疼痛,在调中益气汤中加白芍药,用以平抑肝阳,养血柔肝,止痛效果会更好。 如果患者怕热口渴,腹中疼痛,更须加上芍药五分,生黄芩二分,用以清热止痛。 如果患者喜暖畏寒,腹中疼痛,方中去掉苦寒的黄芩,加辛温的中桂三分,名叫桂枝芍药汤,把前述所加的芍药与中桂在调中益气汤中同煎。 如果是在气候寒冷的冬季,患者腹痛,不可在调中益气汤内加用芍药,因为芍药是寒药,加之天气寒冷,寒凝气滞,会加重患者腹痛。 只加干姜二分,以温中散寒,或加半夏五至七分温中止痛,并用少量生姜制约半夏的毒性。 冲脉隶于阳明。 足阳明胃经的气街,是四通的道路;足少阳经脉循胁肋,出气街。 如果是在秋冬季节,冲脉的厥气挟胃经经脉上逆,足少阳胆经也受冲脉厥气的影响而上逆,所发生的疾病叫做“厥逆"。 《索问·阴阳应象大论篇》中指出:厥逆之气上行,经脉暴满,正常的精神及思维活动被破坏,心神浮越昏乱,神与形体相分离,人就会死亡。 厥逆的症状表现有:气上冲咽,不能够正常的呼吸,呼吸急促,喉中响鸣,不能平卧。 方中可加吴茱萸五分或一钱五分,水洗后减轻苦味,以平冲降逆。 还要注意根据厥逆的轻重来确定吴茱萸的用量,病轻用量少;病重则用量大。 如果夏季患了厥逆证,是由于大热所致。 因为本病的发生往往随四季的变化而有不同,因此,临证治病应该因时具体分析,才能决定用药的寒热温凉。 所以,天气炎热时发病,虽有肢冷气逆的现象,但常常是热盛于中,应该用酒黄连、酒黄柏、酒知母同等分量,研成细末,用热开水和药,制成梧桐子大的丸剂,每次服二百粒,空腹时白开水送服,服后多喝热水。 服药后稍等一会儿,吃一些可口且营养丰富的食物,把药压下去,不使药物在胃中停留,促使药性快速到达下焦,从而泻除冲脉的热邪。 一般治疗饮食、劳倦所伤而致的疾病,属于“虚劳”及“七损”之类的病证,应当用甘温平和及辛昧少的中药治疗,这是基本的治疗方法。 假如一时出现恶寒发热,临诊施治应结合四时的特点,还要判断是否因调理不当,或因饮酒过量、或恣食辛热或生冷不洁之物而发病,或是居处寒冷或太热而发病,应因时因病治宜,即使需要大寒、大热之药才能获得疗效的,也只能暂时作为权宜之用,不可因其取得了治疗效果而长期使用这类药物,否则,必然损伤人体正气而难于救治。 《灵枢》说:病从下起的厥逆证,应当引清气上行而去其邪。 如果上焦心肺之气不足的,就该用引举其气以补上的方法使上焦之气充足。 一般上气,是指上焦心肺的清气。 上焦之气不足,陷于下焦,上为阳,下为阴,治疗时,应当从下焦阴分引清气上升。 宜选用入下焦肝肾的药物,引味为甘多辛少的药物,以助脾胃升发清阳之气,从而又能发散侵犯皮毛、腠理的表邪。 《灵枢》中又说:要审察开始疼痛的部位,应先在该处针刺治疗,以治其本。 常采用左病取右、右病取左的缪刺法泻除经络的壅滞。 经络壅滞,是血凝阻滞,气血运行不畅。 因此,要先用缪刺的方法舒通经络,然后治疗其他病证。


脾胃论12 长夏湿热胃困尤甚用清暑益气汤

《素问·刺志论》说:气虚的人,在炎热的夏季身体发热,多是由于伤暑,暑邪伤人易于伤津耗气的缘故。 《素问·痿论篇》中说:长途旅行,身体劳累困乏,遇到大热天气,汗出口渴,体内津液耗伤,气随汗泄,人体正气因此削弱,热邪乘虚侵入肾脏;肾为水脏,热伤肾精,水不胜火,髓虚,骨枯而失于濡养,因而两足痿软,不能支撑身体,发展成为骨痿证。 所以,《下经》说:骨痿证,是由于大热伤阴所致。 湿热壅蒸,宗筋失润,使人骨枯无力。 阴明为多气多血之腑,主润宗筋,束骨节而利机关。 因此,治疗痿证,多取阳明经上的穴位。 正当长夏季节,湿热都很旺盛,热气蒸蒸像火烤的一样,人体感受这种湿热之邪,多表现为四肢困倦,精神差,疲乏懒动,胸中痞满,呼吸气促,肢体关节沉重疼痛。 或是喘息气促,身热心烦,胃脘痞满,小便黄而次数多,大便溏薄,次数多,或下痢色黄如糜粥样,或像淘米水样;口渴或不渴,不想吃东西,自汗,身体沉重;或汗出较少,脉象洪大而缓,这是血先受病而气没有受病的表现。 假如血气相搏,必然兼见迟脉,虽然疾病在症状上稍有差异,但是致病因素都是湿热则是一致的。 宜用清热利湿的方剂治疗。 《素问·生气通天论篇》说:阳气具有轻清上浮,司开合、固护肌表抗御外邪的作用。 热则气泄。 现在暑邪侵犯卫表,使卫外不固,因而患者身热自汗,以黄芪为主药,甘温补益卫气;人参、橘皮、当归身、甘草,甘微温,补中益气作为辅药;苍术、白术、泽泻渗水利湿以除湿;升麻、葛根甘辛平,升散如风,善清热解肌且风性胜湿;湿胜困脾,健运失司则胃脘痞满,纳差,食物难于消化,因此,用炒六曲,味甘辛,及辛温的青皮消食导滞,舒利中焦气机。 肾恶燥,应当急用味辛的药物滋润,所以用苦辛寒的黄柏借助参、芪等甘味药以泻火热,肾虚行使补法,应当滋补生化的源泉,所以用人参、五味子、麦门冬的酸甘微寒,兼治暑热侵害大肠。 方名为清薯益气汤。 清暑益气汤黄芪一钱(汗少,减去五分)、苍术一钱(去皮,淘米水浸泡)、升麻一钱、人参(去芦)五分、泽泻五分、炒神曲五分、橘皮五分、白术五分、麦门冬(去心)三分、当归身三分、炙甘草三分、青皮(去白)二分半、黄柏(酒洗,去皮)二分或三分、葛根二分、五味子九枚。 以上药物切碎,混匀,加水二大盏,煎到一盏,除去药渣,空腹热服。 药味组成,剂量大小,临证施治时,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灵活决定。 这种病都是由于饮食失常、劳倦过度损伤脾胃的元气,当天气暑热时,湿热侵害人体而发病。 由于暑伤元气,卫外不固,患者自汗身重,但也不可过用泽泻、猪苓、茯苓、灯心草、通草、木通等淡渗利尿之药,以免重伤津液。 这类药大多在长夏湿热旺盛的季节使用,以泻脾胃湿热之邪,使湿热去,脾的运化功能正常,从而达到补肺益肾之效。 清暑益气汤已经是权衡各方面情况而制订的方剂,假如没有感受时令湿热,且脾运及胃纳均正常者;或者是小便次数多,湿热没有侵犯肝肾的人误用了上述淡渗利尿约,必然大伤肝肾真阴,使肾精耗绝。 由于肾阴为元阴,瞳子属肾,肝开窍于目,因而先影响双目,表现为目涩或视物不清等。 根据变证,再拟相应的加减法于后。 心火乘脾,是母病及子。 脾受大侵,灼伤阴血,运化失职,清阳之气伏于脾土之中,不能升发;五行中,脾为土脏,因而地是指人体的脾脏。 必须用当归补血活血,并用少许黄柏清湿热、泻火毒、退虚热,以益肾阴。 素体脾胃虚弱的证候,必须用少量升麻,因为升麻是足阳明、足太阴两经的引经药。 升麻可使脾胃下陷到阴部的清阳之气升到上部阳道,从阴引阳使阳气右升上注于肺中。 春天是万物生发之季,为肝所主的时节,少阳与厥阴相表里,因此,少阳也主行春令升发的阳气,是生长万物的根本。 所以,更要加上少量柴胡,引少阳脉气上行,用以协助牌胃等经升发阳气。 清阳得升,浊阴可降,牌胃运化正常,阴阳生化才能源源不断,像春天的万物和调一样。 脾虚的原因,是由于心火亢盛侵犯脾土;其次是心火刑金,肺受火灼,肺气受伤。 黄芪用量必须最多,其次是甘草的用量,再次是人参的用量,这三味药都是味甘性温的补阳药。 脾虚,首先不能将水谷精微物质上输到肺,因此肺气先绝,所以用黄芪甘温补益肺卫,固表止汗,不使自汗过多从而损伤人体的元气。 呼吸喘急,少气懒言,须用人参大补元气,补脾益肺。 心火侵犯脾土,须用炙甘草泻火而补脾胃中的元气。 甘草用量最少,避免助长脘满胸闷。 如果素体脾胃虚弱,又发生急性疼痛,腹中拘急挛缩,腹肌紧张,甘草就应多用,以缓急止痛。 《素问·至真要大论》说:病急的宜用药缓解。 假若要权衡变证施治,必须加升麻从阴引阳,以防胃中浊阴之气坚盛不降。 清阳不升,浊阴不降,脾胃运化失常,不但腹中急痛不止,反而导致腰臀部肌肉消瘦,阳气陷于下焦阴部。 所以用升麻引下陷的清阳从肝肾阴道上升到阳道上部,使清阳得升,浊阴得降,从而使阴阳调和。 如果脘腹胀满,去掉甘草;咳嗽历害的,去掉人参。 如果口干、咽喉干燥的,加葛根以解热生津。 脾胃已虚,不能够升发清阳之气,是由于下焦阴火伤及到脾胃,致使营气、卫气化源不足,营血亏虚,营气伏于下焦肝肾,虚火炽盛,逐渐煎熬,使血气日渐亏少;况且心包和心都是主血脉的,血亏则心失所养,神无所依而心烦意乱,病名叫做悗;悗是心中惑乱且烦闷不安。 这种病,是由于脾胃的生理功能失常,清阳不升,浊阴不降,清浊相互干扰,乱于胸中,使得全身经脉气血运行逆乱。 《灵枢·官能篇》说:病从下而上的,就当引清阳之气上行以去其邪。 所以应该用辛温和甘温的药物生发阳气,阳生则脏腑机能活动正常,就能促使阴血的生长。 前面已经提出了用黄芪、人参、炙甘草这三昧甘温药益气生阳的理论。 或许有人会问,甘温益气的药怎么能够生血呢? 它们又不是补血之药。 仲景的方法是,血虚用人参补阳益气,是因为阳气旺就能够促使阴血的生长。 更要加上当归和血。 又宜加少量黄柏以泻下焦之火,从而达到救肾水的作用。 一般甘(苦)寒之药可以清热泻火,火热得泻,心神无扰则心气平和,神自安宁。 如果心烦意乱仍不能止,可以加少量黄连以清上焦之热。 一般泻心火可采用补肾水的方法,肾水上济于心则心火自然能降;扶持脾胃中的阳气,使阳升阴降,生化功能正常也非常重要。 如果下焦阴火上浮,扰乱心神,可用朱砂安神丸镇心安神,清热养血。 如果心烦的症状减轻了,就不宜再服,以免苦寒重镇太过损伤阳气,甚至是迫使阳气下陷。 如果胃脘痞满,也要加少量黄连。 由于清浊之气相互干犯,逆乱于胸中,因此用橘皮理气调胃,又能协助柴胡、升麻升举阳气,还能辅助人参、黄芪、炙甘草等甘辛味的药物补中益气。 长夏之季,湿邪太盛,容易困脾。 根据这一特点,可以加苍术、白术、泽泻等具有发汗及淡渗利湿作用的药物,以便使湿热之邪在上从汗,在下从小便而解。 湿气太盛,脾土被困,影响消化功能,所以患者表现为纳差、食不知味,可以加炒六曲以消食健胃,助脾运化。 再加五味子、麦门冬、人参,以泻火热,益肺气,以免长夏湿热太盛,损害了肺气,待到秋天,肺气不足。 以上这些都是长夏三伏气候湿热正旺所用之药。


脾胃论13 随时加减用药法

脾胃运化不健所产生的痰浊上扰,气乱于胸中就会发生胀满闭塞;痰浊不降,腑气不通则大便不通。 夏季气候炎热,痰浊往往容易挟火,应加少量大苦寒的酒洗黄柏,引导痰火下行;冬天气候寒冷,应该权宜地加大辛苦热的吴茱萸,以温中降逆和胃。 这是根据不同的时令季节,所采取的不同的用药方法,以泄上扰的浊气,从而使浊气能降。 借助黄柏这种大寒药,与人参、黄芪、甘草等甘味药同用,所以叫做甘寒泻火法;如果是寒邪与痰浊致病,也须用发散寒气的辛温之药多,既便是痰火证,黄柏用量也要少。 正常的情况下,脾胃的清气宜升,浊气宜降。 如果清阳之气不升,甚至阳气下陷的,是人体牌胃运化功能衰弱,不能升发阳气,因此用升麻、柴胡以协助参、芪等甘辛味的约物,引导下陷的元气上升,从而不会发生飧泄的病变。 如果咽喉堵塞,清阳之气不能升浮上出,胸膈阻塞的叫做塞;独阴之气不得下降,吞咽时哽噎不顺叫做噎。 噎膈证,是痰浊阻塞胸膈咽喉,各经气血运行不畅,症状表现为口唇张开,蹬着双限,呼吸气短欲绝。 首先,应该用辛甘味的药物益气升阳,引脾胃中清阳之气上行,这是治本的方法;此外加行气导滞,通经活络的药物,以泻除堵塞在胸膈之间的痰浊之气,这是治标之法。 冬季气候寒冷,外寒侵袭,容易加重体内的痰浊之邪,应在主方中加入吴茱萸,用它大热大辛苦的性味以温散阴寒。 夏季气候炎热,则应在主方中加上青皮、陈皮、益智仁等以温散寒邪(夏季天热,人们多贪凉饮冷,寒邪易留于中),行气导滞;加黄柏以泻上逆的阴火;或者是用消痞丸配合滋肾丸。 一方面驱散积滞,消除痞闷;一方面助膀胱气化排泄小便,导阴火下行外泻。 滋肾丸是由黄柏、知母及少量肉桂三昧药组成;或者另外用黄连做成丸剂。 消痞丸与滋肾丸两药,每次各服七十至八十粒,大约在胃中食物排空后,空腹服。 服药后稍等一会儿,吃些可口的饭食压住药丸,促使其下移,而不在胃中停留。 如果饮食减少,没有饥饿的感觉,加炒六曲以消食健胃。 如果饮食以后,胃脘痞满不舒,另服橘皮枳术丸,以行气导滞,调理脾胃。 如果脉弦,四肢胀满,胃脘痞闷,大便困难,加柴胡、甘草疏肝解郁,健脾和中;加黄连燥湿泻火,消除痞满。 如果腹中痰火上逆,是冲脉的阴火挟足阳明胃经经气上逆,加黄柏三分、黄连一分半,以泄痰火。 如果胃脘痞滿,又见大便燥结,加黄连、桃仁,及少量大黄及当归身,攻积导滞,活血润肠。 如果胃脘痞胀,有用力重压的感觉,加白芍药柔肝安脾,黄连泻热消痞。 如果胃脘痞满,腹胀,加五味子、白芍药及缩砂仁酸敛柔肝,温脾消胀。 如果天气寒冷,心下痞满,加少量干姜或中桂温散寒邪,降逆和胃。 如果心下痞胀,胃中有寒冷之感,加附子温补脾肾之阳,少佐黄连以泻热消痞。 如果胃脘痞满,呕吐的,加生姜、橘皮健脾和胃,降逆止呕,少佐黄连以泻热消痞。 如果在冬天寒冷季节,不加黄连,可少加一些丁香及藿香叶芳香化湿,和中消痞、行气止痛。 如果口咽干燥,加五味子及葛根益气生津,并鼓舞胃气上行津液。 如果胁下胀闷拘急,或是疼痛历害,都加柴胡、甘草以疏肝行气,缓急止痛。 如果胸中满闷,情绪抑郁,加橘红、青皮、木香少量,以燥湿化痰,行气开郁。 如果头痛,有痰涎吐出,头身困重,倦怠懒动,是痰湿侵脾,痰浊上逆而致的头痛,加半夏五分,生姜两分或三分。 以导痰降逆。 如果腹中或周身肌肉间有刺痛,都是由于血虛而导致的血瘀,加当归身以活血补血。 如果干呕,可多加五味子安胃,加少量益智仁以温脾和胃,降逆止哕。 如果饮食不下,是胸膈及胃脘被寒邪阻塞不通的表现;或是气机阻滞,可加青皮、陈皮,木香行气导滞,调畅肝胃的气机。 这三味药是治疗寒凝气滞的定法。 如果是在气候寒冷的冬天,饮食不下,加益智仁、草豆蔻仁健牌温胃。 如果是在炎热的夏天,则少用益智仁及草豆蔻仁,更要加黄连以清热燥湿,泻火解毒。 如果是在气候凉爽的秋天,气机阻滞,吃不下饭,更要加槟榔、草豆蔻仁,缩砂仁以理气健胃,或加少量白豆蔻仁以化湿行气,温中降逆。 如果是在三月春暖之时,饮食不下,也可用陈皮、加少量青皮健脾理气;更要加升麻、葛根等风药,以泻除覆盖在胃上的寒邪。 如果是在初春,虽暖还寒,更要加上少量的辛热药,如益智仁、草豆蔻均可以,做为佐药,协助升麻等风药以升发清阳之气,并可补充春温之气的不足。 如果脉弦,并见有头晕目眩等肝风内动的的证候,应当用平肝熄风的药物治疗。 如果脉象涩滞,且有气机不利的证候表现,加当归身、天门冬养阴润燥,加木香、青皮、陈皮行气散滞。 表寒气虚的,加桂枝、黄芪益气固表,温经通阳。 如果胸中滞涩,气闭胸闷,心中烦乱,是由于肺气滞涩不利,应当行气破滞,用青皮、陈皮,并加少量木香及槟榔。 如果是在冬季,加吴茱萸、人参以温阳益气。 或是胸中滞塞,有闭闷不通的感觉,是由于外寒侵袭,阻遏肺气,使呼吸之气不能伸展舒畅的缘故。 寸口脉必然弦,或微紧,这是胸中大寒的脉证;如果查舌时,苔白滑腻,这是下焦丹田有热,胸中有寒的明显征象。 丹田有热的,必然表现出尾骶部及腰部发冷,阴囊部潮湿,双侧睾丸发冷,是邪气侵犯肾脏,迫使脏气走散于经脉之中。 如果遇到外寒侵袭,必然表现为小腹隐隐作痛,根据这些可以辨明下焦是有伏火。 加黄柏、生地黄以养阴生津、退虚热,而不能将其错误地当做寒证治疗。 如果是在秋冬两季,天气寒凉而患者表现有腹痛的,加半夏,或是益智仁、草豆蔻之类的药,以便于温中止痛。 如果患者发热,用手扪时肌肤发热的,这是表证,多由肺脾气虚,感受风寒之邪所致。 只要服补中益气汤一两付,也能使患者微微汗出而使热退身凉。 如果腰膝痿软,行走无力,或是下肢疼痛,是由于湿热侵犯肝肾,湿热内蕴,伤津耗气,筋骨失养所致,可以加少量黄柏,煎好后空腹服下;如果没有效果,加重黄柏用量,并加汉防已五分,清利下焦湿热,下肢的功能活动就会恢复正常。 如果唾液多,或是唾出白沫,是寒邪停在胃脘,加益智仁以温脾摄涎止唾。 如果气短、呼吸困难,服清暑益气汤两三付;倘若服药后,气还短促的,是胸膈及肌表受寒邪侵袭,肺气阻遏不宣所致,应当宣发卫阳于肌表,方中羌活、独活、藁本量要最少,升麻量要多,柴胡次之,以升发阳气,黄芪量加倍,以补气升阳,益卫固表。


脾胃论14 肠避下血论

《素问·太阴阳明论篇》指出:饮食没有节制,起居失常,太阴脾脏就会受病。 脾受病则运化功能失常、营气与卫气化源不足,就会影响五脏的生理功能活动。 浊气上逆则胸膈胀满痞塞;清阳之气下陷,谷气下流,则大便溏泄,挟有不消化食物,日久可转变成痢疾。 肠澼是水谷挟杂脓血下注大肠,像唧简里的水一样挤压出来。 正当长夏季节,湿热之气很盛,脾胃元气亏虚抵御不了外界湿热的侵袭、因而痢疾这种病就会加重,用凉血地黄汤治疗。 凉血地黄汤黄柏(去皮、切碎,炒)一钱、知母(切碎、炒)一钱、青皮(不去皮和穰)五分、槐子(炒)五分、熟地黄五分、当归五分。 以上药物切碎,混匀,加水一盏,煎到七分,除去药渣,温服。 如果小便不利,肚脐以下胀闷,或者大便时肛门坠胀,用木香、槟榔各五分,研末,在空腹时或饭前,热水冲服,以行气、消积、通便。 如果服药后,仍然腹内急迫欲解大便,但便时肛门坠胀又解不出,应当用泻下药治疗。 如果疾病发生传变,则应随证加减:如果腹中动摇有振水声,而小便短少不利的,是水饮停聚于肠间。 诊断时,分析是何脏水饮停留的脉象,用治疗水饮的药物泄去水饮;假如脉象洪大,则用泻火利小便的药物治疗。 如果胃虛,不能够吃东西,且大渴不止的,是胃阴不足,就不能用淡渗利尿药治疗,以免更劫津液。 这是因为胃中元气不足而津液不生的缘故,当用七味白术散治疗,以健脾和胃,清热生津。 如果全身发热且怕热,烦躁不安,大渴不止,手扪时肌肤发热,不想穿衣,脉象洪大,但重按无力,或者兼有目痛、鼻干的症状,就不是白虎汤的适应证,这是血虛津少而发躁,应当用黄芪一两、当归二钱,切碎后,水煎服,以补气生血。 如果大便闭塞不通,或是急欲大便,肛门坠胀,多次到厕所但又解不出大便,或是大便中带有白色脓液或少量血液,有上述症状的患者,应该谨慎,不要乱用泻下药;如果用泻下药,则必然加重病情,反而使大便闭结不通,应当用升阳除湿防风汤升举下陷的阳气,清阳能升,则浊阴自然能降,大便就会通利。 升阳除湿防风汤苍术(淘米水漫泡,去皮,弄净)四两、防风二钱、白术一钱、白茯苓一钱、白芍药一钱。 除苍术外,其余药物切碎,苍术另外切成片,加水一碗半,煮到二大盏时,加入其它药物同煎,煎到一大盏,除去药渣,空腹时或饭前温服。 如果肛门不能收禁,大便泄泻,挟有不消化的食物,可以用上方健脾燥湿止泻;假若飧泄仍不能止,可以用升散的风药升阳举陷,用苍术燥湿健脾益胃。 倘若脉象实,胸腹胀满,大便闭塞不通,以从权变,用苦味多甘少的方药泻除湿热积滞;如果大便通利,再用升阳除湿防风汤除湿升阳,或者是在该方中加入泻下的药物,使阳升阴降,脾胃生理功能活动恢复正常。


脾胃论15 脾胃虚不可妄用吐药论

《素问.六元正纪大论篇》指出:肝气郁结之证,治以疏泄畅达。 是因为木的本性是动摇高举,也是木的本体。 如果木的本体郁滞在土地中,不能够生发、生长,就失去了春天发芽抽条布叶的时机。 人体肝脏、五行属木,性喜条达,恶抑郁。 如果发生肝郁之证,当用吐法以开宣通达,以协助肝木之气,使之条达舒畅,这就是“木郁则达之”的意义。 又有一种说法,木郁达之,是指木本身失去了它生发、条达的特性,郁阻于土地中,现在用松土培根的方法,促使它发芽破土,生长发枝,恢复它动摇高举的本性,而使木旺;但是在人体,木旺就会兼并其所克的脾土,使得脾土的转输运化功能失常,这一论点见于《六元正纪大论》木郁达之之下,且不仅只见于此。 《素问·至真要大论篇》“厥阴司天,风淫所胜”中所描述的症状,也是肝木太旺,克伐脾胃的表现;《素问·至真要大论》中还有“厥阴之胜”,耳内鸣响,头昏目眩等,也是肝旺克脾的症状。 上述所说的情况,都是牌胃受克而发病,病机是一样的。 或者是有的人不懂得“木郁达之”的意义,将肝旺克脾致使脾胃受病的,反而误诊为痰食滞塞于胸中而用吐法,更助长了肝气的郁实,使脾胃倍受肝木的克制。 这正是人们所说的补有余而损不足。 既然脾胃元气先已不足,运用吐法助肝损脾,使虛者更虚,岂不因此导致脾胃的元气衰绝吗! 再次阐明胸中滞塞应当采取吐法的机理,寸口脉三倍大于人迎脉,是饮食不洁或不节制,损伤了足太阴脾,而使痰食滞塞于胸部。 上部寸口有脉,下部尺脉不应指,这种脉象的患者就应该采取吐法,如果不用吐法,则寒食滞塞于胸脘,肝气抑郁于下而不能升发,患者就会昏厥如死。 根据尺脉不应指,判断得知肝气郁阻在下焦,经气阻滞不能畅行,肝失条达而气绝于下。 而且由于食物隔滞于胸脘,使得肺气不能够清肃下降,本来肺金是制约肝木的,但肝受邪实的逼迫不能生发、条畅,痰食滞塞于胸咽。 所以说,病在胸膈之上的,应因势而散越邪实,具体方法就是吐法。 张仲景说:胸中痞满的实烦,当用瓜蒂散涌吐痰食;倘若经过汗法及下法之后,虚烦,又叫做懊侬,烦躁不眠的,知道是肝郁证,而且是肝郁化火,因而用吐法,选择栀豉汤泻火除烦。 技术低劣的医生往往将胃虚不足,通降失常,浊气在上而致的膈咽不通、腹胀、上连两胁的病证误用“吐”法。 何况胃虚必然肝旺,肝气侵凌脾胃,《内经》用生铁落重镇平肝,怎能反用吐法助肝郁之实? 如果不是吐法的适应证而用吐法,那是一个非常大的错误。 一般胸中滞塞,烦闷不止的,才适宜于用吐法。